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蕭寒的目光穿透遙遠的距離，在另一片大陸的海岸線上，一個駭人的景象映入眼簾。
    一頭足有百米高的巨獸正在廢墟中緩慢移動。
    它的身軀如同哥斯拉般龐大，卻覆蓋著共生體特有的粘液。
    背上不是傳統的尖刺，而是十幾根不斷蠕動的巨型共生體觸手。
    更詭異的是，天空中不斷有閃電劈落，卻都被它背上的觸手吸收，轉化為環繞周身的藍色電光。
    “看來我們的行程已經有了目標。”蕭寒收回視線，對其他人說道。
    毒液和艾迪正為誰更怕死這個問題吵得不可開交，聞言同時轉過頭來。
    “你是指海裏那些大塊頭？”
    艾迪做了個誇張的手勢，“說真的，這劇情太老套了，就像那些B級怪獸電影。”
    “而且還是預算不足的那種！”
    毒液插嘴道，黑色觸手比劃著。
    “上周我們遇到的那隻，打噴嚏的時候居然把觸手打成了蝴蝶結！這比老奶奶過馬路被超人拯救還要離譜。”
    戴安娜沒理會兩人的插科打諢，認真地問蕭寒。
    “這些怪物實力怎麽樣？和毀滅日相比呢？”
    “毀滅日？！”
    毒液突然從艾迪肩膀上彈起來，黑色腦袋晃來晃去。
    “女士，你太抬舉那些蠢貨了！毀滅日一巴掌就能把它們拍成肉醬！”
    艾迪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你能挨得住毀滅日一巴掌似的。”
    “我當然……”
    毒液正要反駁，突然僵住了。
    它直勾勾地盯著蕭寒戰甲胸前的S標誌，又看了看戴安娜的套裝和真言套索，黑色粘液開始不自然地顫抖。
    “等等，等等等等！”
    毒液的聲音突然高了，“你們該不會是超人和神奇女俠吧？！”
    它猛地轉向蕭寒，白色大眼睛瞪得滾圓。
    “狂暴的光明能量！太陽的力量！我就說怎麽這麽熟悉！”
    黑色觸手激動地揮舞著，“我看過正義聯盟的漫畫！雖然這個宇宙的版本有點不一樣。”
    艾迪一把捂住毒液的嘴：“閉嘴吧你！現實和漫畫都分不清了嗎？”
    毒液掙脫開來：“但你不覺得太像了嗎？戰甲，套索，應該還有熱視線。”
    它突然壓低聲音，“話說你們世界的蝙蝠俠是不是也特別愛搞秘密計劃？”
    “漫畫？！”
    戴安娜突然打斷毒液的話，眉頭緊鎖，“什麽意思？我是漫畫人物？”
    艾迪和毒液同時愣住了，兩人麵麵相覷，毒液小心翼翼地縮了縮脖子。
    “呃，如果你真的是神奇女俠，那理論上來說，是的。”
    艾迪撓了撓頭，試圖用更委婉的方式解釋。
    “在我們的世界裏，DC漫畫公司出版過很多關於正義聯盟的漫畫，其中就有超人和神奇女俠的故事。”
    戴安娜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她轉向蕭寒。
    “可是我的力量，我的記憶都是真實的，我真的是漫畫裏的虛構人物？”
    蕭寒輕輕一笑，伸手拂過戴安娜肩上。
    “漫畫不漫畫又有什麽關係？”他的聲音溫和而堅定。
    “你的每一次呼吸，每一場戰鬥，每一個選擇都是真實的。這就足夠了，不是嗎？”
    戴安娜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真言套索，金色的繩索散發著熟悉的光芒。
    她想起天堂島的夕陽，想起與戰友們並肩作戰的歲月，想起每一個真實的喜怒哀樂。
    “但這感覺。”
    她皺起精致的眉頭，“就像突然發現自己活在別人的故事裏。”
    毒液突然從艾迪肩膀上探出頭來：“嘿！換個角度想！”
    它用黑色觸手比劃著。
    “在我們的宇宙裏，你們可是最受歡迎的超級英雄！周邊商品賣得超火！我，呃，我是說毒液我還有一套你們的聯名手辦。”
    艾迪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老天，你可真會安慰人。”
    蕭寒看著戴安娜若有所思的表情，輕聲道。
    “每個宇宙都有自己的故事版本，也許在某個世界，我們確實是漫畫角色。但在另一個世界，漫畫角色也可能成為真實。”
    他指了指毒液。
    “就像它，在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但在其他宇宙可能隻是電影角色。”
    毒液立刻挺起胸膛，如果那團黑色粘液算胸膛的話。
    “沒錯！希望別人不要把我演得像個傻子！”
    戴安娜深吸一口氣。
    “所以這就是多元宇宙的真相？我們可能同時是真實的英雄，也是虛構的故事？”
    蕭寒點點頭：“存在本身就是意義，不必糾結起源，重要的是。”
    他指了指自己，“此時此刻，我們真實存在，這就夠了！”
    戴安娜的眉頭漸漸舒展，嘴角浮現出一絲釋然的微笑。
    “你說得對，無論背後有什麽樣的設定，我選擇成為英雄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真實的。”
    毒液在一旁小聲嘀咕：“哇哦，這對話深度已經超過我們宇宙的漫畫編劇水平了。”
    艾迪用手肘捅了捅它：“閉嘴吧你。”
    戴安娜忍俊不禁地看向蕭寒：“看來你的名氣不小。”
    蕭寒聳聳肩：“多元宇宙的相似性而已。”
    他望向遠方，“不過現在，我們得先處理那隻預算不足的怪獸。”
    “等等！”毒液突然正經起來。
    “如果你們真是超人和神奇女俠，那對付這些變異體應該很容易，但問題是。”
    它的聲音變得低沉，“這些怪物體內都有共生體，我擔心…..”
    “擔心納爾能通過它們感知到我們？”蕭寒接過話頭。
    毒液緊張地點點頭。
    “正合我意。”
    蕭寒眼中閃過一絲戰意，“我倒想會會這位共生體之神。”
    戴安娜已經拔出火神之劍：“要飛過去嗎？還是...…”
    蕭寒看向艾迪和毒液：“介意高空飛行嗎？”
    毒液立刻縮回艾迪體內：“我討厭高速飛行！上次差點把艾迪的早飯吐出來！”
    “喂！那明明是你自己吐的！”艾迪抗議道。
    沒等他們吵完，蕭寒已經用生物力場將所有人包裹。
    下一秒，他們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向雲霄，隻留下毒液誇張的尖叫聲在空氣中回蕩。
    “啊啊啊！我就知道會這樣！艾迪我恨你！”
    另一邊
    那頭變異巨獸似乎感應到了什麽，仰頭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背上的共生體觸手全部豎起，開始瘋狂吸收周圍的電能，藍色的電光在體表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