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禾路。”
    衛天美緊皺眉頭，絞盡腦汁後，終於憋出了這句話。
    蘇霧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興趣的神色，微微點頭示意衛天美繼續說下去。
    衛天美陷入回憶，開始思考起來，她輕輕咬了咬嘴唇，像是在組織語言。片刻後說道：
    “當初王傑說給我介紹一位大人物，於是我就帶著黃靜思去了。”
    包廂外，衛天美雙手不停地在黃靜思身上擺弄著，一邊叮囑著她。
    “一會兒進去嘴巴放甜一點，聽說這次的陳總是清桓娛樂的大股東。”
    黃靜思低垂著眼眸，眼底帶著抗拒，但她深知自己無法反駁衛天美，隻能默默忍受。
    一旁的禾路連忙從包裏拿出氣墊遞給了黃靜思，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說道：
    “靜思姐，補一下妝吧。”
    衛天美見這情況，瞬間有些不耐煩起來，她皺起眉頭，眼睛瞪著黃靜思。
    “你這都畫成什麽樣子了，趕緊去洗手間補一下妝，小禾你陪著一起。”
    黃靜思聞言立馬點頭同意，然後拉著禾路就朝著洗手間走去。
    衛天美看了眼時間，輕‘嘖’一聲，嘴裏不住地念叨‘真是朽木不可雕’。
    隨後，她深吸一口氣，努力重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態，伸手推開了包廂的門。
    包廂很典雅，空間不大，裏麵隻有幾位客人。
    所以正中央氣質儒雅的陳啟文格外顯著。
    在幾個大著肚子好似懷孕了一般的男人之間，陳啟文常年保持的身材能夠很輕易的就脫穎而出。
    衛天美連忙臉上堆滿笑容，快步走過去落了坐，與周圍的人熱情地聊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衛天美見黃靜思遲遲不歸，心裏也有些急了。
    “你家藝人呢？”
    王傑在一旁問道，語氣中明顯是對衛天美獨自過來有些不滿。
    衛天美尷尬地笑了笑，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說道：“路上了，打扮浪費了點時間。”
    王傑看了眼主位上的陳啟明一眼，然後小聲對著衛天美道：“別怪哥哥我沒提攜你，你知道想搭上陳總的人有多多嗎？”衛天沒連忙陪笑，身體微微前傾，“是是是，我當然知道王哥是為了提攜後輩，您的一番心，我記著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急忙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黃靜思。
    這時門開了，黃靜思與禾路被服務員帶了進來。
    原先的碎花裙被換掉，此刻的黃靜思穿著一襲淡綠色的長裙，整個人顯得清純又漂亮。
    “死丫頭。”
    衛天美的心裏止不住地想罵人，但臉上還是迅速扯出笑意。
    黃靜思有些無措地看向包廂，眼神中帶著一絲迷茫和緊張，然後目光鎖定在了衛天美的身上。
    她緩緩朝著衛天美走了過去。
    衛天美壓了壓心中的火氣，努力牽扯出笑意，說道：“你這丫頭，怎麽才到。”
    黃靜思一臉歉意，臉上帶著不安的神情，“不好意思衛姐，我剛剛……”
    衛天美等不到黃靜思講完她的理由，而是直接拉著她走到了陳啟文的旁邊。
    “陳總，這是我的藝人，也是清桓的藝人。”
    說著拉過了黃靜思，就將酒杯硬塞到她手上。
    黃靜思連忙接過，然後在衛天美的眼神威脅下，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笑著向陳啟文敬酒道：
    “陳總好，我是清桓的藝人黃靜思。”
    陳啟文臉上帶著儒雅的笑意，眼神和藹地看著黃靜思，點了點頭：
    “小姑娘長得不錯，未來不可限量。”
    黃靜思連忙笑著道謝，臉上的笑容帶著一絲羞澀和拘謹。
    而離得不遠的王傑聞言，便知道這趟穩了，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沒過幾天，我就收到王傑給的訊息，意思就是陳總看上黃靜思了。”
    衛天美說完後，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她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看向蘇霧二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忐忑和不安。
    “嗯，然後呢？這跟禾路有什麽關係。”
    麵對蘇霧的詢問，衛天美微微低下頭，避開蘇霧的目光，繼續說道：
    “原先黃靜思是不願意，畢竟陳總怎麽說都接近五十了。”
    “既然不願意，你又做了什麽呢？”
    衛天美這次遲疑了，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什麽卻又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個字。
    “衛天美，你有沒有搞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們又是什麽身份？”
    蘇霧冷不丁地開口警醒道。
    “我真不知道，我就跟黃靜思說了在哪個酒店，然後給了房卡。
    是禾路跟我說她願意了，我就讓她給送過去了。
    那誰知道……。”
    衛天美急忙解釋道，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還裝傻？”
    蘇霧繼續冷眼看著衛天美，再次出聲警告。
    “我們的耐心與時間是有限的，沒工夫在這裏陪你玩文字遊戲。
    你知道這件事關乎了幾條人命嗎？”
    在衛天美驚愕的眼神中，蘇霧冷聲道：“加上黃靜思已經有五條人命了。”
    蘇霧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衛天美，不放過她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衛天美神色開始難看起來，她的臉色變得煞白。
    “你覺得下一個不會是你嗎？”
    蘇霧的聲音在審訊室裏回蕩，讓衛天美不寒而栗。
    她確實害怕了，怎麽可能不怕呢？
    禾路的死與黃靜思當年的死法一樣，她又不是傻子。
    現在警方一直追問她黃靜思當年的事，她心裏早就有所猜測。
    但想歸想，直接被告知又是另一回事。
    此刻，她能夠明顯地感受到自己的手腳冰涼，仿佛被一股寒意緊緊包裹。
    若是黃靜思的死當初真的跟她知道的一些事有關，那會不會下一個目標就是她呢？
    衛天美拚命地搖了搖頭，試圖甩掉心中的恐懼。
    “這件事我沒有參加，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她要是真的想報複，報複不到我頭上。”
    她急切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似乎是這句話說動了她自己，她不斷地這麽安慰道：“對，我什麽都沒做，不是我逼得她。”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僥幸，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然而，她微微顫抖的身體卻出賣了她內心的極度不安。
    “隻有你說出來當年發生的事情，我們才能保護你，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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