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建安臉色有點難看，他這幾年一直營銷的都是“老戲骨”人設，在一眾偶像劇裏演演小花小生的父親，很能凸顯他的演技。
    但今天，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徐野直言他演技不如衛希聲，就……挺難堪的。
    但他有個優點，看得清局勢，明顯衛希聲演技確實比他好，他也沒什麽記恨的，就是……早知道不來了，他要臉。
    好在這個角色，和他本人真的有些貼，所以他認真鑽研了十分鍾，本色出演對他還是沒什麽難度的。
    剛剛就是太想表現一下了，衛希聲想。
    今天一天拍的都是女主角柳柳進少管所之前的事情，她和父親鄰居之間的事情，也是故事的開端。
    一旦開始拍攝，劇組所有人都是繃緊了神經，徐野脾氣爆，現場還坐了個編劇，演員們都不敢放肆。
    劇裏還是有些年輕演員的，比如扮演柳柳同學的女生，比如街上那幫羞澀的少年。
    這邊衛希聲拍攝挺順利的，但是拍攝沒兩天，她就遇到了問題——ng。
    ng很正常，但是一直不對，那就有點麻煩了。
    張憑看看臉黑的徐野，然後伸手招呼衛希聲，“聲聲，許老師，來。”
    許鶴元也跟著過去了，這場是男女主第一次相遇的場景。
    徐野真的板著臉訓人，“你們倆劇裏年紀差得不算大，拍出來感覺不對，前幾天第一場戲不是拍得挺好的嗎？”
    衛希聲想想前幾天，那個場景就是兩個人擦肩而過，沒什麽難度。
    張憑講戲，“聲聲，你狀態不對，太過了，這個階段的柳柳，是複雜又單純的，還沒有後期那麽多心理變化，這個階段，她的世界很簡單的，就是……什麽都沒有。”
    衛希聲覺得自己是這麽演的啊！
    徐野給她拉回放，“自己看吧！”
    於是兩位主演就一起看回放了，衛希聲察覺出來不對勁，但是仔細看，又沒覺得哪裏違和？
    她疑惑看向徐野，“這麽演不對嗎？”
    “不是不對，就是太對了，你得知道，柳柳這個角色，剛開始是拙劣的模仿其他人遊刃有餘。”
    衛希聲恍然大悟，“我懂你的意思，她的眼神就是空的，模仿別人行事簡單，但是她模仿不來別人那種底氣，她和其他人那種穩操勝券不一樣，她是不知者無畏，也不怕後果。”
    “但是……劇本裏不是這麽寫的吧？”衛希聲看向這二位。
    張憑看徐野：你沒給劇本？
    徐野：要等拍到的時候再給劇本，不然怕她演不好。
    “後麵劇本改了一點，我還在磨台詞，前麵也隻改了這麽一個地方，其他的不變。”張憑就道。
    “那我就這麽演？”衛希聲問導演。
    張憑不放心，又給衛希聲講戲，衛希聲覺得，“感覺哪裏不太對勁兒。”
    “你別管，就這麽演。”徐野翻白眼，“明天你就懂了。”
    衛希聲當然是老老實實聽話，按照導演說的演。
    柳柳和宋三的初遇是在一家小飯館。
    宋三是附近街區出名的混混，靠的不是別的，是他能屈能伸，不要臉還精神病。
    人家別的大佬，看人不順眼，上去就捅人刀子，他是看人不順眼，上去捅自己刀子。
    主打一個我不怕死，你怕不怕？
    這是個物理意義上能為了兄弟們兩肋插刀的人，所以這邊街上的混混都聽他的。
    柳柳從少管所出來有段時間了，家裏人去樓空，父親不見了，隻留下一間老房子，所幸是沒有收債的人上門，還給了留了兩百塊錢。
    其實是因為她父親榜上了一個富婆，跟著人家走了，這邊鄰居們不說，柳柳也不是傻子。她想打聽的消息，總是能打聽到的。
    柳柳最近在給這些餐館老板幫忙，報酬是中午一頓飯和晚上的剩菜。
    其實她背地裏已經在考慮其他出路了，今天是她等夜店老板消息的最後一天。
    柳柳給自己找的出路是去夜店推銷酒，這邊的街上魚龍混雜，她又長得好看，這還沒幾個月，就有些打她主意的男人在她家樓下流連。
    鄰居們嘴上不說，但是也有意見，每天都是指桑罵槐的，生怕她帶壞了自己家孩子。
    柳柳對此毫不在意，她從小就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也知道有些男人喜歡她，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
    總不能她去給人做保姆或者是保潔，這些鄰居才沒意見吧？
    他們永遠都有意見的。
    宋三是來收保護費的，他收的不多，就是他們那一幫人沒錢了，混兩頓飯。
    這邊街上的老板也不敢惹他，這是個瘋子。
    老板一看到宋三就偷偷從後門溜走了，留下柳柳一個人招架他們。
    說是男主，其實宋三的戲份不算特別多，女主更多時候是一個人，她和宋三，可能連相互利用都算不上。
    編劇改過之後的劇情，柳柳看上去正常了很多，而對比之下，宋三是心理不正常，隨時發瘋。
    ……
    衛希聲第二天看到後麵的劇本，才知道為什麽昨天那麽演，劇本變動不算大，隻不過改了結局，也是女主剖析內心的那一部分。
    這邊衛希聲和許鶴元在拍戲，那邊《演員的可能》也終於播到了最後一期。
    網友們經曆過之前的官方通報，如今再看最後一期，就覺得有點感慨。
    【你們娛樂圈真的是很現實了】
    【錄的時候趕在輿論風口，就不給遞劇本？播出了這麽多期，哪一期不是打著人家的名頭拉踩隔壁《劇組見》】
    【樓上真相了，隔壁《劇組見》那些藝人怕是都恨死衛希聲了】
    【話說這個女演員這兩個月做什麽去了？沒聽說在什麽劇組啊？】
    【沒回學校，最近的課沒看到人】
    【也沒接綜藝，之前綠瓣那邊說是去拍電影了，不知道真假】
    【最近開機的劇組，也沒有看到她的名字，總不能是去跑龍套了吧】
    【她工作室也沒動靜，不知道在幹什麽】
    【別說了，工作室廢物的很，粉絲天天盯著工作室，也是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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