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不曾想淩雲徹會說出這番話來。
    一時間，她隻覺頭腦如同雷鳴滾滾，驚愕到了極致。
    她幾乎是本能地將手從淩雲徹溫熱的掌心掙脫，抬高聲音道。
    “雲徹哥哥，你說的這是什麽話？當初是嫻妃娘娘在辛者庫救了我和惢心，你也是知道的啊！我如今，怎能因為嫻妃娘娘一時失寵，就一走了之？”
    淩雲徹雙唇微抿，麵上也陡然添了幾分尷尬，解釋道。
    “嬿婉，我隻是想著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怕你因為承乾宮失寵受委屈。
    再說了，嫻妃娘娘對你好，誰知這好是真是假？這後宮的娘娘，要沒有點手段，會受皇上寵愛那麽久麽？
    萬一，嫻妃娘娘也不像表麵上那麽好……”
    魏嬿婉聞言，有些不悅，壓抑內心翻滾的情緒，聲音也冷了幾分。
    “淩雲徹，你胡說什麽，你與嫻妃娘娘可曾相處過？你憑什麽對一個沒有碰麵過的人如此妄加揣測！”
    淩雲徹雙手搭在魏嬿婉的肩膀上，十分鄭重地道，
    “嬿婉，我隻是擔心你被嫻妃娘娘表麵的善心哄騙，才這麽說。再者，嫻妃娘娘已然有失勢的苗頭，你何必跟嫻妃娘娘受苦。
    不如跟了受寵的嘉嬪娘娘，畢竟，人往高處走總不會錯……”
    魏嬿婉瞥了淩雲徹一眼，唇角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眉眼也染了怒氣，聲音裏帶著幾分克製不住的怨，道。
    “原來，雲徹哥哥你也知道人往高處走啊？那你何時，能從冷宮這個鬼地方走到高處娶我？”
    許是憋心底憋久了，魏嬿婉說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淩雲徹不曾想嬿婉今日會這樣問。
    一時之間心底莫名心虛，不敢看她，口中卻繼續低聲道。
    “我何曾不想從冷宮這個糟心的地方出來，但是嬿婉，你知道的，我這無權無勢無人脈，很難有出頭之日……”
    這一次，魏嬿婉選擇沉默。
    她真的不想安慰淩雲徹了，她安慰淩雲徹，誰又來安慰她，理解她？
    沉默良久，見魏嬿婉始終不語。
    淩雲徹又問：“嬿婉，你是不是覺得我……我挺沒出息的。”
    淩雲徹的話語在空氣中散開，魏嬿婉隻覺心頭湧上一陣難以言喻的煩躁。
    魏嬿婉氣性上湧，索性直言道：“是，淩雲徹。你是挺沒出息的。
    幾年了才攢那些銀子，口口聲聲說是會攢銀子娶我，可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娶我？你要娶我了，我何須在宮裏做苦力？
    又何須要你來擔心我們娘娘是否受寵？說到底，還得怪你沒出息！”
    她蹙眉，不覺地向後退了一步，仿佛想要借此拉開與淩雲徹之間的距離。
    這一瞬，兩人之間仿佛隔開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淩雲徹一時啞然，怔了好半晌，竟不知該說出什麽。
    最後，淩雲徹口中擠出一句：“嬿婉，你變了，你以前不會這樣說話的。”
    魏嬿婉心底覺不免得可笑得很。
    她變了？不，她從沒變！她一直喜歡她的雲徹哥哥，想嫁給他，可他的言行舉止，越來越讓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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