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武者的氣息被他吞咽了下去，燭臨淵的動作稍微停滯了一瞬，隨即越加強烈汲取口中的甜蜜。
    “你怎麽……”
    為什麽就連這樣的接觸，都能撫平他長久以來的躁動。
    逐漸加深的親吻實在太過於凶悍，沐平生又等了好一會兒，發現對方並沒製造額外的傷口。
    呼吸似乎有點困難了，她不知道這柄武器究竟是要做什麽。
    男人幾乎掐著她的臨界點，終於放開桎梏的少女。
    轉而吻去她眼角沁出的水霧，連同額間鬢角因為親吻滲出的薄汗，都被墮兵一處不落全數吮幹淨。
    沐平生還在平複急促的呼吸，就聽見他粗沉的喘息噴灑在耳邊。
    “我似乎找到……更好緩解的方式了……”
    墮兵滿意看著原本兩片蒼白的唇瓣，因他染上鮮紅欲滴的色澤。
    “你在說什麽……”
    沐平生茫然眨了眨眼，不知道對方是在打什麽啞謎。
    燭臨淵並沒有立刻回複她，隻是身子微偏取過床頭櫃上的水杯，等她喝入口中再次吻過去。
    ？？？
    口腔被他悉數搜刮了一遍，沐平生眉頭微蹙咬了他一口。
    男人心歎今晚隻能到這了，於是再次把人塞進了被褥，舔去唇上沁出的血珠。
    “這種程度的攝入，和吸血的效果差不多。”
    “……”
    墮兵到底是種什麽奇怪的生物！？
    執武者的表情好像地鐵爺爺看手機，沉默片刻終於慢聲道。
    “不然你還是吸血吧。”
    聞言俊美麵容有一瞬間的扭曲，墮兵目光落在她脖頸的紅痕上。
    “……你能縱容自己的靈武，卻又對我百般抗拒，就因我殺過執武者？”
    他一個墮兵首領，之前總和老師暗暗較勁就算了，現在又和她的靈武在比較什麽？
    沐平生組織了好一會兒語言，才擰著眉頭慢慢吞開口。
    “跟這沒關係。”
    “那跟什麽有關係？葉迦沒有這樣和你親近過？”
    眼看對方言辭越來越荒唐，沐平生的語速終於加快了一些。
    “他是我老師！”
    男人眸光閃爍神情愉悅了一些，看來那家夥還自持身份憋著呢。
    “那就先不管他，你的靈武也不少吧，他們天天都能在你身邊攝取能量，而我一個月才出現一次……這樣也不行？”
    感覺話題好像繞的有點遠，他似乎對自己墮兵的身份蠻介意，隻能換個切入點。
    沐平生現在這個狀態，不太能像往常那樣靈活的思考。
    “隻是那種方式不合適。”
    燭臨淵緩緩舔了舔唇角，稍微又湊近了些，低沉嗓音裏挾帶了幾分誘哄。
    “怎麽會不合適呢……往後你也不用再失血，而我隻要出現了，還能順手擺平你身邊的一點小麻煩……”
    男人聲音似乎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染上幾分回憶中的飄渺和空靈。
    “你是執武者，應該也不會了解……墮兵需要能量和執武者氣息，卻隻能死死壓製竭力忽視的感受吧……”
    沐平生抿了抿唇思緒翻滾，就聽那道聲音最後歎息道。
    “十年了……我再也不能同靈武那樣結契，也沒任何執武者能安撫我，你是唯一的一個。”
    沐平生沉默的時間更久了，駁雜思緒也不由自主的擴散。
    也許他就像沃克爾那樣，吃又吃不飽，餓也餓不死，隻能每月捧著紫晶或是出點力，來她身邊混一頓飽餐……
    “不願就算了。”
    “……知道了。”
    雙方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燭臨淵怔愣一瞬緩緩收緊了手臂。
    “你剛才……是同意了？”
    沐平生沒有再說話，隻是困頓打個哈欠點點頭。
    今晚大腦接收到的信息實在有點多，被褥和倚著的懷抱又太過於溫暖，這會兒她是真的抵擋不住睡意了。
    意識徹底陷入夢境前，那雙薄唇似乎輕柔落在她發旋。
    那道聲音聽著有絲不確定，像是從堅硬外殼裏探出的觸角。
    “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再反悔了對不對……”
    對。
    她在墮兵懷裏模糊翻了個身，對方略微調整把人團的更緊了，兩道身形嚴絲密縫的鑲嵌在一起。
    ……
    天光從窗外照進來，沐平生眼睫微顫緩緩清醒。
    旁邊的位置還殘留著一抹溫熱，似乎男人離開的時間也沒過多久。
    她腦袋微偏終於想起來，好像這次來訪的時間提前了幾天？
    還有墮兵主動透露出來的那些，有關老師的身份被他繞過了。
    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真正的武神早在十年前隕落。
    燭臨淵對老師的態度也很奇怪，像是有點戒備又在隱隱攀比……
    攀比這種心態就能透露出很多，他們曾經應該一同作戰過，墮兵從沒在她麵前避諱這一點。
    不同的物種和處境之間，也不存在可比性，除非……
    老師也和燭臨淵一樣……
    他真正的身份並不是執武者，而是靈武嗎？
    這個推測實在太過於荒謬，然而如果把這念頭作為一切的基點，許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說得通。
    包括她和葉迦的初見，對方雖然表露的不明顯，可也和她有過不少肢體上的接觸。
    如果老師也作為靈武，那他多久沒有攝取過執武者的氣息了？
    之前每一次的接觸中，他都一直在竭力忍耐克製嗎？
    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攻城戟在燭臨淵的回憶裏，情況還不像現在這樣。
    卻被老師封存了十年，直到作為拜師禮托付給自己。
    謎團似乎越來越大了，沐平生想的出神，腦袋有些隱隱的脹痛。
    或許因為昨夜的暖意，還有出過汗的關係，這會兒倒是沒有再發熱，隻剩四肢有些綿軟的無力感。
    得加快護送巨龍的進程了，她想早點理清這一切，還有老師和先生的計劃與打算。
    他們究竟在籌備什麽，自己又在其中能起到怎樣的作用？
    門外傳來三道規律的叩門聲。
    “進來。”
    天罡劍單手端著托盤推門而入，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腳步略有些急促。
    衛七殺放下托盤來到她麵前，俯身用額抵住她的額頭擔憂道。
    “主人，您的狀態不大好。”
    “已經沒事了，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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