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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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如同一把冰冷又鋒利的大刀,刮過林東裸露的臉頰,卻刮不散他胸腔裏那團,因大黃重傷而燃起的巨大怒火。
然而走了沒多久,身後沉重的腳步聲如同催命鼓點,越來越近,每一步都震得雪地簌簌作響,也震得林東心頭發緊。
“大黃,堅持住!”
林東低頭看了一眼懷中氣息微弱、後腿扭曲的金色身影,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妹的,既然要來,我就讓你絕對好過不了!”
他迅速掃視四周,目光鎖定前方一處被巨大倒木半掩著的天然石縫。
那縫隙狹窄,僅容一人側身而入,裏麵還很幹燥,正是絕佳的臨時庇護所。
“委屈你一下!”
林東動作輕柔卻迅速地將大黃塞進石縫深處,用枯草和積雪小心掩蓋住入口,隻留下細微的透氣孔。
大黃似乎明白主人的意圖,喉嚨裏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嗚咽,濕漉漉的眼睛裏滿是依賴與擔憂。
“等我回來!”
林東用力揉了揉大黃的腦袋,隨即猛地轉身,眼中最後一絲溫情被淩厲的殺意取代。
他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孤狼,迎著那越來越近的腥風撲去!
那該死的黑熊,是時候殺掉了!
“吼——!”
震耳欲聾的咆哮撕裂夜空,那頭體型龐大如小山的黑熊終於衝破灌木的阻擋,出現在林東視野中。
它渾身覆蓋著濕漉漉的黑毛,在慘淡的月光下泛著油光,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鎖定林東,巨大的熊掌拍在地上,濺起大片雪泥,獠牙外露,涎水直流,顯然被徹底激怒。
林東非但不退,反而迎著黑熊的方向猛地衝刺!
他身形矯健如獵豹,在積雪和亂石間靈活穿梭,每一次變向都險之又險地避開黑熊狂暴的撲擊。
黑熊的利爪帶著腥風從他耳邊掠過,刮斷了幾縷發絲,但他眼神冰冷如鐵,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宰了這畜生!
“畜生,追得很爽是吧?”
林東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
他猛地刹住腳步,身體後仰,右手閃電般從腰間戰術挎包中掏出一枚沉甸甸的卵形手雷!
拇指挑開保險環,心中默數——
一!
黑熊龐大的身軀帶著碾壓一切的氣勢猛撲而至,嘴裏麵發酵後腥臭的氣息撲麵而來!
二!
林東眼中寒光爆射,身體如同繃緊的弓弦,用盡全身力氣將手雷朝著黑熊腳下前方一米處狠狠擲去!
同時腳下猛蹬,身體如同離弦之箭向後倒射!
三!
“轟隆——!!!”
震天動地的巨響在山林中炸開!
火光瞬間吞噬了那片區域,灼熱的氣浪裹挾著泥土、碎石和積雪如同暴雨般向四周激射!
爆炸中心的地麵被炸出一個淺坑,衝擊波將周圍的灌木和小樹攔腰斬斷!
“嗷嗚——!!!”
淒厲到變調的慘嚎蓋過了爆炸的餘音!
那頭不可一世的黑熊被爆炸的衝擊波狠狠掀飛出去,龐大的身軀如同破麻袋般砸在幾米外的一棵老鬆樹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它半邊身子焦黑一片,濃密的毛發被燒焦卷曲,一條前腿更是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顯然被彈片和衝擊波重創!
濃煙彌漫,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火藥味和皮肉焦糊的惡臭。
林東也被爆炸的氣浪掀得一個趔趄,耳朵嗡嗡作響,但他強忍著眩暈和耳鳴,迅速從雪地裏爬起,抄起掉落在一旁的狙擊步槍,動作沒有絲毫停滯!
攻守易型了!
“現在,輪到我了!”
林東眼神銳利如鷹,嘴裏閃過一絲戲謔。
這頭黑熊終究還是不敵自己!
迅速拉動槍栓,子彈上膛!
冰冷的槍托抵住肩窩,透過高倍瞄準鏡,他清晰地看到那頭遭受重創的黑熊正掙紮著想要爬起,
猩紅的眼睛裏充滿了痛苦、暴怒和一絲難以置信的恐懼。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東西能夠這樣傷害他!
“砰!”
第一槍!
子彈精準地打在黑熊僅剩完好的那條前腿關節處!
血花迸濺!
“嗷——!”
黑熊再次發出痛苦的哀嚎,龐大的身軀失去平衡,重重栽倒在地!
林東麵無表情,如同最精密的殺戮機器,腳下快速移動,尋找著最佳射擊角度。
他不再追求一擊斃命,而是要將這頭差點害死大黃的畜生徹底折磨至死!
“砰!”
第二槍!
子彈擦著黑熊的耳根飛過,削掉了一大塊皮肉!
“砰!”
第三槍!
子彈打在黑熊試圖支撐身體的另一條後腿旁,濺起的碎石打得它皮開肉綻!
黑熊徹底陷入了瘋狂和絕望!
它拖著殘破的身軀,在雪地上徒勞地翻滾、嘶吼,試圖用咆哮嚇退那個如同死神般的身影。
但回應它的,隻有一聲聲冷酷到極致的槍響,以及子彈撕裂皮肉、撞擊骨骼的可怕聲響。
林東如同最耐心的獵人,繞著痛苦掙紮的黑熊遊走,
每一次槍響都精準地落在非致命卻帶來極致痛苦的部位。
他要讓這頭畜生也嚐嚐大黃承受的痛苦,感受死亡的步步緊逼!
“吼…吼…”
黑熊的咆哮聲漸漸變得嘶啞無力,充滿了恐懼和哀求。
它引以為傲的力量和防禦在林東精準的槍法和冷酷的意誌麵前,顯得如此可笑和脆弱。
終於,當林東將最後一顆子彈精準地送入黑熊因痛苦而大張的口中,貫穿了它的上顎,
直抵腦髓時,那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最後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嗚咽,
赤紅的眼睛徹底失去了光彩,轟然倒地,濺起大片雪塵。
山林重歸寂靜,隻有夜風吹過樹梢的嗚咽和遠處隱約的狼嚎。
林東站在黑熊巨大的屍體旁,胸膛微微起伏,冰冷的月光照亮了他濺滿泥點和獸血的側臉,也照亮了他眼中尚未完全消散的戾氣。
他看都沒看那價值不菲的熊屍一眼,迅速收起槍,轉身就朝著藏匿大黃的石縫狂奔而去。
“大黃!我回來了!”
林東小心翼翼地撥開掩蓋的枯草積雪,將氣息微弱但心跳尚存的大黃重新抱入懷中。
小家夥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氣息和戰鬥的結束,艱難地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林東沾血的手指。
“沒事了,我們這就去找醫生!”
林東心中一酸,用棉襖將大黃裹得更緊,邁開大步,朝著山下停車的方向發足狂奔!
崎嶇的山路在夜色中如同擇人而噬的巨口,但林東的腳步卻前所未有的堅定和迅捷。
他背著沉重的狙擊槍,抱著大黃,如同一道撕裂黑暗的閃電,在密林中穿梭。
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快!再快一點!
兩個小時後,林東駕駛著那輛北京212吉普車,如同一頭發狂的鋼鐵猛獸,咆哮著衝進了鎮上唯一一家獸醫站的小院。
刺耳的刹車聲劃破淩晨的寂靜。
“醫生!救命!快救救它!”
林東抱著大黃,一腳踹開獸醫站虛掩的房門,嘶啞的吼聲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
一個穿著白大褂、頭發花白的老者被驚醒,揉著惺忪的睡眼從裏屋走出來。
當他看到林東懷中那隻後腿扭曲變形、氣息奄奄的黃金貂,以及林東渾身浴血、殺氣未消的模樣時,睡意瞬間全無,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快!放到手術台上!”
老獸醫姓孫,是鎮上最有經驗的獸醫,此刻也顧不上多問,
立刻指揮林東將大黃小心安置在鋪著白布的手術台上。
他迅速戴上手套,拿起手電仔細檢查大黃的傷勢。
“後腿粉碎性骨折,失血過多,體溫過低……還有內出血的跡象……”
孫獸醫一邊檢查,一邊快速報出傷情,每說一句,林東的心就往下沉一分,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指甲深深嵌進掌心。
“能救嗎?孫大夫,求您一定救救它!多少錢我都給!”
林東的聲音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孫獸醫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動作麻利地開始清創、止血、固定斷腿,同時給大黃注射了強心針和消炎藥。
他的動作沉穩而專業,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
“小家夥生命力很頑強,送來的也算及時。”
孫獸醫忙活了近一個小時,才擦了擦額頭的汗,長舒一口氣,
“骨頭已經接上了,固定好了。內出血暫時控製住了,但還需要觀察。能不能挺過來,就看它自己的造化和接下來的護理了。
不過這幾天必須留在我這裏,隨時觀察。”
聽到“能救”,林東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一股巨大的疲憊感瞬間席卷全身,
他踉蹌了一下,扶住旁邊的桌子才站穩,聲音沙啞:
“謝謝……謝謝孫大夫!太感謝您了!”
孫獸醫擺擺手,目光落在林東被樹枝刮破、沾滿泥汙和獸血的棉襖上,以及他手臂上幾道還在滲血的擦傷:
“小夥子,你這一身傷……還有外麵那車上的血……怎麽回事?”
林東簡單地將遭遇黑熊、為救大黃與之搏殺的過程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自己近乎虐殺的最後階段。
“黑熊?你一個人幹掉的?”
孫獸醫聽得目瞪口呆,上下打量著林東,眼神裏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火熱,
“那熊……熊皮還在嗎?完整不?”
林東一愣,沒想到孫獸醫關注點在這裏,下意識地點點頭:
“在,被我扔在山上了,皮子應該還算完整,就是被手雷炸得有點焦……”
“哎呀!暴殄天物啊!”
孫獸醫一拍大腿,臉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那麽好的熊皮!冬天鋪在炕上,又暖和又防潮,關鍵還能鎮宅辟邪!
小夥子,那熊屍還在原地吧?
能不能……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或者你把它弄回來?
我出錢買!高價!”
林東看著孫獸醫眼中毫不掩飾的渴望,心中一動。
他正愁如何報答這位救了自家兄弟的恩人,這熊皮不就是現成的謝禮嗎?
“孫大夫,您救了大黃,就是救了我的命。一張熊皮算什麽?”
林東語氣誠懇,
“您等著,我這就去把熊給您拖回來!算是診金!”
“這……這怎麽好意思……”
孫獸醫嘴上推辭,眼睛卻亮得驚人。
林東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外走。
他發動吉普車,再次衝入黎明前的黑暗,憑著記憶和車轍印,很快找到了那頭黑熊的屍體。
當林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用繩索和撬棍將那頭數百斤重的黑熊屍體拖上吉普車後鬥,再風馳電掣地運回獸醫站門口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孫獸醫看著後鬥上那如同小山般的黑熊屍體,尤其是那張雖然有些焦黑破損,但依舊能看出原本油光水滑、厚重無比的熊皮時,激動得胡子都在抖:
“好!好皮子!雖然有點損傷,但硝製好了絕對是上品!小夥子,你這禮太重了!我……”
“孫大夫,您收下就是。”
林東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
“大黃還得麻煩您多費心。這熊皮,您要是不收,我林東心裏過意不去。”
孫獸醫看著林東真誠而堅定的眼神,又看看那張誘人的熊皮,最終搓著手,笑得見牙不見眼:
“那……那我老頭子就厚著臉皮收下了!你放心,這小貂在我這兒,保證給你養得活蹦亂跳!”
處理完熊屍,將熊皮交給孫獸醫後,林東這才感覺渾身像是散了架,疲憊和傷痛一起湧了上來。
他靠在獸醫站的長椅上,喝著孫獸醫遞來的熱茶,緊繃的神經終於徹底放鬆。
孫獸醫一邊喜滋滋地撫摸著剛剝下來的熊皮,一邊跟林東閑聊:
“小夥子,身手了得啊!這年頭,能單槍匹馬幹掉這麽大一頭黑熊的,可不多見了。你是靠山屯那邊的獵戶吧?”
林東點點頭:“嗯,打點野物糊口。”
“糊口?”
孫獸醫搖搖頭,壓低聲音道,
“我看你這本事,光糊口可太屈才了!最近鎮上來了幾個南邊的人,神神秘秘的,到處打聽收野味,出的價錢……嘖嘖,比咱們這邊黑市可高多了!聽說翻倍都不止!”
“南邊的人?收野味?翻倍?”
林東原本疲憊的眼睛猛地一亮,如同黑暗中點燃的火星。
他坐直了身體,
“孫大夫,您知道他們在哪落腳嗎?具體收什麽?”
“就在鎮東頭那家‘悅來客棧’。”
孫獸醫見林東感興趣,說得更起勁了,
“領頭的是個姓陳的老板,派頭不小,帶著保鏢呢。聽他們閑聊,好像專門收些稀罕東西,野豬、麅子、鹿這些都收,
但最想要的,是虎骨、熊膽、麝香這些大補的玩意兒!
有多少要多少,價格絕對讓你滿意!”
虎骨?
熊膽?
林東心中一動。
他家裏地窖深處,可還藏著幾副上次獵到的虎骨,一直沒舍得出手。
如果真如孫獸醫所說,價格翻倍……
一個大膽的想法如同野草般在他心中瘋長。
打通這條線,把北方的山貨運到南方去!
這中間的利潤,絕對驚人!
不僅能改善家裏的生活,更能為將來擴大狩獵規模、甚至建立自己的養殖場積累資本!
“孫大夫,多謝您指點!”
林東霍然起身,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大黃就拜托您了!我這就去會會那位陳老板!”
顧不上休息,林東回家匆匆洗了把臉,換上一身幹淨衣服,從地窖深處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油紙包裹嚴實的布包。
打開布包,裏麵赫然是幾根色澤暗黃、質地堅硬、散發著淡淡腥氣的虎腿骨!
這是上次那頭老虎留下的,是真正的東北虎骨,藥效和收藏價值都極高!
帶著這幾根虎骨,林東再次驅車來到鎮東頭的“悅來客棧”。
這是一家略顯破舊但還算幹淨的二層小樓。
林東剛停好車,就看到客棧門口站著兩個穿著黑色夾克、眼神警惕的精壯漢子,顯然是保鏢。
林東不動聲色,抱著布包徑直走了過去。
“幹什麽的?”
一個保鏢伸手攔住他,語氣生硬。
“找陳老板談生意。”
林東語氣平靜,目光直視對方。
“談生意?我們老板不是什麽人都見的。”
保鏢上下打量著林東樸素的穿著,眼神帶著審視。
林東也不廢話,直接掀開了布包的一角,露出了裏麵那幾根粗壯、帶著天然紋路的虎骨。
“東北虎骨,年份足,貨真價實。”
林東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對方耳中。
那保鏢看到虎骨,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的倨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凝重。
他深深地看了林東一眼,低聲道:
“稍等。”
隨即轉身快步走進了客棧。
不一會兒,保鏢出來,態度恭敬了許多:
“林先生是吧?我們陳老板有請,在二樓雅間。”
林東點點頭,抱著布包,跟著保鏢走上吱呀作響的木樓梯。
二樓最裏麵一間房門口,保鏢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個略帶南方口音的溫和聲音:
“請進。”
推門而入,隻見一個穿著考究灰色中山裝、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正坐在窗邊的八仙桌旁品茶。
他麵容清臒,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但鏡片後的眼神卻銳利如鷹,透著商人的精明和久經世故的沉穩。
他身後還站著另一個保鏢,氣息更加內斂。
此人正是陳老板。
“陳老板,幸會。”
林東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
“林先生,請坐。”
陳老板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目光卻不著痕跡地掃過林東懷中的布包,
“聽阿強說,林先生有好貨?”
林東也不繞彎子,直接將布包放在桌上,解開係繩,露出了裏麵那幾根品相極佳的虎骨。
“嘶——!”
饒是陳老板見多識廣,看到這幾根虎骨時,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眼中爆發出難以掩飾的熾熱光芒!
他立刻放下茶杯,拿起一根虎骨,湊到眼前仔細端詳,手指摩挲著骨頭的紋理和斷口,甚至還湊近聞了聞氣味。
“好骨!真正的好骨!”
陳老板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
“色澤深沉,骨質堅硬,紋路清晰,腥氣純正……這絕對是成年東北虎的腿骨!而且處理得相當幹淨,沒有一絲腐壞!林先生,你這貨……哪來的?”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林東。
“山裏獵的。”
林東言簡意賅,
“陳老板看貨給價就行。”
陳老板放下虎骨,重新坐直身體,恢複了商人的精明,推了推眼鏡:
“貨是好貨,不過……林先生,現在風聲緊,這東西可不好出手啊。風險太大,我們收的話,也得擔著幹係……”
林東心中冷笑,這是要壓價了。
他麵色不變,淡淡道:
“風險大,利潤也大。陳老板既然敢收,想必有門路。這東西在南方那些大老板眼裏值什麽價,您比我清楚。我林東不是不懂規矩的人,但我的貨,也值個好價錢。”
陳老板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沒想到這個看似粗獷的北方漢子說話如此滴水不漏。
他沉吟片刻,伸出兩根手指:
“這個數,一根。林先生覺得如何?”
林東心中快速盤算,這個價格確實比本地黑市高出一倍有餘!
但他臉上依舊不動聲色:
“陳老板,您這價,是欺負我山裏人不懂行情嗎?我聽說,去年港島拍賣行一根品相不如這個的虎骨,拍出了這個數。”
林東伸出了三根手指。
陳老板臉色微微一變,沒想到林東連港島的行情都知道。
他幹笑兩聲:
“林先生說笑了,拍賣行那是特殊情況,做不得準。我們收來也是擔著風險轉手……”
“三根。”
林東直接打斷他,語氣斬釘截鐵,
“這三根虎骨,打包價,按您剛才說的價,翻倍。另外,我手裏不止有虎骨,還有整張的熊皮、新鮮的鹿茸、上好的野豬肚……隻要價格合適,貨源管夠!”
林東的話如同驚雷,炸得陳老板和他身後的保鏢都愣住了。
不止虎骨?
貨源管夠?
陳老板眼中精光爆閃!
他這次北上,就是為了開辟一條穩定的高端山貨渠道!
眼前這個叫林東的獵人,不僅身手不凡,能搞到虎骨,似乎還有著相當的實力!
“林先生……此話當真?”
陳老板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林東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
林東直視著陳老板,
“就看陳老板有沒有這個魄力,吃下我這條線了。”
房間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陳老板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大腦飛速運轉。
林東展現出的實力和潛力,遠超他的預期!
如果能拿下這條線,打通北方山貨直供南方的渠道,其中的利潤……簡直難以想象!
片刻後,陳老板猛地一拍桌子,眼中爆發出決斷的光芒:
“好!林先生快人快語!你這個朋友,我陳某交定了!
就按你說的價!三根虎骨,打包,翻倍!
另外,你手裏的其他山貨,隻要是上品,有多少我要多少!
價格絕對讓你滿意,比本地黑市高出兩倍!
我們簽長期合同!”
他站起身,向林東伸出手:
“合作愉快,林先生!”
林東也站起身,臉上露出了自大黃受傷以來的第一個真心笑容,用力握住了陳老板的手:
“合作愉快,陳老板!”
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一個代表著北方山林豐富的資源,一個代表著南方廣闊的市場和雄厚的資本。
一條連接南北、利潤驚人的野味貿易渠道,就在這間簡陋的客棧雅間裏,初步達成了協議。
走出悅來客棧,清晨的陽光正好驅散了最後一絲寒意。
林東深吸了一口帶著涼意的空氣,隻覺得胸中塊壘盡消,豪情萬丈。
大黃的傷有救了,新的財路也打通了!
他回頭望了一眼獸醫站的方向,眼中充滿了希望。
“等著吧,大黃,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林東低聲自語,發動汽車,朝著家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