霧之法則是什麽樣的，葉悠還不太清楚。
    但既然用了法則二字，便是大道。
    嗡。
    這時，焚天爐顫動了一下。
    葉悠連忙沉下心神，看到了焚天爐內出現的文字。
    有神靈者，扶褚而生。
    生於褚，長於褚，食於褚。
    褚歲於末，食屍而活，遂出世，立地成神。
    此神名曰：蜃。
    蜃者，吞靈吐霧，可化蜃樓之景，吞萬裏之靈。
    “蜃？”葉悠輕聲呢喃。
    以上這些文字，來自於焚天內壁。
    不知是焚天爐開啟了新的能力，還是蜃和焚天爐的來曆有關。
    “蜃？”
    雷鳥和螭吻也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和葉悠不同，雷鳥與螭吻直接叫出了蜃的名字。
    “竟有人識得本神？”
    蜃的目光遙望雷鳥與螭吻，似乎是看出了二者的血脈，臉上當即露出笑容：“竟是真龍與鳳凰血脈。”
    “很好，本神很喜歡，本座乃天宮第一重天鎮守之神，臣服於本神，賜爾等永生。”
    螭吻差點笑出來，眼神輕蔑：“你一個連生養之父都能吃的垃圾，還敢大言不慚？”
    “可惜了褚，識子不明，養了一個白眼狼。”
    雷鳥立刻補充嘲諷：“看來這所謂的天宮，還真盡是蠅營狗苟之輩，連你這種垃圾都有要。”
    如此直白的諷刺，直接讓‘蜃’破了防。
    蜃妖嗜父。
    此事雖人盡皆知，卻無人敢提。
    “……”
    蜃沉默不語。
    但身上不斷積蓄的風暴，已經表明了他的憤怒。
    轟
    蜃氣有毒，茫茫而起。
    有恐怖的巨城之影在蜃氣不斷隱現。
    龍有逆鱗，蜃咦有之。
    觸逆鱗者，當死。
    “滅。”
    聲音來自蜃樓之中。
    那是褚的意誌，被鎮壓在蜃樓之內。
    嗡。
    恐怖的音擊瞬息而至。
    致命的無形殺意。
    褚者，意如殺。
    雷鳥與螭吻瞬間七竅流血，仰麵而倒。
    “前輩。”
    葉悠的臉色豁然一變。
    焚天爐瞬間出現，憑空暴漲，擋在雷鳥與螭吻麵前。
    噗噗噗。
    褚的無形攻擊打在焚天爐上，打出了陣陣火光。
    爐壁上，一麵圖刻泛起微微的光。
    “敢辱本神，爾等都要死。”蜃的聲音響起，蔓延出冰冷的殺意。
    此殺意不止針對雷鳥與螭吻，在場的所有半神都被蜃氣籠罩，可弑神的毒素讓半神們頭腦陣陣發昏。
    “唔。”
    敖璽的身體突然顫抖起來。
    人身瞬間散去，展現出完整的龍身。
    “不要殺我，我願臣服……”敖璽不想死，他才剛剛成為半神，還有大好的未來等著他去創造。
    曾經的蜃，是真正的神靈。
    哪怕力量沒有全部歸來，也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存在，境界比雷鳥和螭吻還要高。
    蜃的目光看向太虛古龍，雙瞳中有星光流轉，似乎看穿了敖璽的本源。
    他點了點頭，道：“雖非正統之龍，卻也有一絲龍之血脈，也罷，本神剛出關，正好缺少驅使之仆。”
    “既然你主動臣服，本神允了你便是。”
    話音剛落，侵蝕敖璽的蜃氣立刻消失，連侵入體內的蜃氣都被拔了出去。
    砰。
    敖璽的龍軀砸在地上。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眼中滿是後怕：“活下來了。”
    活著的感覺，真好。
    敖璽也是會來事兒的，喘了一口氣便迅速站了起來，朝蜃行禮：“太虛古龍敖璽，參見主上。”
    蜃的身影，如琉璃之光，是這片天地的主宰。
    這股力量爆發時，遠處正好有妖王和華夏魂師趕到。
    砰砰砰。
    妖王墜落如雨，砸在大地上跪了下去。
    來自神靈的無上神威，沒有任何人能扛得住。
    跪拜的身影，蔓延到天宮盡頭。
    然而，在跪拜的妖獸群中，卻穿插著一道道煢煢孑立的身影，他們不屈的意誌融為一體，對抗蜃的威壓。
    “又來？踏馬的，沒完沒了了是吧？”
    “老子是萬靈之長，哪裏來的野獸，也敢讓老子跪拜？”
    “老子就不跪，你能乃我何？”
    “……”
    這就是華夏意誌。
    三百多年的抗妖史，不僅沒能將華夏打趴下，反而將反抗意誌淬煉的空前堅韌。
    蜃皺眉，看向後方那一道道挺拔的身影，瞬間明了：“原來是神州人族後裔，怪不得呢！”
    “上古時期你們就不服天朝管，整日想著逆天而行，沒想到過去了這麽久，你們還是沒有改變。”
    “事後再收拾你們……”
    蜃的目光離開後方，重新落在半神的身上。
    這些才是他此刻真正的目標。
    “臣服，或者死。”蜃再次開口。
    他高高在上，是掌握生死的神靈，哪怕現在也隻是半神境，但依舊不是普通的半神能比的。
    “我，願意臣服……”石王堅持不住了，跪了下去。
    “我臣服。”影王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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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臣服。”靈族半神也不想死。
    蜃又等了許久，沒能等來第五個臣服的半神。
    這讓他十分不滿，眸光熾烈，殺意盎然：“給了你們機會，你們卻不知道珍惜，真是不知所謂。”
    “戊土真蝗，三色堇，本神再給你們一次機會。”
    蜃第一個詢問的戊土真蝗和三色堇，作為覺醒的神靈，雖然修為不在，狠辣的眼光卻沒消失。
    戊土真蝗，太古十大凶蟲之一。
    三色堇，太古十大妖花之一。
    他對這兩位的興趣，毫不屬於雷鳥、螭吻。
    “……”
    “……”
    戊土真蝗和三色堇都閉口不言。
    不點頭，也不搖頭。
    作為太古巨凶，他們雖然膽子不大，心裏卻存於傲氣的。
    若是真正的神靈出現，他們臣服也就臣服了。
    可蜃隻是複蘇的神靈，修為定格在半神境，強是強了，可就這麽讓他們臣服，他們不甘心。
    除非……
    戊土真蝗和三色堇同時看向咆。
    除非古犼先臣服。
    蜃的臉色十分難看。
    不過眼下他還需要人手效力，略一沉吟，看向了咆，沉聲道：“古犼血脈，不錯，有資格臣服本神。”
    “嘿，你算個什麽東西？”咆突然開口。
    短短的一句話，當時就讓蜃愣住了。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沒聽清，那老子就再重複一遍，老子在問你……你算個什麽東西？噬父的白眼狼，也配讓古犼臣服？”
    轟。
    古犼身後出現始祖虛影。
    那是一道高貴的身影，跨越時空降臨。
    犼之三魂，旱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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