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戰與降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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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破曉,天際泛起魚肚白,稀薄的晨光奮力穿透厚重雲層,斑駁地灑落在天府城。城內密道中,劉伯與田闊各自帶領兩百士兵,正進行著艱苦的挖掘工作。密道裏悶熱潮濕,混雜著泥土的腥味。士兵們衣衫盡濕,緊緊黏在身上,臉上滿是汗水與泥土交織的泥汙,每一寸肌膚都散發著疲憊與堅韌。他們揮動沉重的鋤頭,一下又一下刨著坍塌的土石,沉悶的撞擊聲在密道中回蕩,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在眾人的心尖,仿佛在倒計時著命運的節點。
    與此同時,城外張良營帳內,凝重的氣息幾乎要將空氣凍結。張良身著一襲素色長袍,手持羽扇,身姿沉穩地緩緩起身。他目光如炬,堅定又睿智,將營帳內的眾將一一掃視,開口道:“今日,我們展開試探性進攻。” 聲音低沉卻有力,仿佛攜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英布,你率兩千精銳,從正麵佯攻南門。務必聲勢浩大,但切不可貿然強攻,主要目的是吸引城內敵軍的注意力。”
    英布雙手抱拳,聲音洪亮地回應:“末將遵命!” 他眼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即將到來的戰鬥讓他熱血沸騰,滿心期待著能在戰場上大展身手,立下赫赫戰功。
    “鍾離昧,你帶領一千弓箭手,埋伏於西門外的樹林中。待南門戰事膠著之際,瞅準時機向城牆上的敵軍放箭,全力壓製他們的火力。” 張良繼續條理清晰地部署。
    鍾離昧微微頷首,神色冷峻,應道:“定不辱命。” 心中暗自思量,定要憑借精準箭術,為大軍進攻開辟道路。
    “季布,你率五百輕騎,在北門附近往來遊走,做出攻城的假象。一旦南門或西門出現變故,即刻前往支援。”
    季布領命而去,嘴角不自覺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似乎已然看到勝利的曙光在前方閃耀,在他心中,己方實力強勁,勝利不過是時間問題。
    一切部署完畢,大軍如洶湧潮水般朝著天府城奔湧而去。城頭上,劉邦和程奇身披厚重鎧甲,神色凝重地俯瞰城外密密麻麻的敵軍。劉邦眉頭緊鎖,深深的 “川” 字刻在額頭,細密的汗珠不斷滲出,他的手不自覺地緊緊握住劍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此刻,他的內心如翻江倒海,張良提及老父在鹹陽安然生活,他心中湧起一陣愧疚,想起兒時父親的關愛與教誨,可權力的誘惑和求生的本能讓他難以割舍當下的一切。這些年為權力拚搏,曆經無數艱難險阻,一旦投降,所有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程奇則在城頭上不停地來回踱步,眼神中滿是焦慮與不安。他內心的掙紮更為劇烈,投降的念頭一旦升起,便在心頭盤旋不去。若投降,或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與家族的榮耀,可背叛的罵名也會如影隨形;若繼續抵抗,麵對城外強大的敵軍,全軍覆沒的結局幾乎已成定局,自己也將性命不保。他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麽,卻又將話語咽下,內心的糾結讓他無法輕易做出決定。
    這時,張良騎著一匹矯健的白馬,緩緩來到陣前,高聲呼喊:“劉邦,你且聽好!項王曾應允劉老太公,定會保他平安無虞。如今劉老太公在鹹陽,生活悠閑自在,每日飲酒作樂,盡享天倫之樂。你又何必為了這虛幻的權力,執迷不悟,讓百姓遭受戰火塗炭,讓自己陷入絕境呢?”
    劉邦聽到這番話,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難辨的神色。短暫的愧疚過後,他的眼神很快又變得堅定,權力與求生的欲望徹底占據了上風。
    程奇心中更是掀起驚濤駭浪,眼神中透露出明顯的動搖。他望著城外如狼似虎的敵軍,又看看城牆上緊張備戰的士兵,心中天人交戰。
    劉邦深吸一口氣,向前邁出一步,大聲回應:“多謝項王的好意,我劉邦承蒙他的關照,心中感激萬分。但我既已品嚐到權力的滋味,又怎能輕易舍棄?今日,要戰便戰,我劉邦絕不退縮!” 聲音中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仿佛要向天地宣告自己絕不屈服的決心,可隻有他自己清楚,做出這個決定,內心經曆了怎樣的煎熬。
    張良暗自歎了口氣,眼中滿是失望。他緩緩舉起羽扇,稍作停頓,而後猛地揮下,沉聲道:“進攻!” 刹那間,戰場上喊殺聲震破天際,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就此拉開序幕,命運的齒輪開始飛速轉動,所有人的未來都懸於一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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