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晦氣的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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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是你?”阮詩的胳膊用不上力,她從車內把門解鎖,禾月從外麵打開了門。
    禾月把阮詩從車裏抱出來,放在了副駕駛上。
    “你的手怎麽了?現在去醫院。”
    禾月坐在駕駛位上,一腳踩在油門上,朝著醫院駛過去。
    現在不僅包紮傷口用的袖子,連同她的胳膊上都沾滿了血。
    剛才阮詩在方向盤上趴著時壓到了胳膊,傷口處的血還沒凝固住,收到擠壓後血又流了出來。
    傅氏大樓離醫院很近,十分鍾後,禾月把車停在醫院樓下,拉著阮詩進了醫院。
    還好碎片沒傷到骨頭,醫生給消了毒,塗上藥後簡單包紮了一番。
    坐在醫院走廊裏,禾月一臉嚴肅地看著她:“誰弄的?”
    阮詩沒說話。
    她不願讓別人跟她染上關係,尤其是跟傅承衍有關的。
    “你車停在你老公樓下,你受這麽大的傷你老公不知道?”禾月反問道。
    阮詩低著頭不語。
    禾月很聰明,三句話就猜到了:“不會是傅承衍那個王八孫子弄的吧?”
    阮詩仍然沒說話。
    禾月的小暴脾氣“唰”一下起來了:“你說不說話,你不說話我打電話叫人打聽去了。”
    “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別摻和了。”阮詩這才開口。
    她怕禾月得罪到傅承衍,傅承衍會對她動手。
    禾月雙手插著腰:“我說了,你是我朋友,你被欺負成這個樣子,我必須幫你,更何況我還欠你一個人情。”
    欠人情?指的是她那天在天台攔下的跳樓女孩嗎?
    那個人跟禾月是什麽關係?
    阮詩狠狠吸了口氣,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了禾月。
    禾月被氣到臉紅:“我就知道是那個姓周的,傅承衍我不敢惹,那個姓周我還不敢?給老娘我等著!”
    阮詩抓住她的手,強硬把她按了下來。
    還是那句話,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牽扯到任何人。
    “你想見她嗎?”
    禾月看了一眼時間,開口道。
    她?是誰?
    阮詩抬眸看著禾月,眼眸裏滿是疑問。
    禾月放低了聲音:“那天你救下的女孩。”
    看著空蕩蕩的樓道,剛才在辦公室裏剛發生的事情不停在她腦海裏回放。
    大量的負麵情緒壓著她的心口,讓她喘不過氣。
    倘若就把見人當成一種放鬆形式呢?她願意去見。
    “好。”
    禾月帶著她去了後麵的住院部。
    打開病房門,那個女孩正躺在床上,她的手腳被綁在床上,隻有右手是放開的。
    阮詩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身體一滯不敢往前走。
    “嚇到你了?”躺在床上的女孩先開了口。
    阮詩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失態了,她搖搖頭。
    禾月走到床前搬過來一個凳子:“請坐。”
    阮詩坐在凳子上,眼神上下打量著這個房間。
    牆角,桌子角,凳子角,床角,全部用泡沫紙抱住了。
    窗戶和門都是上了兩層鎖的。
    “我叫小晦,謝謝你救了我。”女孩躺在床上開口道。
    她的聲音虛弱,整個人都帶著病色。
    “小慧?是智慧的慧嗎?”阮詩故意隱藏臉上的不高興,提高了音量。
    小晦搖了搖頭:“晦氣的晦。”
    阮詩臉上的表情僵住,瞬間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回話。
    禾月接過她的話,轉移話題:“小晦,你該睡覺了,我帶這個姐姐出去轉轉,你聽醫生的話。”
    小晦點點頭,往被子裏鑽了鑽。
    看到這一幕,阮詩眼眸裏升起一陣苦澀。
    出了病房,兩人上了車。
    坐在車上,禾月先開了口:“我出生的那天,他們把我弄丟了,我是五年前被帶回張家的。”
    阮詩知道這件事。
    十八年前,張家剩下一個女嬰,張阿姨還沒出院女嬰就消失不見了。
    從那之後,繁華整個京城的張家就開始一蹶不振。
    五年前,也就是阮詩和傅承衍結婚的那年,張家丟失了女兒被找回來了,說的就是禾月。
    “其實根本不是把我弄丟了,是在我和我哥之間做選擇,把我丟掉了。”禾月看著她的眼睛,眼底泛紅。
    阮詩瞳孔皺縮,“丟”這個字直戳她的心窩。
    為什麽要賣掉?
    她還沒問,禾月主動說道:“那時候計劃生育,我家已經有我哥了。”
    “我們家那時候在京城發展得正好,同時仇家也多,我媽從懷孕起就一直在藏著,想著把我偷偷生下來,戶口的事之後再說。”
    “可紙包不住火,在我快生下來的時候,有人把我媽告發了。”
    “明明可以把我哥過戶到叔叔家,可他們偏不,他們選擇把我丟掉。”
    “現在他們需要女兒聯姻幫他們謀取更大的利益,又把我接回來。”
    說著,禾月的歎氣聲愈發的大。
    阮詩還有不明白的點:“那你為什麽答應他們回來?”
    “因為小晦。”說到這裏,禾月的眼神變得溫柔,臉色都緩和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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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詩職業病犯了,注意到了這一點,她知道,禾月跟小晦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樣能被善良的養家帶走,小晦就是其中一個。”
    “被領養後我被接到了大山裏,那裏麵很窮,我跟養父母一起睡牛棚,村子裏經常有男人對我圖謀不軌。”
    “那裏重男輕女,被強奸了就算受害人是女人,也因為怕丟人不能說出口。”
    說著,禾月眼裏有了淚光。
    “小晦和我,就是受害者之一。”
    “養父母想為我申冤,但我怕丟人,整天把自己鎖在屋子裏。”
    “是小晦主動說出來,報警抓了強奸犯,從始至終她把我保護得很好,從始至終都沒提我的名字。”
    “後來,她被她養父母虐待,得了抑鬱症。”
    聽到這裏,阮詩一陣心酸,心裏堵的難受。
    “張家派人來接我時,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把小晦也帶走。”
    後來禾月再說了什麽她沒聽進去。
    誰能想到風光靚麗的張家大小姐背後還有這樣心酸的故事?
    阮詩到家已經是晚上了。
    禾月開車把她送到了家。
    打開別墅門,一陣冷清感傳來,她今天的工作還沒完成。
    阮詩換好衣服把包放下去了書房。
    打開書房的燈,一張白紙擺在上麵。
    上麵印著幾個大字——《離婚協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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