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剛過，爪哇島的婆羅摩火山正冒著青煙，沈昭寧的蒸汽犀牛車 "火焰號" 碾過熔岩平原，犀牛角上的琉璃風向標正隨著硫磺味的熱風瘋狂旋轉 —— 這是她特意為火山氣候改良的，美其名曰 "火山美容儀"，實則暗藏十二門改良版菠蘿蜜味辣椒水炮。
    "娘娘，爪哇島的香料大王到了！" 翡翠憋著笑掀開犀車窗簾，隻見外頭站著個腰圍三尺的胖商人，頭戴綴滿肉豆蔻的棕櫚帽，腰間別著個會叮當響的琉璃錢袋，活像座會移動的肉粽山。沈昭寧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琉璃計算器，算珠因為對方的體型而集體向左邊傾斜，忍不住輕咳一聲："這位是......"
    "在下巴德裏?胖爪哇，兼火山神的香料代言人！" 商人行了個誇張的鞠躬禮，腰間的琉璃錢袋立刻發出 "嘩啦啦" 的抗議，"聽聞貴國的蒸汽犀牛能在火山灰裏蹦躂，我們願用婆羅浮屠的丁香園換您的抗熱技術！"
    沈昭寧轉動著腕上的琉璃火山手鏈，忽然瞥見對方錢袋縫裏掉出半張偽造的昭寧坊寶泉券，頓時來了興致："換抗熱技術？那得看貴國的丁香夠不夠 " 辣"——" 她忽然提高聲音，"本宮的蒸汽犀牛有三大法寶：琉璃隔熱鞍、防火山灰齒輪、還有......"
    "菠蘿蜜盾牌！" 翡翠適時掀開汽車底板，露出沾滿果汁的銅製擋板，"遇見火山石就噴菠蘿蜜醬，比貴國的沙嗲醬還黏！"
    巴德裏的胖臉驚得抖成椰漿糕："女王陛下說笑了，我們爪哇的香料能辣哭魔鬼，怎會怕火山......" 話沒說完，遠處突然傳來轟鳴，一群被紅胡子哈桑偷撒火山灰的犀牛狂奔而來，犀角上還掛著幾串歪歪扭扭的昭寧坊燈籠。
    "沈昭寧！" 哈桑的海盜旗在犀背上飄得七零八落，"你管管你家的犀牛啊！它們追著老子的船跑了五天五夜......" 話未說完，沈昭寧已經按下犀鞍上的蓮花按鈕，十二門菠蘿蜜炮同時噴射，黃白相間的果泥瞬間糊住了犀牛的眼睛，咆哮聲變成了 "吧唧吧唧" 的舔舐聲。
    "記得給犀牛群送筐榴蓮，" 沈昭寧掏出手帕捂住口鼻，"本宮改良的菠蘿蜜醬加了爪哇辣椒，既能止灰又能讓犀牛愛上咱們的寶泉券 —— 這生意做得過，免得它們總踩壞咱們的丁香園。"
    午後，沈昭寧帶著琉璃隔熱鞍拜訪爪哇王宮。蘇丹陛下盯著鞍韉上旋轉的火山測溫儀，忽然指著鞍座上的火山神浮雕："聽說貴國的皇帝會給火山算卦？能不能算算朕的肉豆蔻今年能收多少擔？"
    "陛下說笑了，" 沈昭寧轉動測溫儀露出內層算盤，"算卦不如算賬 —— 您看這犀鞍，每個鈴鐺對應著不同的香料價格，" 她忽然壓低聲音，"比如當火山神的眉毛對準婆羅摩時，正是丁香漲價的好時機，此時不賣更待何時？"
    蘇丹聽得頻頻點頭，忽然看見殿外閃過道明黃色身影 —— 正是微服出巡的皇帝，此刻正抱著個琉璃火山鈴鐺研究，腰間還別著塊寫著 "昭寧坊首席火山學家" 的木牌。沈昭寧忍笑介紹："這是本宮的賬房先生，精通十八國火山語。"
    "哦？" 蘇丹來了興趣，"那你說說，朕的香料園為什麽總被火山灰埋？" 皇帝煞有介事地舉起鈴鐺，突然道："陛下可知，您的丁香樹少了道 " 琉璃桑拿 "——" 他指向犀鞍的琉璃夾層，"用昭寧坊的蒸汽烘幹機烘三日，香料的香氣能穿透火山灰！"
    蘇丹聽得眼睛發亮，忽然瞥見皇帝袖口露出的蟠龍紋裏衣，驚得差點打翻黃金香料罐："先生莫不是......" 皇帝立刻捂住袖口，幹咳三聲："咳，職業病，繡著玩的，玩的......"
    子夜，婆羅摩火山突然傳來巨響，紅胡子哈桑賊心不死，竟往火山口倒了三桶海水。沈昭寧站在犀車甲板上，看著漫天飛舞的火山灰中，蒸汽犀牛們像跳廣場舞般甩動琉璃隔熱鞍，忍不住笑出聲 —— 她早就在犀角裝了琉璃風向標，能提前三小時預警火山噴發。
    "娘娘，哈桑被火山灰噴成雪人了，" 翡翠憋著笑稟報，"他說以後看見蓮花紋犀牛就繞道走，還把海盜旗換成了火山神圖案。" 沈昭寧挑眉："挺好，收編了，讓他當火山監測隊長，工資就從香料關稅裏扣，省得他總惦記炸火山。"
    黎明前，皇帝忽然抱著堆賬本鑽進她的犀車，發間還沾著火山灰："朕幫你算過了，爪哇的香料關稅能抵十艘蒸汽犀牛車的造價，" 他忽然掏出個琉璃小瓶，"剛研製的防灰算珠油，塗在算珠上自動除塵，比你之前的菠蘿蜜醬靠譜多了。"
    沈昭寧看著瓶身上歪歪扭扭的火山紋，忽然想起白天他在火山口偷烤香蕉被燙到的糗樣："陛下這是打算轉行當火山烤匠？" 她故意湊近聞了聞，"嗯，前調是火山灰，中調是肉豆蔻，後調怎麽還有股子硫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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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耳尖發紅，突然轉移話題："朕看見你給犀牛的鎧甲繡了朵蓮花，" 他忽然輕笑，"下次要不要給火山口也紋個防偽標記？省得它總噴灰壞咱們的商路。"
    晨光中，"火焰號" 的蒸汽犀牛再次啟程，沈昭寧看著甲板上晾曬的菠蘿蜜串和犀牛們新換的蓮花鎧甲，忽然覺得這趟爪哇之行格外熱鬧。當翡翠抱著新簽的香料合約跑來，她忽然指著遠處的熱帶雨林："告訴種植園，下批丁香樹要嫁接琉璃樹脂，免得被火山猴偷摘。"
    "娘娘，蘇門答臘的使者剛送來戰書，" 翡翠憋著笑遞上樹皮信箋，"說咱們的菠蘿蜜炮糊住了他們的鸚鵡，要打火山官司。" 沈昭寧掃了眼信末的虎紋印璽，忽然大笑："怕什麽，本宮正好想試試新研製的 " 沙嗲味辣椒水 "—— 辣不死鸚鵡，還能讓它們學會說 " 寶泉券萬歲 "！"
    午後，皇帝忽然神秘兮兮地拉著她登上犀背，指著琉璃測溫儀上的星象："朕算過了，今晚子時火山神會指向爪哇海的香料灣，" 他忽然掏出個小錦盒，"給你的火山禮物，打開看看。"
    沈昭寧掀開盒蓋，隻見裏麵躺著枚嵌著火山神浮雕的琉璃戒指，戒麵刻著歪扭的犀牛和蓮花，內側用爪哇文刻著 "航向有你的火山"。她忽然想起昨夜他蹲在火山口偷偷刻戒指的模樣，耳尖發燙："陛下這手藝，要是不當皇帝，去當火山飾品匠人準能發財。"
    "那朕就開家 " 昭寧坊皇家火山鋪 "，" 皇帝笑著為她戴上戒指，"你當火山女王，朕當店小二，專收各國國王的定製費 —— 比如剛才蘇丹就說，要給每座火山都裝上琉璃警報器。"
    暮色中，爪哇的燈塔亮起蓮花紋燈光，沈昭寧看著皇帝在賬本上畫滿歪歪扭扭的犀牛和火山，忽然覺得這趟旅程的笑點比婆羅摩的火山灰還多。當更夫敲過二更，她忽然聽見犀牛廄傳來奇怪的響動，出去一看，隻見紅胡子哈桑正抱著琉璃火山鈴鐺研究，嘴裏還嘟囔著："奶奶的，這玩意兒比老子的海盜炮還響......"
    "哈桑隊長，" 沈昭寧忍住笑，"鈴鐺是用來預警火山的，不是當沙錘玩的。" 海盜頭子撓撓頭："知道知道，就是覺得這蓮花紋挺好看，想給兄弟們的帽子都掛上 —— 以後出海前搖一搖，人家就知道咱們是昭寧坊的正規火山軍！"
    夜幕降臨，沈昭寧在航海日誌上記下："今日收編火山軍一隊，改良菠蘿蜜水炮，簽訂香料合約三十份；陛下贈送火山琉璃戒一枚，算珠被他偷塗了防灰油，害得本宮算錯七次賬 —— 不過嘛，" 她看著窗外皇帝與哈桑比劃火山拳的滑稽模樣，忍不住輕笑，"這樣熱熱鬧鬧的商路，倒比算珠整齊的賬本更有意思。"
    當第一顆流星劃過爪哇海，沈昭寧忽然聽見皇帝在犀背上哼起改編的《火山歌》，歌詞全是香料貿易的算盤經。她忽然明白，所謂俏皮話和搞笑角色，從來都是商戰旅途中的調味劑 —— 是巴德裏的胖臉讓談判充滿喜感，是哈桑的滑稽讓危機變成笑談，而她與皇帝的互懟，更是這趟歡樂商途中最溫暖的注腳。
    這一晚，"火焰號" 的琉璃燈格外明亮，照亮了爪哇港口的歡聲笑語，也照亮了沈昭寧心中那個越來越清晰的願景 —— 讓昭寧坊的商隊踏遍每座火山，讓每個角落都充滿算學的智慧與生活的樂趣，而她與皇帝，將永遠是這場歡樂商途中最默契的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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