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臉上露出不屑：“我堂堂縣醫院，專家級別的主任醫生。
    還有醫學院的客座教授身份。
    你讓我給你一個什麽都不是的中醫磕頭拜師？
    你瘋了吧！”
    王鐵柱冷聲道：“我就問你一句！
    沒有吃藥，沒有輸液，沒有開刀做手術。
    我降低了他的血壓和顱內壓，你能做到嗎？”
    這……
    江平尷尬得接不上話，王鐵柱確實降低了沈三世的血壓和顱內壓。
    這是事實。
    他就是因為現場的醫療條件做不到，所以才讓沈三世去鎮醫院治療。
    麵對鐵一般的事實，他找不到辯駁的理由。
    王鐵柱冷聲道：“達者為師，我能做到，你做不到。
    你為什麽不能拜我為師？
    能治病救人的醫術，你為什麽不學？”
    江平被問得麵紅耳赤，但他還是不甘心拜師：“因為……因為中醫不科學。”
    王鐵柱臉上露出冷笑：“什麽是科學？
    幾千年前，有人說天上的所有星星都是繞著地球轉，那時候所有人都認為這是對的，是科學的。
    幾百年前有人認為太陽圍繞著地球轉，那時候有人覺得這是對的，是有科學依據的。
    現在變成了地球繞著太陽轉，所有人認為這是科學的，是事實。
    但幾百年後，也許人們又有新的發現。
    科學本身就有局限性。
    是階段性的！
    你認為中醫不科學，隻是現階段的科學解釋不了中醫。
    但中醫治病，這是事實！”
    江平越聽覺得越有道理，科學就是這麽回事。
    中醫可能有自己的科學道理。
    隻是現階段的科學解釋不了。
    可是……
    讓他一個教授級別的醫學專家，承認自己認知是錯誤的。
    他做不到。
    突然他想起前一段時間，對人參的成分分析和研究。
    他突然有了辦法：“有一個道理，你隻要給我解釋清楚，我就願意拜你為師。
    人參和蘿卜的成分一模一樣。
    但中醫總是吹噓人參的藥用價值，我看就是故弄玄虛。
    你隻要能給解釋清楚，為什麽同樣成分的蘿卜不能治病。
    人參能治病。
    我現在就磕頭拜師！”
    王鐵柱眼中露出不屑，竟然有人拿人參說事：“你不信人參的藥用價值是吧！”
    江平點點頭：“對，我不信人參的藥用價值。
    隻要你能說清楚人參的藥用價值。
    我立刻磕頭拜你為師！”
    王鐵柱冷聲道：“我可以給你講道理，但你肯定不信服。
    這樣吧。
    咱用事實說話。”
    江平臉上露出不屑：“你千萬不要用人參治病的事情舉例子，那裏麵究竟是怎麽回事，誰也說不清楚。
    沒有科學依據！”
    王鐵柱微微搖頭：“你吃過蘿卜嗎？”
    江平一臉茫然，不知道王鐵柱為什麽突然問這個：“我吃過啊，蘿卜餃子，涼拌蘿卜，蘿卜羊肉湯……我還經常生吃蘿卜，嘎嘣脆，特好吃。”
    王鐵柱再次開口：“你吃過人參嗎？”
    江平臉上露出不屑：“和蘿卜一樣的營養成分，價格高得離譜，我腦子有病，才會吃人參。”
    王鐵柱不理會江平的陰陽怪氣，轉身從藥櫃裏拿出兩根人參，其實這隻是人工種植的人參，一根百十塊而已，他直接遞給江平：“既然你生吃過蘿卜，我這有兩根人參。
    你把兩個人參吃了。
    我就不讓你跪下磕頭拜師了！”
    ……
    江平接過人參，臉色微變，表情露出猶豫，但他的嘴仍然很硬：“就當是吃蘿卜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王鐵柱提醒道：“你精神焦慮，氣血虛浮，隨便一根人參，切下來三分之一，清水熬煮。
    分三天飲用，就能恢複健康。
    若是一次喝完，你就會流鼻血，口舌生瘡。
    若是生吃，吃了這兩根人參，我先說好，死了跟我沒關係。”
    說到這裏，王鐵柱指了指頭頂的監控：“有視頻為證！”
    啊~
    江平聽得愣住。
    他雖然沒吃過人參，但他見過患者服用了人參煲的湯，結果流鼻血，止不住來求醫的。
    好像吃蘿卜，卻不會流鼻血。
    這麽一想，他發覺人參雖然和蘿卜成分一樣，但吃完的效果確實不一樣。
    看著手裏的人參，他不敢吃了。
    王鐵柱冷聲道：“你吃啊！
    吃了這兩根人參，你就可以不用跪下拜師。
    說不定，我到你靈堂祭奠的時候，還要給你跪下。”
    江平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看著手裏的兩根人參，像是看到兩根毒藥一樣。
    他又想起一件事，奶奶有三個兒子。
    爸爸是大兒子，在家種地，二叔去當兵，最後在千裏之外結婚生子。
    三年回不來一次。
    有一次奶奶生病了，到醫院也沒有救治辦法。
    說是讓奶奶回家，回家想吃點什麽吃點什麽，還能維持半年。
    那時候他隻有六七歲，也不知道奶奶得了什麽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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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叔回來了，覺得爸爸不孝順，拿出一千多塊買的人參，給奶奶熬藥。
    結果當天奶奶就死了。
    爸爸說二叔把奶奶害死了。
    二叔說爸爸舍不得給奶奶治病，他回來晚了。
    後來二叔和爸爸在葬禮上打了一架，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他想起奶奶半年的壽命，吃了人參當天斃命。
    看著手裏的人參，他額頭冷汗如豆，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層。
    王鐵柱催促道：“你吃啊！
    吃完人參，就不用跪下拜師！”
    噗通~
    江平跪在地上，臉上異常難看地道：“我……我……我拜師。”
    他咬牙作出了決定。
    危險和下跪。
    他選擇了下跪。
    其實他心中已經認可了王鐵柱中醫治病的事實，隻是不好意思承認。
    兩根人參不過是起到了催化的作用。
    僅僅是王鐵柱剛才的三針降血壓，他就感覺很神奇。
    隻是他礙於顏麵，無法訴諸於口。
    跪下之後，心中藩籬倒下，覺得能夠多一種治療高血壓和顱內壓的辦法。
    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門口，黃翠峰一直看著，他覺得江平這種反中醫最激烈，醫術高超，名望盛隆的人。
    一定會搞得王鐵柱灰頭土臉。
    沒想到竟然跪下拜師。
    他看得目瞪口呆。
    高價請來的人，成了王鐵柱的徒弟。
    他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咬著牙，麵色陰冷地轉身離開。
    沈三世看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這位教授級別的專家，竟然拜王鐵柱為師了。
    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他給別人算命，但總是被各種怪異的目光和言語籠罩。
    有人說他封建迷信，有人說他騙錢。
    甚至有人把他看成神經病。
    他有一種深深的自卑，對算命身份的自卑，連帶著對同屬傳統的中醫也不信任。
    看到教授級別的專家，都拜師學習中醫。
    他自覺身為算命人，這個和中醫一樣都有幾千年傳承的職業。
    也與有榮焉。
    王鐵柱視線下移，眼神冷漠地俯視跪在地上的江平，聲音冷淡：“你跪下拜師。
    還算是遵守承諾。
    但中醫不是什麽人都能學的。
    你不配學中醫！
    滾吧！
    滾出我的診所，我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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