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坐在副駕駛單手托著腮，透過車窗看著蘇霧的側臉：“我們去哪呀。”
    蘇霧：“出租屋那邊趙隊在查，許景辭已經鎖定了張健勇手機號的位置，我們現在趕過去。”
    “趙明輝的審訊結果出來了，你要不要聽？”
    還不等蘇霧回答，高陽就自顧自地說道：“這個趙明輝是在夜色人間認識的張瑩，據說愛的張瑩死去活來的，這才不惜花上巨款救自己的女神脫離苦海。”
    “白隊將趙明輝的詢問筆錄給你看了？”那份筆錄蘇霧還沒來得及看。
    高陽在蘇霧看過來時揚了揚唇角，老實回答道：“沒有。”
    他不知道從哪個口袋裏掏出個橘子，剝了皮塞進嘴裏，“我是聽了警局裏的人說的，現在都傳開了。”
    蘇霧瞥了眼他手裏的橘子，“你不應該吃橘子，你應該吃西瓜。”
    高陽抽出紙包住一瓣橘子，遞到蘇霧嘴邊。
    “吃瓜怎麽了，這是現代人不花錢的沉浸式追劇，主打一個免費圍觀人生百態。”說著又將橘子瓣在她嘴邊遞了遞。
    蘇霧張嘴吃了下去，“後續呢。”
    “趙明輝的妻子當然不樂意了，現在正吵著離婚呢，可離婚多麻煩呀，估計有的鬧騰了。”
    他將剩下的橘子一口包，然後又掏出個橘子開始剝皮。
    “我想問的是，趙明輝跟張瑩是什麽關係。”蘇霧趁高陽不注意直接拿走一半他剝好的橘子。
    結果剛吃進去，就被酸的差點控製不住表情。
    “酸的？”
    蘇霧搖了搖頭，語氣非常篤定：“甜的。”
    高陽不以為意，將剩下的橘子剝好遞給她，“那多吃點。”
    蘇霧側眸看了他一眼，一隻手推開，義正言辭地說道：“我最近上火，你自己吃吧。”
    高陽對她的話半信半疑，“趙明輝跟張瑩就是情人關係，不過他沒有作案時間，那段時間他被他老婆關在家裏呢，哪都去不了，嘶—”
    他剛吃下一瓣橘子就被酸的想要吐出來，結果硬是給咽了下去。
    他猜到這橘子會酸，但沒想到會這麽酸。
    車子根據許景辭提供的地址，在一家按摩店停下。
    還沒下車，蘇霧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路霜。”蘇霧搖下車窗朝著那道身影喊道。
    路霜目光一直盯著那家按摩店，直到聽到有人喊她，她才發現蘇霧跟高陽。
    蘇霧：“上車。”
    路霜立馬上了後座，“我打聽到張健強、張健勇兩兄弟經常來這裏，所以過來看看能不能蹲到人。”
    蘇霧將車子繞著按摩店開了一圈，然後在一個能看到按摩店的角落停下。
    路霜將得到情報與他們共享道：“我進去問過前台了，她說人不在，我也不太好繼續問下去怕打草驚蛇。”
    “你是對的，我們通過張健勇的手機號鎖定了這裏。”高陽將手裏剩下沒動的橘子遞給路霜。
    路霜有些不好拒絕地接過橘子，但沒有急著吃，“所以人就在按摩店裏，我們直接進去拿人嗎？”
    “高陽進去發揮你的社牛，我從後門看能不溜進去。”
    手機地圖上顯示按摩館隻有兩個門，一個前門一個後門，隻要將前後門堵住，不怕抓不到張健勇。
    這次蘇霧在開車繞著按摩館轉圈的時候，已經看過周邊的樓頂，能夠確定他不能像他弟一樣再玩“樓頂跑酷”，這才定下安排。
    “路霜你看住前門，行嗎？”蘇霧瞧著路霜的小胳膊小腿，有些不確定。
    “可以。”
    計劃好後，三人開始分開行動。
    高陽率先下車朝著按摩館走去，剛進去，前台頭也不抬地敷衍道：“請問有預約嗎？”
    “需要預約嗎？”
    前台順著聲音抬頭，看到來人心跳都漏了半拍。
    高陽雙手插著上衣口袋，渾身透著股痞勁，微微上挑的眼尾，帥的讓人移不開眼，“我來找你們老板。”
    前台看著麵前的一張帥臉，感覺心情都變得美妙了不少，“我們老板不在呢。”
    高陽單眉輕挑，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張健勇不是說這個點等我嗎。”
    “帥哥，你找張健勇？”前台原先有些心動的神情頓時收斂了一點。
    “他不是你們老板嗎？”高陽將胳膊搭上前台桌，“他約了我還不在，不會是不想見我吧。”
    突然湊近的帥顏，前台有些害羞地後退了一步，“你跟我們老板什麽關係？”
    張健勇是這裏的老板這件事，高陽屬於是誤打誤撞給猜對了，他就是胡亂掰扯的，想套前台的話。
    但前台的回答滴水不漏，但凡他露出一點破綻，估計就會被前台發現。
    也就是他那麵不改色的撒謊，加上神色自若，連帶著前台都開始動搖起來。
    張健勇從來不對外說是這裏的老板，為的就是出事能有個藏身地。
    從昨天傍晚開始，張健勇就一直躲在辦公室，還特意囑咐前台，無論誰來問都說他不在。
    前台看著高陽那眼含笑意的眸子，臉頰頓時泛起紅暈，“我幫你問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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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高陽笑著答應，然後自若地坐到前廳的沙發上。
    張健勇要想出門就一定會經過這裏，而一旦經過這裏，高陽就不會讓他有出門的機會。
    前台給樓上辦公室打了通電話，簡單的說了下情況。
    不出所料，高陽看著前台瞬間垮下來的苦臉，不用聽都能想象張健勇在電話那頭氣急敗壞的樣子。
    他不動聲色地掏出手機，快速給蘇霧發了條信息：“魚要溜，後門盯緊。”
    以張健勇的狡猾程度，接到這樣的電話肯定會立即跑路。
    既然知道前門有人等著，後門自然就成了他唯一的選擇。
    蘇霧倚在後門的牆邊，指尖夾著根香煙，就像是在這裏休息的路人。
    看到高陽的消息，也隻是不慌不忙地鎖屏塞回口袋。
    算著時間，也該來了。
    “吱呀——”
    蘇霧回頭正好對上那張與張健強極為相似的臉。
    張健勇瞅著蘇霧那快要吸完的煙，目光在她身上短暫停留，隨即若無其事地帶上身後的門。
    在經過蘇霧身邊時，他甚至友好地點頭致意，活像個下班回家的普通上班族。
    蘇霧將煙蒂扔到地上碾滅。
    還不等張健勇反應，肩膀被人扣住，一眨眼的功夫整個人就被按在了牆上。
    蘇霧從腰間掏出手銬，“哢嗒”一聲扣住了他的手腕，“不好意思，你被捕了。”
    時間把控的剛剛好，幾乎在同一時刻，高陽的身影出現在巷口。
    他斜倚著牆角，衝蘇霧比了個讚許的手勢：“漂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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