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一身骨頭壓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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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老爺在化妝間等您。"陳伯推開臥室門。
謝安寧將旗袍上的最後一顆盤扣係好,輕輕“恩”了聲。
她知道,逃不過的,今晚所有的責任都會落在她的身上。
換好衣裳,謝安寧才避開一眾賓客,下樓去了化妝間。
門被推開,一股窒息地低氣壓直充她蔓出來。
謝丹來手抵著腮,臉色陰沉地看著她,很明顯他被今晚的舞台事故影響到了。
“我的好女兒,今晚可真替我長臉,讓我籌備了一年的服裝秀就這麽被毀了。”
謝安寧聽了也沒做聲,繼續習慣性的裝聾作啞。
看著出了這麽大事故,謝安寧還一副置身事外的安然模樣,謝丹來暴躁的拍案而起,"我在問你話,旗袍都破了,為什麽還杵在台上當笑話?不馬上滾下台。”
謝安寧:“總要完成這場秀,您不是說過,隻要在台上哪怕是天上下刀子,也要把舞台走完。”
謝丹來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冷腔嘲諷,“我看你是看到有男人追上台,走不動路了,等著那個男人大庭廣眾下,碰你的腰。”
“沒有,你看錯了。”謝安寧原本平靜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去把人找來問問不就知道了?”謝丹來陰惻惻地冷笑,“什麽髒東西都敢碰我設計的旗袍。”
謝丹來撚著佛珠踱到門口,連個正眼都沒再給謝安寧,“蠢貨,今晚你留在這裏好好反省。”
話音剛落,那扇木門“砰”地合上。
謝安寧長呼一口氣,佛祖怎麽會渡這種人。
她胸口發悶地走到門邊把關緊的木門輕輕推開,留出一道縫隙,想讓穿堂風吹進來,把這一屋子道貌昂然的人渣味吹走。
謝安寧頹然的靠在沙發上,眼神空洞的望著窗外麵幾隻鳥兒在槐樹枝頭蹦來蹦去,這麽晚了嘰嘰喳喳的樣子,吵的讓人心煩,
這些鳥兒看著都要比她自在多了,自由自在的飛出去,她卻要被一直關在籠子裏。
這棟別墅就像是囚禁她的鐵籠子,把她死死的困住,怎麽逃都逃不出去,沒有人能救的了她,除了他……
想起周懷京,謝安寧眼眶微微發燙,那是第一個真心想帶她離開這裏的人。
兩年前,他們偷偷商量好了,他帶她從謝家逃走,去個沒人認識的小城市,隱姓埋名過日子。
出事那晚,周懷京在花園裏等著她,手裏攥著兩張通往北方小城的火車票,他喊她,“阿寧,你快點下來。”
要怪就怪她當時腦子發昏,非要上樓跟母親告個別,這一去她就再沒了回頭路。
兩天後,收到消息,周懷京因為故意傷害罪被抓進了監獄,後來被判了十年。
她沒有自由,心裏的那道月光也被一道冰冷的鐵窗隔住。
謝安寧慢慢站起來,腳步虛弱地走到鏡子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忍不住皺起眉頭,滿心都是說不出的厭惡。
這身旗袍穿在身上,可真醜啊。
她憎惡地對著鏡子將旗袍脫下,發狠的要把身上的羞辱布一層層剝開,這種惡心東西才髒了她的身子。
謝丹來這幾年的每一款設計,被她穿在身上都像是烙鐵燙進血肉裏一樣屈辱難受。
隨著旗袍滑落,她枯瘦的身體在鏡子裏徹底暴露,肋骨根根分明,皮膚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行屍走骨般的枯萎失去生機,哪裏還有一點活人的樣子。
“你的身體要永遠保持純潔幹淨,隻有這樣才不會玷汙到我的作品。”
謝安寧耳邊反複回蕩著謝丹來那令人屈辱作嘔的話。
微敞的門縫泄出一道光,男人垂眸經過時,冷冽的視線不經意掠過屋內。
昏黃的暖光裏,全身鏡映出一抹單薄身影,謝家三小姐光著身子站在鏡前,骨節嶙峋,身影單薄得仿佛能被風穿透。
男人眉峰微蹙,修長手指輕推木門,將縫隙徹底闔上。
時尚圈追捧的病態審美,實在入不了他的眼。
門拉緊的瞬間,從裏麵飄出低語:“想要嗎?”
話音落地,空氣凝固,門外死寂般的沉默讓空氣都凝成了冰。
謝安寧一把拽開房門,慘白的臉頰泛著病態的潮紅,她仰起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肉都剔好了端到你麵前,怎麽還打算當廟裏的泥菩薩?"
男人還是沒有回應,蹙眉看著謝家被養的金貴的嬌嬌女,看她瘋癲又豔麗的模樣,心裏隱隱生出幾分寒意。
這女人就好像是蒼白的女鬼,要隨便找個男人,大半夜的來吸幹陽氣。
“不想要算了,我對磨磨唧唧的男人,也沒什麽興趣。”謝安寧覺得無趣,不留戀地轉身。
門要被關上的瞬間,她纖細白嫩的腕骨突然被一道力量握住。
腕間傳來冰涼觸感讓謝安寧留在原地,她被男人戴著玉扳指的手扣住胳膊,溫潤的玉質硌進她的皮肉傳來鈍痛。
“怎麽,改變主意了?”謝安寧瘋癲地輕笑,“你替我解圍一次,我讓你睡一次,大家扯平了。”
她還在感受著玉扳指的質感,但願這男人手上的這枚玉扳指不是水貨。
“三小姐這一身的骨頭,壓在下麵會不會咯得難受。”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謝安寧的耳畔響起,聽起來興致還不是很濃。
謝安寧踮起腳唇瓣綿軟靠近,溫熱的呼吸在男人的耳廓邊彌散,“怕的話,我也可以壓在你在上麵。”(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