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和宋三，這場親密戲又和之前不同，這次宋三先吻上的是額頭，是他的真實記憶。
    和柳柳記憶裏的，卻又不同。
    柳柳人生裏，除了父母之外，有幾個重要的角色，一個是宋三，一個是街邊文具店的老板，曾在她不想強撐的時候，強硬的把她拉了回來。
    沒有什麽真善美，隻是怕惹禍上身。
    最後一個，是她自己。
    她救自己於水火，或者……也將埋葬自己於青山。
    衛希聲曾經問過編劇，最後一幕到底是什麽結局，張憑隻說讓她按照自己想演的去演。
    準確的情緒表達，是衛希聲以往表演的時候，需要把握的。
    但是她現在明白，真的到了那一刻，外人說的再形象，也不如當事人感受深刻。
    她就是柳柳，柳柳想生就生，想死就死，劇本是劇本，柳柳是柳柳。
    這一次拍攝，衛希聲完成得依舊很順利，就是哭完沒反應過來，徐野讓她坐著緩緩。
    徐導還挺納悶，問一旁看回放的許鶴元和張憑，“你們不是說她家境不錯嗎？我本來還擔心她拍不出來這種感覺，畢竟日子過得太幸福的人，總是懷有一絲希望，演不出這種感覺。”
    許鶴元剛想說什麽，副導演指指片場，“導演，你看。”
    衛希聲就坐著，也沒哭也沒動，但是副導演一看就知道，那是柳柳。
    “真的入戲了啊，前兩天隻是不說話。”導演很熟悉這種狀態，但他覺得影響不大，“就這個狀態正好，許老師別看了，下一場準備！把明天的戲份一起拍了，其他人的先放一放！”
    許鶴元：怪不得他做不了導演呢，看看這統籌能力。
    衛希聲入戲很快，但是出戲就有點難了，收工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許鶴元，衛希聲還有張憑和高彤一起走回酒店，後麵跟著經紀人和助理。
    高彤扮演的是劇裏那個文具店老板，她是以旁觀者的視角看著柳柳走過的每一步路，她的戲份也不算少。
    高彤和衛希聲相處得不錯，她看著明顯還沒出戲的衛希聲，關心道，“聲聲，還沒緩過來呢！”
    衛希聲搖搖頭，“我沒事彤姐，就是……難受。可能我日子過得太好了吧，愛和被愛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我到底……不是柳柳。”
    她隻是有幸窺到柳柳的一段人生，關於柳柳的將來，她也隻能猜測和揣度。
    就像她知道柳柳的人生，或許將這樣一直持續下來，卻……無能為力。
    “劇本就是劇本，不是現實。”許鶴元出口道，“表演的時候是角色，離開片場，就是你自己。”
    “我知道。”衛希聲的聲音有點啞，“我就是有點感慨，怎麽會有人寫這樣的本子呢？”
    張憑：“怪我啊？”
    “就是納悶，你們編劇的世界裏都是些什麽東西，明明張老師你和秦老師夫妻恩愛，家庭和睦，就怎麽能寫出這樣的內容。”衛希聲真的蠻好奇，情緒也好了點。
    張憑開玩笑道，“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是我獨門手藝，別想偷師！你學會了我得餓死~我可聽你秦老師說了，你有段時間天天往編導係跑。”
    “哼哼~”衛希聲癟嘴，“誰要跟你學啊，你天天往秦老師辦公室跑，我們班同學都不喜歡你，每次你一來，秦老師就不理我們了。”
    “切~誰要你們喜歡。”張憑得意，“沒有秦老師，你不是還天天往你鄭老師辦公室跑，蹭吃蹭喝的，也不知道怎麽臉皮那麽厚？”
    衛希聲無語，“那怎麽了？鄭老師不待見的是你，他可待見我了，再說了鄭老師家飯好吃，師母每次都特地給我多做一份，又不是你，每次來隻給秦老師帶點心，一點都不懂人情世故。”
    高彤感慨，“兩位老師感情好~聲聲就別當電燈泡了。”
    衛希聲控訴，“不是我要做電燈泡，明明是秦老師喊的我，但是張老師每次都要趕我走。”
    張憑：“切~小丫頭還挺記仇，都說了讓你離展確遠點，跟他都學了什麽東西啊？”
    “展老師怎麽了？”衛希聲反駁，“不就是展老師說你本子寫得不好嗎，你寫電影寫慣了，電視劇節奏太慢。”
    “哼！”張憑無語，“就是你們偏心。”
    衛希聲：“偏心……怎麽了呢？”
    “沒什麽，就是你好歹也是個女孩子吧，跟展確待久了，容易談不上戀愛，他那看誰都跟看狗一樣的眼神，虧得你沒學會，不然……”
    這個形容詞就很貼切了，展確早期確實那樣，衛希聲現場模擬，“我已經在談了，再說……你怎麽知道我不會？”
    張憑閉嘴了，高彤沉默了，旁邊跟著的幾個助理，也不說悄悄話了。
    許鶴元真的覺得，這活脫脫一個展確，“可以了，收回去啊，展確早期真的很討人厭你知道嗎？”
    “好像你們倆多受歡迎一樣，受歡迎的是我們彤姐好不好，國民女神出道的。”衛希聲覺得這倆人也沒自知之明，“一個娶了秦老師，一個嘴毒還掛臉，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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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彤憋笑，衛希聲是投資商，她知道。但她平時溫溫柔柔的，偶爾調侃，也都很有分寸，這會兒說話……也挺有意思的。
    “果然你們男的都很幼稚……這也要比一比嗎？”衛希聲故意的。
    許鶴元：“我是這個意思嗎？”
    “你就當你是這個意思。”衛希聲也不沉默了，“那不然你講講你們當年搶角色，你沒搶過，耿耿於懷，由愛生恨，自此在嘴毒的路上一路狂奔，到處詆毀他的故事？”
    高彤笑出聲，“這個版本確實流傳很廣。”
    “別人不知道，高彤你還不知道嗎？你當年是見過他生搶我角色的啊，那死皮賴臉的，又爭又搶啊，他還自降身價！”許鶴元那時候臉皮還沒那麽厚。
    衛希聲很無語，“所以娶到了我師娘啊，你當他為什麽跟你搶？”
    “我師娘當年是他經紀人，被他纏煩了，說要是他能演到那個角色，就答應他，你當他是看你不順眼？”
    高彤還真不知道這事兒，“真的假的？”
    “真的，我師娘自己說的，就是……許老師丟大人，還挺無辜的，所以你看後來展老師都不說你壞話。但是外麵媒體就……更覺得你小心眼了。”
    許鶴元：到底誰是受害者啊！
    張憑這會兒看樂子看得很開心，“我發現聲聲你隻要不詆毀我，還是挺可愛的，至少……你的消息來源可靠。”
    他也是個樂子人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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