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靠在別墅的泳池邊，指尖輕輕敲擊著杯沿，紅酒在月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光澤。
    他閉上眼睛，超級聽力如同無形的雷達般展開，全球的聲音如潮水般湧入耳中。
    紐約街頭警笛的呼嘯，東京地鐵的報站廣播，倫敦議會大廈的辯論，莫斯科地下軍火交易的低語……億萬種聲音交織成嘈雜的洪流。
    他精準地過濾著這些信息，尋找有價值的片段。
    “……超人，我想要一個女朋友……”
    “…….快點，馬克，希望那個超人今晚別來….”
    “……長官，明天的議會……”
    無數的信息蕭寒耳中過濾篩選。
    突然，一個微弱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如果真的有超人……那麽快來救救我吧……”
    這聲音輕若蚊鳴，卻帶著令人心碎的絕望。
    蕭寒猛地睜開眼睛，超級視力穿透層層阻礙，鎖定了東歐某處深山中的九頭蛇基地。
    在一個透明的圓柱形玻璃罩內，一個紅發少女坐在其中。
    她約莫十九二十歲，皮膚白嫩，紅色的的眼眸中閃爍著痛苦與希望。
    緋紅色的能量如同活物般在她周身流轉，時不時撞擊著玻璃罩，引得外部的儀器發出刺耳的警報。
    他放下紅酒杯，緩緩站起身，水滴順著肌肉的輪廓滑落，在月光下泛著微光。
    他穿上衣服，拿起旁邊的手表。
    隨著一陣納米機械的嗡鳴聲，蕭寒手腕上的多功能手表瞬間分解，無數黑色粒子如同活物般沿著他的手臂蔓延。
    不到一秒，漆黑的戰甲便覆蓋全身，胸口的金色S徽記在月色下微閃。
    蕭寒走到別墅的露台上，夜風拂過戰甲表麵。
    他再次閉上眼睛，超級聽力精準鎖定那個微弱的求救聲，東歐某處，深藏地下的九頭蛇基地，一個紅發少女絕望的低語。
    “找到了。”
    他抬起右手，指尖泛起金色的魔法能量。
    隨著一個流暢的劃圈動作，空氣中浮現出細密的金色火花，很快擴展成一個直徑兩米的傳送門。
    門的另一端，隱約可見昏暗的實驗室和懸浮在玻璃罩中的紅發少女。
    蕭寒沒有猶豫，一步跨入傳送門。
    金色的火花在他身後緩緩熄滅，別墅重新歸於平靜，隻剩下泳池的水麵微微蕩漾，仿佛在訴說方才發生的一切。
    半個小時前
    東歐
    九頭蛇秘密基地
    實驗室
    旺達蜷縮在玻璃罩內，雙手抱膝，目光死死盯著實驗室中央的手術台。
    那裏躺著一個瘦弱的男孩，最多不過十五歲，蒼白的手腕被金屬鐐銬固定，裸露的胸膛上貼滿了電極片。
    他的瞳孔渙散，嘴唇因恐懼而顫抖，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九頭蛇的神經抑製劑讓他連尖叫的權利都被剝奪。
    “實驗體47，X基因激活測試，第9次嚐試。”
    戴著防毒麵具的研究員冷漠地記錄著數據，而另一位則手持一支閃爍著幽綠色液體的注射器，針尖滴落的液體在手術燈下泛著詭異的光。
    “血清濃度提升至80%，加入新型催化劑。”
    旺達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已經見過太多次這樣的實驗。
    而失敗，就意味著死亡。
    針頭刺入男孩的脖頸，藥劑緩緩推入。起初，什麽也沒發生。
    然後
    男孩的肌肉突然痙攣，脊背弓起，喉嚨裏擠出嘶啞的嗚咽。
    他的皮膚開始泛紅，血管在皮下蠕動，像是有無數條蛇在體內遊走。
    “生命體征飆升！心率220！”研究員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
    男孩的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哢聲，他的手臂扭曲變形，指節拉長，指甲硬化成漆黑的利爪。
    他的瞳孔收縮成野獸般的豎線，喉嚨裏滾出低沉的咆哮。
    “成功了？”有人低聲問。
    下一秒
    噗嗤！
    男孩的胸腔突然爆開，一根森白的骨刺穿透皮肉，鮮血噴濺在無菌地板上。
    他的慘叫終於衝破喉嚨，撕心裂肺。
    “失控了！壓製他！”
    警報聲刺耳地響起，士兵們舉起電擊槍，但已經晚了。
    男孩的身體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撕扯，骨骼外翻，肌肉膨脹，皮膚寸寸龜裂。他的頭顱扭曲變形，下頜裂開，露出森然獠牙。
    “殺了他！快！”
    高壓電流擊中男孩的後背，卻隻是讓他更加狂暴。
    他掙脫鐐銬，一爪撕裂了最近的士兵，鮮血潑灑在手術燈上，整個實驗室被染成猩紅。
    旺達死死捂住嘴，混沌魔法的能量不受控製地在指尖跳動。
    她看著那個男孩，不，那已經不再是人類了。
    撲向第二個研究員，利齒咬碎了他的喉嚨。
    “啟動焚化協議！”
    天花板上的噴口打開，熾白的火焰傾瀉而下。
    男孩在火中哀嚎，皮膚碳化剝落，卻仍在掙紮。
    他的目光突然對上旺達，那雙眼睛裏，還殘留著一絲人類的絕望。
    “救……我……”
    他的嘴唇蠕動著，無聲地哀求。
    然後
    轟！
    實驗室的防爆門被打開，一支重裝小隊衝了進來，能量步槍齊射。
    男孩的身體被轟成碎塊，焦黑的殘肢散落一地。
    火焰熄滅，實驗室裏隻剩下刺鼻的焦臭味和閃爍的警報燈。
    “實驗體47，失敗。記錄：X基因激活後不可控突變，建議降低血清濃度，調整催化劑配比。”
    研究員的聲音冰冷得像在討論報廢的機器。
    他們甚至沒有多看那堆焦屍一眼，隻是揮手讓清潔機器人進來處理。
    “走吧，今天又白忙活一場。”其中一個研究員對著另一個喊道。
    “男爵說了，明天再沒有進展，我們都要受罰。”
    “上帝…”
    旺達的眼淚無聲滑落，混沌魔法的紅光在她掌心凝聚，又熄滅。
    這樣的事情她見過太多，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自己。
    很快，所有人撤離，隻留下兩個看守的士兵。
    冰冷的白色燈光下，旺達馬克西莫夫蜷縮在玻璃罩內，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地麵。
    又一次，她又一次目睹了又一個實驗體在痛苦中死去，那是個不過十幾歲的男孩。
    玻璃罩外的兩名九頭蛇士兵靠在牆邊，百無聊賴地閑聊著。
    “聽說了嗎？最近外麵又出新聞了。”高個士兵擺弄著手裏的能量步槍。
    “那個超人昨晚在東京單手攔下一輛失控的卡車，連車漆都沒刮花。”
    矮個士兵嗤笑一聲：“漫畫看多了吧？超人？頂多是某個超能力者，或者變種人。”
    “是真的！”
    高個士兵壓低聲音，掏出手機晃了晃，“我的朋友在神盾局後勤部，說衛星拍到他以極快的速度橫跨太平洋。上麵已經下令所有基地進入二級戒備，生怕這怪物找上門。”
    旺達的指尖微微一顫，混沌魔法的紅光在掌心若隱若現。
    她屏住呼吸，將耳朵貼近玻璃。
    “要我說，就該讓上頭偷偷用宇宙魔方造個反超人武器。”矮個士兵踢了踢腳邊的鐐銬。
    “這些變種人怪物都…”
    “閉嘴！”
    高個士兵突然警覺地掃視實驗室，“你想被斯克拉男爵改造成爬行動物嗎？”
    兩人噤聲，但旺達的心髒卻劇烈跳動起來。
    超人？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顫抖的雙手上，猩紅的能量如同細小的閃電在指間躍動。
    “如果真的有超人……”她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
    “求你……快救救我吧……”
    隨即，她又失笑一聲，自嘲的搖了搖頭。
    這個世界上，超人始終是漫畫裏的人物，又怎麽會出現來救她呢？
    就在這時，金色的紅花在空氣中發出聲響。
    一道金色的傳送門緩緩打開。
    旺達猛地抬頭。
    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傳送門的另一邊。
    他的雙眼，燃燒著太陽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