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霧與紀予舟提著剛買回來的飯盒，走進辦公室。
    紀予舟手中拿著飯盒，而蘇霧手上則拎著一袋零食。
    他們進門一眼便看見白覓塵與許景辭正對著筆錄交談著什麽。
    紀予舟利落地將飯盒放在桌子上，把飯菜一一擺放出來。
    蘇霧見狀，伸手想要幫忙，卻被紀予舟輕輕擋住。
    紀予舟把飯菜擺放整齊，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眼神中滿是寵溺，示意蘇霧去白覓塵他們那邊一起。
    “有我呢。”
    蘇霧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白覓塵二人，輕輕點了點頭，轉身向那邊走去。
    此時，白覓塵的目光正專注地看著許景辭電腦查詢的信息。
    蘇霧走到白覓塵身邊，那熟悉的氣息飄入白覓塵的鼻中。
    他的眼神一頓，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
    但這一瞬間的僵硬是還是沒有躲過紀予舟的眼睛。
    “這一趟有什麽發現嗎？”蘇霧輕聲問道。
    白覓塵沒有看向蘇霧，目光依舊停留在許景辭的電腦上，回複道：
    “汪星玉不承認與徐婉瑩的關係。”
    紀予舟這時走了過來，準備喊其他人吃飯，一邊走近，一邊幫著解釋道：
    “徐婉瑩的父親現在的妻子是二婚，徐婉瑩被判給了父親。”
    蘇霧點了點頭，她那白皙的臉龐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
    “這我知道，當初徐婉瑩通知的家屬裏隻有她父親來了，她母親拒絕過來認領。”
    紀予舟笑著拍了拍白覓塵的肩膀，“吃飯了，先別忙了。”
    “我們去的時候，汪星玉非常抵觸，貌似在徐婉瑩被判給父親後就再也沒有跟母親那邊有任何聯係。”
    白覓塵借著回應紀予舟，目光看向蘇霧。
    “不單單是不聯係那麽簡單吧。”
    蘇霧一邊從口袋裏掏出棒棒糖，一邊問道，根本沒有注意到白覓塵的視線。
    “徐婉瑩的母親在離婚後染上了賭癮，沒多久就耗完了所有的積蓄，甚至欠下了一筆巨債。
    她的母親向娘家人也借了不少錢，但顯然她母親是無力償還的。
    後來徐婉瑩成了知名網紅，娘家被借錢的人就想讓徐婉瑩為她母親還債。”
    白覓塵說到這裏微微頓了頓，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徐婉瑩拒絕償還？”許景辭微微側頭，疑惑地問了一句。
    “還了，但是沒還完。”
    紀予舟眼疾手快地拿過蘇霧想要拆的棒棒糖，“馬上吃飯了，吃完飯再吃。”
    “徐婉瑩的母親知道了徐婉瑩幫她還債的事情後，又繼續找親戚借錢，說徐婉瑩會幫她還，所以又陸續的借了不少錢。”
    白覓塵看著電腦上徐婉瑩還略顯稚嫩的臉，神色不明。
    紀予舟將飯盒遞給蘇霧，在行動上催促著他們吃飯。
    蘇霧接過紀予舟的飯盒，“那照這麽說，這個汪星玉近年都與徐婉瑩沒有什麽聯係？”
    “汪星玉是這麽說的，但具體有沒有聯係還需要進一步證實。”
    白覓塵緩緩將飯盒拿起，雙眸緊緊地停留在蘇霧的臉上，問道：“你覺得呢？”
    蘇霧聞言，有些愣神地看向白覓塵，眼神中滿是疑惑，仿佛在示意‘是在問我嗎’？
    白覓塵微微點了點頭，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蘇霧。
    “我覺得有聯係。”
    此時，許景辭嘴裏正塞著西蘭花，看著兩人的對話，左看看右看看，帶著不能言語的偷笑。
    蘇霧感受到許景辭的目光，側過頭看向他。
    許景辭嘿嘿笑了一下，繼續鼓著腮幫子吃起來。
    而白覓塵在蘇霧看不見的方向，幾次偷偷看向她，眼裏帶著複雜且猶豫的情意。
    蘇霧再次見到‘鴞’，能夠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滄桑。
    本來年輕白嫩的臉一下子仿佛老了十歲，臉上布滿了疲憊與憔悴。
    ‘鴞’看到她來也不疑惑，仿佛帶著就該如此的模樣，好似早就知道她還會來見他一般。
    “配合一下唄。”
    蘇霧一進來就露出甜美的笑容，仿佛隻是想讓對方幫自己小忙一般撒嬌。
    一瞬間的恍惚，‘鴞’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臉，有瞬間的愣神。
    “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
    ‘鴞’的嗓子有些沙啞，看著蘇霧的神情帶著懷念。
    “地下室裏有什麽？你又跟那四名死者有什麽關係？”
    蘇霧再次重複著問題，麵上帶著笑意，隻是眼底卻滿著淡漠。
    仿佛是看清了蘇霧眼底的冷漠，讓‘鴞’從懷念中脫離開來，看著蘇霧的眼神又恢複到那副‘你能拿我怎樣的’神情。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挑釁。“我說了多少遍了，地下室你們派人去了不就知道了嗎，那四個女生就是我殺的。”
    蘇霧從口袋裏掏出棒棒糖，放在了‘鴞’的麵前。
    ‘鴞’明顯有些驚愕，然後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蘇霧，眉頭微微皺起。
    “別那副表情看著我，請你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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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霧的聲音依舊甜美，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鴞’聞言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蘇霧，然後目光帶著懷疑地看向棒棒糖，眼神中充滿了戒備。
    “蘋果味的怎麽樣。”
    ‘鴞’像是突然反應過來，然後帶著諷刺的笑看著蘇霧，“準備用她來刺激我？”
    蘇霧沒有說話，隻是將自己的糖剝開，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沒必要。”蘇霧的聲音平淡如水，聽不出任何情緒。
    “什麽意思。”
    蘇霧微微眯了眼睛，腦海裏閃過那個溫柔中帶著明豔的臉。
    “消費她來讓你說實話，你不配。”
    ‘鴞’笑了，帶著幾分莫名，“你要是覺得我不配，你就不會提她。”
    ‘鴞’將桌子上的棒棒糖拿起，隻是隨意的擺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漫不經心。
    “承認吧，你一直就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在你眼裏誰都可以拿來消費。”
    蘇霧嘴裏含著棒棒糖，坐在了桌子上，看不出神情。
    沉默，無盡的沉默。
    “嚴隊，要不要……”一個警員小聲地問道。
    嚴浩搖了搖頭，“等她。”
    他一直都很相信她。
    或許是蘇霧的神情太過淡漠出塵，又或是房間太過安靜，‘鴞’率先開了口。
    “我隻想要一樣東西。”
    這是‘鴞’第一次說出條件。
    沉默，蘇霧還是保持著沉默，隻是手上一直轉著棒棒糖的棍子。
    ‘鴞’看到蘇霧的小動作，眼裏劃過一絲了然，這是蘇霧在正在思量的表現。
    突然，蘇霧嘴角微微揚起，眼神帶著笑意的看著‘鴞’。
    就當‘鴞’以為，蘇霧會妥協的時候，蘇霧起身離開了。
    沒錯，就是直接離開了。
    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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