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柱搖搖頭：“逃什麽？
    為什麽逃？”
    李秋水一臉驚訝地看著王鐵柱，指著地上的屍體：“你殺了這麽多人，你不逃嗎？
    這裏著大火，馬上警察就來了。”
    王鐵柱搖搖頭：“不用，我有精神病認定書。
    免責的。”
    你……
    李秋水看著王鐵柱認真的模樣，有些無語，這些話鬧著玩還行。
    真的拿出來求免責，恐怕會出事。
    她想不通王鐵柱怎麽說出這麽欠考慮的話：“你不是上過大學嗎？
    應該很有學問啊。
    你難道不知道，是不是精神病，是可以鑒定出來的。
    萬一他們鑒定出來你不是精神病。
    你豈不是就慘了嗎？”
    王鐵柱深吸一口氣，剛才在氣頭上，殺紅了眼。
    此時他已經冷靜下來，看著逐漸燃燒起來的大火，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燒掉所有的痕跡。
    至於露餡，他也不怕，他不是沒有一點準備。
    當時隻有幾個精神病患者看到她殺人。
    其他精神病患者，包括別的醫生，都不知道。
    隻要把那幾個精神病患者應付過去就行了：“我有辦法。”
    李秋水問道：“你有什麽辦法？”
    王鐵柱搖搖頭：“我不能說。”
    李秋水皺起眉頭：“我能理解你不信任我，既然如此，你就不擔心我把你爆出來嗎？”
    王鐵柱目光一瞬間變得冰冷，像是利刃一樣盯著李秋水的眼睛：“你若是爆出來。
    我就說殺人的事情，是你指使的。
    指示者比殺人者責任更重大。”
    李秋水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急忙搖頭：“我就是說說，你救了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咱們趕緊走吧。”
    王鐵柱搖搖頭：“你先走吧。”
    這時候，一個精神病患者過來喊王鐵柱：“你不是說吃好吃的嗎？
    走啊！
    大家都在等你。”
    王鐵柱伸手摟著了那人的脖子：“走，一起吃好吃的。”
    李秋水看得一愣一愣的，感覺到大火越來越多，熱浪已經有些炙熱，她顧不得太多，趕緊往大門口跑去。
    大火熊熊，黑煙滾滾。
    激動大樓全部燃燒了。
    整個醫院燒成了一片焦土，破舊的老樓倒塌的聲音不斷地響起轟隆隆的聲音，像是打雷一樣。
    很快消防員來了，看著一片廢墟，幫著澆滅了餘燼。
    很快警察也來了，調查怎麽回事。
    十來個醫生說精神病患者突然瘋了，到處放火，他們嚇跑了。
    警察去問精神病患者，有患者爭先承認火是自己放的，還洋洋得意地說自己殺人了。
    警察以為抓到罪魁禍首了，接著隨著深入調查，越來越複雜了。
    許多有精神病患者說自己殺了人，有人說殺一個，有人說殺十個，還有人說自己殺了幾千人，殺得人仰馬翻，鮮血淋漓。
    有人說自己殺了院長，有人說殺了日本人。
    有人說自己殺了美國人。
    有人說自己是大元帥，以一當十，一拳打死幾十個。
    竟然還有人說自己是孫悟空，一根金箍棒殺了個七進七出。
    警察越問，結果越離譜。
    最後也就不了了之，讓各自的家人領回自己家的患者。
    進入水井村的路上。
    一個穿病號服的女人快步前行，當她看見遠處的村子。
    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往日在精神病院受到的折磨，一幕幕在腦海閃現。
    日日夜夜期盼著這一天，但她知道不可能有這一天。
    現在這一天真的來了。
    很不真實。
    她一步步地往前走，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晶瑩的淚珠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當她看到一個人從村裏走出來的時候，急忙整理衣衫，可是看到自己穿的是精神病服。
    她來不及多想，本能地就往樹林了跑去，藏在了一棵大樹後。
    她不想讓人看到她穿精神病患者的衣服。
    永遠不想。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縮成一團，屏住呼吸。
    就像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
    心中不停地念叨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直到聽到腳步聲遠去，她才長噓一口氣。
    夕陽西下。
    落日餘暉染紅了半邊天。
    天色逐漸變暗。
    李秋水從樹後出來，朝著村口走去。
    她的心像是打鼓一樣加快了速度，有一點興奮，還有一絲忐忑不安。
    終於要回家了。
    走到橋跟前的時候，隱隱看到對麵來了一個人。
    她沒有想太多，隻要低著頭走路，這麽昏暗，應該看不清她是誰。
    她實在等不及了。
    懷著一絲僥幸，加快了步伐。
    當與對麵行來的人，走個碰麵的時候。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
    昏暗的光線，並看不真切。
    可是看到麵部輪廓……
    她突然一哆嗦，停住了腳步。
    是王青雲！
    看到這個把她塞進精神病醫院的男人，她嚇得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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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火旺媳婦？
    王青雲先是一愣，隨後驚呼出聲。
    剛才有人打電話告訴他，精神病醫院著火了，死了好多人，他打電話聯係範峰，聯係不上。
    他就打電話讓女婿去警局詢問情況，女婿去問了，說打電話說不方便，要過來。
    他到村口迎接一下。
    沒想到遇見了李秋水。
    李秋水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不……不是……你認錯人了。”
    認錯人？
    王青雲臉色露出冷笑：“精神病院著火了，你跑了出來。
    是不是還想上訪？”
    李秋水嚇得急忙搖手：“不，我不去，我不去上訪了。”
    王青雲一步步地逼近：“每次抓到你，你都服軟，都說不去了。
    結果一離開我的視線，你立刻就去。
    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
    李秋水惶恐的後退，腳後跟不小心被一個磚頭絆倒。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一手扶著橋欄杆，一手扶著地，往後退，口中不停地求饒：“求求你了。
    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提以前的事情了。
    我不告你了，隻求你放了我，我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王青雲看了一眼橋邊的河水，突然眼睛露出一抹凶光：“你活著就是個禍害。
    你還是去死吧！”
    李秋水嚇得撲通跪在地上：“別殺我，求你了，我老公死的事情，我不追究了。
    你把我送精神病院，我也不提。
    隻求你別殺我，饒了我吧！”
    王青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一把抓住了李秋水的頭發，就要往河裏扔。
    突然遠處一道汽車燈光照了過來。
    一輛汽車快速地接近。
    眨眼之間就到了跟前。
    吱~
    麵包車停下。
    王青雲被燈光照得睜不開眼睛，一手擋住了眼睛，口中道：“女婿，趕緊把燈滅了，車燈刺眼。”
    他以為是女婿來了，所以才這麽說。
    回答他的卻是冰冷的聲音：“誰他媽是你女婿！”
    “王鐵柱？
    怎麽是你？”
    王青雲聽到聲音，驚呼出聲。
    王鐵柱目光森然，沒想到王青雲竟然要殺李秋水：“人家李秋水從精神病醫院逃出來。
    你要殺她！
    我也從精神病院逃出來了。
    你是不是也想殺我？”
    王青雲嚇得臉色蒼白：“我沒有要殺她，我也不會殺你。
    你誤會了！
    我……我隻是跟她聊天而已。”
    王鐵柱一把拉住了王青雲的衣領：“我懶得聽你解釋！
    死去吧！”
    話音落，拉住一條腿把王青雲從橋欄杆掀翻了下去。
    王青雲嚇得大喊：“我不會水……”
    撲通一聲。
    王青雲跌落水中，喊叫聲戛然而止，隨後就卷入了洶湧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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