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龍和馬兒都吃飽喝足後，大夥收拾完也繼續趕路。
    時間來到了晚上，沃克爾飛累了停在一處寬闊洞穴外，簡單填下肚子後，就打著哈欠鑽進沐平生腰包。
    “飛不動了，下一個傳送陣要兩天後。”
    “睡吧。”
    少女拍拍腰包開始紮帳篷，梅貝拉也在一邊幫忙擺好取暖器。
    半血馬低頭大口吃著草料，不時愜意甩下身後的尾巴。
    輪到追雲弓守夜時，身後響起細微腳步聲。
    “主——唔。”
    沐平生飛快伸手捂住他的嘴，手指豎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風淩寂原以為下次要等入城後，未料執武者竟言出必踐到這程度。
    他當即漲紅著臉點點頭，飛快取出小毯搭在她身上，低頭幾乎用氣音說道。
    “淩寂沒關係，主人別又受寒了。”
    “沒那麽嬌氣。”
    沐平生說完就拉著靈武坐下來，扯著毯子搭在雙方的肩頭。
    今晚的夜色算不上美妙，月亮半隱在霧霾霾的雲層間，遠處不時傳來各種蟲鳴野獸的動靜。
    但是旁邊坐著他的執武者，風淩寂感覺心髒都快蹦出來。
    沐平生好一會兒也沒說話和動作，察覺到他越加鼓噪的心跳，這柄靈武似乎從來都是這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淩寂，你有什麽願望嗎？”
    風淩寂愣了一下搖搖頭，但也誠實回複道。
    “主人待淩寂很好，七殺哥和鬼翼也幫了我很多，而且洛辭契約之後也變活潑了，淩寂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沒有什麽願望的。”
    執武者仔細聽完追雲弓敘述，不禁感慨這柄靈武的純良。
    “那你現在仔細想個願望吧。”
    漂亮少年忍著羞澀扭頭對她認真道。
    “淩寂希望主人……往後不管麵對任何的險境，都能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沐平生怔愣眨了眨眼，試圖做最後的引導。
    “想個關於你自己的。”
    風淩寂唇瓣囁嚅把臉轉回去，又把小毯往她那邊扯了扯。
    “希望主人可以經常使用淩寂……會不會太貪心了？”
    隻有這是靈武生來就有的渴求，卻被他給自己套上一層又一層的枷鎖。
    似乎就連這樣的訴求，對他而言都是極大的負擔。
    沐平生轉過身去捧著風淩寂的臉，仰頭吻住靈武形狀姣好的唇瓣。
    “不會。”
    怎麽能算是貪心，她的靈武那樣多，能分擔給他們的時間關注本來就不夠。
    沐平生唯有認真履行許下的承諾，讓靈武們能直觀感受到，他們都是被自己珍視的。
    夜風拂過兩道相擁的身影，少年白淨纖長的手指攀在她肩上，像在虔誠供奉自己心中的神明。
    直到風淩寂最後緊緊抱住她，眼尾滑下兩串晶瑩的淚珠，沐平生才安撫拍拍他的背。
    “還好嗎？”
    風淩寂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隨即手忙腳亂要去擦她的裙擺，對方不以為意稍微擋了下。
    “沒事，晚點我回帳篷換。”
    “那您快趕緊去休息，這裏就交給淩寂。”
    沐平生最終裹著追雲弓的毯子離開了，再多耽擱怕是又要哭給她看。
    回到帳篷她先動作小心換了身睡袍，又把嵌著靈武的手鐲重新帶回去。
    腰包裏的巨龍皺了皺鼻子，然後緩緩睜眼飛到她麵前，獸瞳帶著不解和疑惑。
    “你把追雲弓吃了？”
    這是什麽鬼問題，沐平生的眼角跳了下。
    “做噩夢了？”
    沃克爾圍著她轉悠了兩圈，然後又飛出去找到風淩寂，這才鑽回帳篷拍了拍胸脯。
    “嚇我一大跳，我說追雲弓的氣息那麽重，你們一起幹嘛了？他身上也好像都是你的氣息……”
    這頭巨龍最近似乎格外的敏銳，食物轉移大法不能用的太頻繁，否則以後效果可能就沒那麽立竿見影了。
    但她也不可能對沃克爾解釋這種事，於是執武者麵無表情的胡謅。
    “剛才單獨給他輸入能量了。”
    巨龍歪著腦袋一臉的震撼。
    “你竟給他開小灶！？不怕其他靈武打起來？”
    “……其他靈武也會排順序。”
    沃克爾想到什麽恍然大悟道。
    “所以這就是鬼翼昨天說的，順序給他們開小灶……那為什麽我沒有？”
    沐平生揪著它的翅膀，順手把龍塞進了腰包。
    “你又不是靈武。”
    巨龍不甘心的探出個腦袋。
    “可我跟隨你的時間也不少，為什麽不能把你的氣息也染上？”
    “……因為我和他們有契約。”
    沃克爾終於出離憤怒了。
    “契約我也有啊，你連零花錢都給我們一樣的，卻不給我排順序！”
    這種事情如果放在一頭巨龍的身上，還是有點太過超前了。
    沐平生頭疼揉了揉額角，隻能耐心和它解釋道。
    “他們排順序是因為我能提供能量，你就算和他們一樣排進來，根本就攝取不了什麽。”
    巨龍並沒被這個理由說服。
    “能攝取你的氣息！很濃烈，和平時的不一樣。”
    沐平生有點詞窮了，她不知道沃克爾為什麽對氣息那麽執著。
    “……我的氣息對你沒作用，你隻是頭巨龍並不是靈武。”
    沃克爾像是終於恍過神，張了張嘴難過低聲道。
    “雖然沒作用……可我就是想要啊……關於平生的一切，我全都不想漏掉……這樣也算貪心嗎？”
    這根本就不是貪心的問題，巨龍的腦回路她理解不了。
    物種差的那麽遠，她就算想設身處地都做不到。
    “……很晚了，睡吧。”
    巨龍沒有再說話，隻是沉默鑽進了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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