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爐內，一位位神靈法相散去。
    這也讓葉悠和白澤輕鬆了不少。
    但現在決不能開蓋兒，不然剩下的那些神靈法相非衝出來不可。
    煉化神靈法相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需要時間。
    葉悠早有心理準備。
    時間不短，需要消磨。
    葉悠看向白澤，笑道：“我心裏有不少疑問，咱倆聊聊？”
    “是。”
    白澤態度恭敬。
    從白澤的態度來看，他對葉悠十分尊重。
    葉悠稍微整理了一下語言，問道：“你認識以前的我？”
    “不認識。”
    “啊？那你為什麽叫我主上？”
    “我認得他。”
    白澤看向焚天爐，陷入追憶中：“太古大地，萬神為主，人類被圈養，生來便是血食。”
    “神州所在之地，被妖族試做狩獵場，每隔一段時間，便有強大的妖獸來此狩獵。”
    “直到一位頭頂焚天爐的人類出現，反抗之旅開始了。”
    “我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麽名字，隻記得焚天爐，那人的第一次出手，便將妖獸殺的狼奔豕突。”
    “那次，他是獨自一人，整整與妖獸廝殺了七年，最終於天狼山隕落。”
    “我原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可在二十年後，又一人出現了，帶著一樣的焚天爐。”
    “他輪回歸來，這一次，他不再單打獨鬥，而是建立了一股強大的實力，與妖獸抗爭。”
    “這一次，他還是敗了，被七名妖神聯手擊殺。”
    “我們的第一次相遇是第三世，這一次，他不再直接反抗，而是暗中積蓄力量，在妖獸的眼皮子低下發展。”
    “在他動手的那一日，直接殺上了太古神山，那一戰，直接打碎了太古神山，斬殺神靈如雨。”
    “他一次次的歸來，一次次的帶著人類抗爭，可最終都失敗了。”
    “後來有一次，他喝多了。”
    “他倒了三杯酒，一杯揚向天空，一杯灑向大地，最後一杯，他自己喝了下去。”
    “我能感受到他的孤獨，我總覺得，他的身邊應該還有兩個人才對。”
    “我曾試圖站在他身邊，他也沒有拒絕，但是不一樣，我能站在他身邊，卻無法填補他內心的空缺。”
    “我追隨了他十七世，於最後一世隕落……”
    “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直到剛剛醒來，我看到了焚天爐，我知道，我們的緣分還未斷。”
    “這一世，我將繼續追隨主上。”
    白澤的故事說完了。
    看著葉悠，他的眼中滿是重逢的激動。
    葉悠沉默許久，很長時間都沒說話，白澤所說的這些記憶，他都沒有。
    他現在唯一能確定的，隻有一世。
    其他的，他不確定。
    許久後，葉悠終於看向白澤，緩緩開口：“你也是妖獸，為什麽要和人類站在一起？”
    “我是妖，不是妖獸。”
    白澤用自己的語言，對葉悠說道：“我出自神州之海，非極惡之獸，我睜眼第一個看到的便是這座爐子。”
    “這樣嘛。”
    葉悠了然，輕輕點頭：“對了，還有一件事，我的血，為什麽能賦予你靈魂？”
    “這個我真不知道。”白澤搖頭。
    “好吧，那神州功德又是怎麽回事？”
    “因為天道。”白澤語氣低沉：“這方天地，神靈為主，人類天生就是食物的身份，就像你們眼中的豬羊。”
    “身為血食的人類選擇了反抗，便是違背天道意誌，違背天道運行規則。”
    “對於天道來說，人類就是造反的大反派，勢必會遭到鎮壓。”
    “而神州有自己的意誌，怎能甘心看著自己庇護的人類淪為血食？所以神州意誌會庇護人族。”
    “而你，一次次輪回轉生，一次次扛起人族抗爭的大旗，都被神州意誌看在眼中，便有了功德之說。”
    “但神州卻是天道的一份子，終究要受天道的壓製。”
    “逆天轉生，便是有違天道的舉動，天道不允許，神州意誌卻允許，因此，這種事不亦多做。”
    “做的多了，神州意誌也護不住你。”
    “做的多了，本就被針對的神州意誌，撐不住的。”
    “做的多了，這些年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白澤對葉悠沒有做絲毫隱瞞，凡是他知道的，都說給了葉悠聽。
    “原來是這樣，多謝你為我解惑。”這份感知是發自真心的，白澤的出現，讓他更清楚了自己的身份。
    這一世，依舊如故，繼續扛著反抗大旗，為人類生存，與天爭命。
    “在氣運之地，焚天爐的出現會引起天道壓製，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麽。”葉悠內心思忖。
    現在就能解釋的通了。
    被天道針對的就是焚天爐，因為焚天爐對神州有大功德，反過來說，就是造天道的反。
    你都造反了我還不壓製你？
    還敢出現在天道氣運麵前，不弄死你就不錯了。
    一人一妖聊了很長時間，暫時將所有煩惱都拋之腦後，好不容易有了清閑時間，自然要聊個痛快。
    白澤沉睡了太久，，也想說說話，二人便順理成章的聊了起來。
    “來啊，繼續啊。”
    焚天爐內依舊可以聽見聞道的叫囂。
    葉悠直接無視了。
    秋後的螞蚱罷了，隨便跳。
    反正煉化還需要很長時間，索性就聊天吧。
    ……
    外界，華夏。
    師無涯在晉升半神四重天後並未離開，而是和永夜君王一起坐鎮天宮遺址。
    “你怎麽了？”師無涯看向永夜君王，問道。
    “有點慌。”永夜君王揉著眉心，說道：“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會有什麽事要發生。”
    “能有什麽事？”師無涯搖了搖頭：“如今藍星局勢對我華夏有利，隻要保持住這個勢頭就行。”
    “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吧。”永夜君王放下揉著眉心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黑夜。
    雖然嘴上這麽說，可他心裏的不安卻越來越重。
    “不對不對，一定有什麽事情要發生。”永夜君王對危險的感知一向很敏銳。
    聽他這麽說，師無涯的臉色也是一沉。
    作為多年托付生死的老兄弟，他很清楚永夜君王在這方麵的能力，沉聲說道：“回華夏……”
    轟。
    話音剛起，聲音未落。
    華夏大地，突然開始天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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