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的看著對麵的大娘，她剛剛看冰糖葫蘆的眼神，不像是不喜歡的樣子，可是為什麽會拒絕？難道是因為不好意思？
    “大娘，我們還有好幾個，也吃不完，您幫忙吃一個？”
    大娘滿臉不讚同的開始說道她：“你這小丫頭，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食物怎麽可以就這麽水靈靈的給陌生人呢？”
    被說到的吳夢曉沒有生氣，靦腆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方秋霖就沒這麽好的脾氣了，拿過小姑娘冰糖葫蘆，就直接丟到了大娘的床上。
    他媳婦他都舍不得凶一下！再說浪費點怎麽了？又不是浪費了很多！如果他讓媳婦連想做的事情都做不了，那要他還有什麽用？
    “你看這小夥子是真心疼你，我這不過說你兩句他就不樂意了。”大娘樂嗬嗬的說道。
    被調侃多了，吳夢曉都覺得現在自己的臉皮都變厚了，都沒有那麽容易臉紅了。
    盯著手上的冰糖葫蘆，想到那都快要模糊的臉：“這冰糖葫蘆，老婆子我年輕的時候真沒少吃，可惜啊！可惜那個做冰糖葫蘆的人不在了......”
    大娘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開心，是被她的冰糖葫蘆惹不開心的嗎？那她要不要把它要回來？
    感受到吳夢曉的目光，大娘笑了笑：“沒事，就是想起來了點過去的事情，想不想聽聽故事？”
    “嗯嗯。”
    聽聽故事這漫長的火車時間也會好度過一些。
    “你們別看老太婆我現在長這麽樣子，年輕的時候也是村裏的一枝花。
    想當年追我的人，那是從村頭排到村尾，我是一個沒看上，就這麽拖著成了村裏的老姑娘，但是不是我喜歡的我肯定不嫁。
    當時我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能這輩子都嫁不出了，也就這麽一個人，當時我那爹娘還威脅著說，以後我老了去世了，連祖墳都不讓進，就算是這樣，那都是沒有鬆一點口。”
    “那後來呢？”大娘現在都有兒子，後麵肯定結婚了吧！
    “後來呀！村裏突然來了一批下鄉知青，我一眼就看上了裏麵那個最高長得最好的那個。
    我這人，看上的就不會放過，就那一眼我就覺得這個男人就是我的了，當時就直接決定要把他拿下。
    你們是不知道，那男人長的挺唬人，我追他的時候，那害怕的小樣子哦~現在想起讓人發笑。”這事也讓在除外貌之外又出名了一次，那年代女追男都是罕見的事。
    “大娘這個男人是不是就是您的丈夫？最後是不是敗在了您的石榴裙下？”
    方秋霖在小姑娘耳邊低語道：“我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不適的吳夢曉摸了摸耳朵，嬌嗔的瞪了一眼這個男人。
    “那肯定呀！家裏人當時還嫌棄，這男人幹農活不行，死活不同意，最後還是我說，要是不讓我嫁給這個男人，就孤獨終老，最後才鬆口。
    這個男人確實幹農活不行，但是有有一手做冰糖葫蘆的手藝......”說道這裏的大娘停住，好似在回憶什麽......
    “大叔怎麽沒有陪著您一起來？”
    “他呀！是個沒福氣的，這不是孩子也考了個不錯的大學，也迎來了好時代，結果......那天聽人說山上的野山楂熟了，這老頭子一把年紀還要去爬山，這不摔了一跤，就烙下了病根，沒兩年就去了......”
    “對不起。”
    “嗨，都過去了，我也看開了，他是個沒福氣的，但是老婆子我有福氣，就帶著他那份多活幾年，現在不是連首都都能去了？村裏不知道多少人羨慕我呢？”大娘通透的說著。
    注意到小姑娘那欲言又止的樣子：“怎麽？是有什麽想問的？”
    確實很想知道答案，而且事關奶奶，吳夢曉還是問了：“大娘，從山上摔下來不會立馬死掉是嗎？”
    聽到這問題的話癆大娘難得愣住。
    還是方秋霖解釋清楚：“我兒媳的奶奶，前段時間也是摔了一跤，人就走了，她從首都回來就是給奶奶奔喪。”
    安撫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才繼續：“媳婦從小就是奶奶一手帶大的，感情比較深，家裏人說老人家，摔了一跤就沒了。”
    知道源頭的大娘，同情的看了一眼吳夢曉：“這個要看摔的程度，不是那種滾下山的，隻是摔倒腿呀、胳膊什麽的，悉心照料還是能活一兩年的，畢竟年紀大了修複能力比較差。”
    要不是照顧老頭子那幾年，她一個普通村婦哪裏會知道這些......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她當時檢查過奶奶的身體，頭上是沒有傷的，可能就是腿傷比較嚴重，明明隻要細心照顧，奶奶是可以活下來的！明明可以活下來的。
    感覺小姑娘情緒不對，伸手把她抱入懷中，讓她的臉靠在自己的懷裏，一隻手還輕輕的摸著小姑娘的頭無聲的安撫。
    又怕小姑娘情緒不喧囂出來，會憋壞：“想哭就哭出來吧。”
    懷裏的吳夢曉輕輕的搖了搖頭。
    她不會哭了，奶奶要是知道肯定會心疼的。
    ......
    沒有神經病的幹擾，她們在火車上麵就這樣度過了三十多個小時。
    “哎喲！我這老腰，這火車真不是人坐的。”大娘抱怨道，剛上來的時候還挺稀奇，這坐久了真的不是人能忍受的。
    “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等會走走，緩緩就行，真是麻煩小方了。”看著前麵幫自己拿行李的方秋霖。
    “沒事，他力氣大！”
    聽到媳婦的誇獎，方秋霖快速回頭看向媳婦。
    “好好看路，還拿著那麽多東西呢？小心摔了！”吳夢曉皺了皺眉的叮囑道。
    大娘樂嗬嗬的看著兩人。
    “知道了，媳婦。”
    這嘹亮的聲音，瞬間讓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此刻的吳夢曉隻想找一個地縫鑽一下！
    “小夥子，你這媳婦真是這個！”一路過大叔對著方秋霖比了個大拇指。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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