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貴部主攻，我軍策應！
    &34；陳兄！&34；楚雲飛突然提高聲調，金絲眼鏡後的瞳孔縮了縮，&34；你我都是帶兵的人，有些事說破了，對誰都不好。&34；他摘下白手套輕撣將星，露出掌心結痂的燙傷——正是特製烙鐵的印記。
    河灘突然傳來引擎轟鳴，五輛小鬼子裝甲車發瘋似的衝向晉綏軍防線。楚雲飛衛隊的司登衝鋒槍剛要開火，卻被陳烈按住槍管：&34；看車轍印！&34；
    魏大勇的步槍精準命中頭車左前輪，失控的裝甲車撞上山岩。車底滾出的不是駕駛員，而是成箱的煙土與銀元，包裝紙上的&34；票號&34；紅印尚未幹透。
    &34；你們晉綏軍特別軍需？&34；陳烈用刺刀尖挑起塊煙，&34；難怪楚團長的炮彈打得這麽闊氣。&34；
    楚雲飛的臉瞬間漲紅，中正劍鏘然出鞘。三百米外晉綏軍陣地上突然槍聲大作，卻是朝著小鬼子殘部傾瀉火力。硝煙散盡時，裝甲車殘骸已被炮火徹底覆蓋。
    &34；陳兄說笑了。&34；楚雲飛收劍入鞘時，劍穗上的拉環不知何時換成了青天白日徽，&34；今日之戰，雲飛自當在戰報裏寫明——貴部主攻，我軍策應。&34；
    暮色降臨時，兩軍陣地升起截然不同的炊煙。晉綏軍那邊飄著罐頭的肉香，陳烈軍這邊則是雜糧窩頭的焦糊味。楚雲飛的副官送來整箱盤尼西林，趙雪茹驗貨時發現每支藥劑都刻著字樣。
    &34；告訴楚團長，我軍隻收幹淨東西。&34；陳烈將藥箱原樣退回。魏大勇蹲在戰壕裏擦拭槍管，他注意到晉綏軍哨兵正在丈量城牆高度——那正是火箭筒的最佳射程。
    當啟明星升上城樓時，楚雲飛部的車隊悄然開拔。小虎在小鬼子指揮所廢墟裏找到半張燒焦的電文，上麵隱約可見&34；358團換防路線圖&34；。陳烈將電文扔進火堆，望著晉綏軍遠去的煙塵冷笑：&34；通知各營，連夜轉移傷員——楚雲飛的炮彈，從來不會白打。&34；
    啟明星還掛在天邊，轉移傷員的擔架隊已消失在羊腸小道。陳烈站在城牆豁口處，指尖摩挲著半塊帶體溫的彈殼——這是昨夜楚雲飛部機槍手&34；不慎遺落&34；在戰壕裏的美製的30子彈。
    &34；報告！二道梁發現騎兵蹤跡！&34；偵察兵滿身露水衝上城樓，&34；約兩個中隊，配馱馬山炮。&34；
    陳烈將彈殼彈向護城河，水麵漾開的漣漪驚起夜鷺：&34；傳令各連，把繳獲的膏藥旗全插到西坡。&34；他特意看了眼魏大勇，&34；帶上那挺九二式，子彈全部壓滿。&34；
    晨霧未散時，小鬼子斥候的馬隊已出現在望遠鏡中。領頭的軍曹用望遠鏡掃過西坡林立的日章旗，猶豫著打出旗語。魏大勇扣動九二式重機槍的瞬間，二十麵膏藥旗齊刷刷倒下，露出後麵三十支黑洞洞的槍口。
    &34；撤！&34；軍曹的嘶吼被槍聲淹沒。埋伏在蘆葦蕩裏的爆破組同時拉弦，埋在河灘的五十個醋壇地雷連環炸響，混著鐵釘的辣椒粉將馬隊攪成血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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