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從百葉窗縫隙漏進來，在學生會辦公室的地板上切出蒼白的條紋。褚子玉蹲在檔案櫃前，6872正將破解的密碼投射在他視網膜上。
    "滴——"
    隨著電子鎖開啟，櫃門無聲滑開。他的手指掠過一排排貼著"星星之家"標簽的文件，突然在某個角落觸到異樣的凸起。
    "這是...？"
    藏在年度評估報告後的，是一份印著星辰集團徽標的合同。
    褚子玉借著月光辨認小字：「乙方同意將全部醫療采購委托甲方指定企業...」落款處院長的簽名歪斜得像被脅迫寫下，旁邊還按著鮮紅的指印。
    "大佬快看這個！"6872突然放大合同附錄的掃描件——密密麻麻的轉賬記錄中，每隔兩周就有筆固定支出匯往"安心醫療"，金額恰好是孤兒院膳食費的30。
    窗外傳來腳步聲。褚子玉迅速用手機拍下關鍵頁，卻在合上櫃門時瞥見最下層抽屜裏露出的藥盒。同樣的地西泮包裝，但標簽多了行手寫批號：x2743。
    ———
    晚風卷著枯葉擦過孤兒院鏽蝕的鐵門，褚子玉豎起風衣領子，手指在終端上輕點，6872立刻將監控係統的漏洞標記出來。
    “三分鍾。”他低聲提醒自己，翻過圍牆時，皮鞋在潮濕的青苔上打了個滑。
    “掃描到異常熱源。” 6872突然報警。
    順著指引，褚子玉摸進了地下室。堆積如山的紙箱上貼著“星辰慈善基金會捐贈”的標簽，拆開一看，全是標著“維生素補充劑”的藍色藥瓶。他擰開一瓶，液體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熒光。
    “x2743……”他喃喃念出瓶底的批號，突然聽到樓上傳來腳步聲。
    ——是楚驍。
    褚子玉迅速閃到貨架後，屏住呼吸。楚驍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溫和得像在哄孩子：“……這批數據很重要，院長，尤其是小葡萄的耐藥性記錄。”
    “可、可孩子們最近總是嗜睡……”院長聲音發顫。
    “正常的藥物反應。”楚驍輕笑，“對了，下周的消防演習取消吧，新到的取暖器需要調試。”
    “好……”
    想起兒子在國外賭博欠債，院長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了，楚驍以"慈善捐款"名義幫其平賬。作為交換，孤兒院所有采購必須通過楚家控股的"安心醫療。
    腳步聲漸遠，褚子玉的指尖死死扣進掌心。他摸出手機，拍下藥瓶和角落裏的“取暖器”——那些機器的通風口被刻意封死，側麵貼著“安心醫療”的標簽。
    “大佬，檢測到這些機器有電路過載風險。” 6872的聲音罕見地凝重。
    褚子玉閉了閉眼。一周目的大火，根本不是意外。
    褚子玉翻出孤兒院圍牆時，月光已經隱入雲層。他攥著手機，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藥瓶和取暖器的照片在屏幕上泛著冷光。
    “6872，把照片備份到雲端，再匿名發一份給消防局。”
    “已發送。”6872停頓了一下，“但大佬……林詞安的黑化值突然飆升到85了。”
    褚子玉腳步一頓，心髒猛地收緊。
    “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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