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聲音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此時的顧詞安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原本明亮的眼眸也因為身體的不適而變得黯淡無光。
    他伸出手來，故意將手環在了對方的脖頸處。那隻手微微顫抖著，但卻緊緊地抓住不放，似乎想要借此獲得一絲力量和安慰。
    緊接著，他緩緩地將自己的頭靠在了對方寬厚微涼的胸膛上。
    隨著他的靠近，咳嗽聲也愈發清晰可聞，仿佛褚子玉的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他那令人揪心的咳喘之聲。
    在顧詞安掉入水中的一刻，秦詞安猛然清醒頓時知道自己中套了。
    看著這一幕，秦詞安低罵道：“做作的白蓮花，我怎麽不知道自己這麽多戲？”
    是的，秦詞安早就知道對麵的人也是他，第二次進入這個小世界，他就有了這種直覺，說不清道不明。
    但是“誰願與他共享。”，小玉隻能是自己的，隻能是。
    這時他們鬧起來的動靜實在是太大，吸引了周圍的下人。
    “你們在幹什麽？成何體統！！！”
    一道渾厚的聲音炸響。
    四十多歲的家主顧業華，他目光不善地掃視著水中的一人一魚，又將視線掃上了在岸邊的兒子，發現對方正直勾勾的盯著水裏的人魚。
    “這人魚是哪裏來的？”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顧詞安還在輕聲低咳，回過神來的秦詞安顧崢），上前一步說：“父親，這是人魚族送來交好的禮物，兒子見其受傷，正在救治。”
    他腦子一轉，便知道人魚是顧詞安私下抓來的，而且並沒有第一時間匯報給家族，這在顧家是極其惡劣的，不僅人魚會被放歸大海，小玉身上的傷，明顯還不能自愈，顧詞安也會被打得半死不活，總而言之對自己百害無一利，不把這個事情擔下來。
    家主皺眉，似是不信。
    “我怎麽不知道此事？”
    秦詞安見狀撓了撓頭，“這不就是沒來得及告訴您。”
    褚子玉抱著顧詞安遊向岸邊，他看著岸上的秦詞安，眼神複雜。
    他倒是沒想到對方會打掩護。
    顧詞安還在裝虛弱，褚子玉無奈小聲說：“適可而止吧。”
    顧詞安悄悄睜眼，朝他眨了眨。
    褚子玉搖了搖頭，魚尾輕擺。
    看著兒子又直勾勾地看著水中的人魚，眼底翻湧地情緒分外明顯，家主哼了一聲，“先上岸再說。”
    秦詞安上前幫忙把顧詞安拉上岸，卻偷偷下了個絆子。
    “啪”，顧詞安一個沒站穩，直直摔倒在岸邊。
    看著顧崢的小動作，家主皺眉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誰先動的手？”
    顧詞安剛要說話，秦詞安搶先開口：“父親，兒子今日前來本想看看這新來的人魚，沒想到堂弟，說自己想練一練身手，我們這才比劃了兩下。實在是在興頭上，一時不查才推了堂弟入水。”
    秦詞安三言兩語將此事歸為小打小鬧。
    家主狐疑地看著兩人，顧詞安，心中一動，接著說：“大伯，正如堂哥所言，是我技不如人。”
    家主審視一番，最終擺了擺手，“罷了，以後莫要如此莽撞。”
    “但你二人戾氣太重，皆去祠堂跪上一夜，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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