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壽悄聲說道：“是不是想起你來的那年了？”
    沈雲環顧四周見沒人注意他們，便同樣小聲回答：“不是，是想起入隊測試的時候了。”
    汪壽會心一笑，在原地站定，微側著頭示意沈雲看2號球台正在比賽的人。
    沈雲調轉視線看過去——是左右手大戰。
    現在正在進行第三局的關鍵分爭奪。
    右手小隊員率先拿下，左手小隊員顯然因為沒拿到關鍵分有了波動，右手小隊員則順勢拿到3個局點。
    這種局勢下，還能不能追回比分相當考驗人的心態。
    沈雲側身看了看，現在大比分1：1平。
    再回到賽場，左手小隊員已經冷靜下來，出手穩定上台，通過控製落點調動右手小隊員的步伐，憑借這一招，實現接連追分。
    倆人越鬥越勇，第三局直咬到15：13才結束。
    汪壽轉身向門外走去，羅陽則是繞到計分台看今天的戰績排名。
    沈雲再看了2號球台一眼，隨後跟上汪壽離開了這裏。
    汪壽在走廊裏不緊不慢地走著，等沈雲跟上來才道：“剛剛那一局如何？”
    沈雲笑道：“很好，兩個人都心智堅定，落後的勇於出擊，被追平的也沒有氣餒，很精彩。”
    聞言，汪壽也露出笑容，“這兩個孩子都是不錯的苗子，一個是通過全國選拔進來的，一個是聯合培養裏的佼佼者。”
    說到這裏，汪壽又側臉看向沈雲，“你猜誰是你的陪練？”
    沈雲認真想了一下，“左手。”
    “嗬嗬嗬嗬嗬……”汪壽有些樂不可支，“你怎麽猜到的？”
    “左手將不好得，如果不是心存考驗，您沒必要讓我看一場左右手大戰。”沈雲將自己的猜測一一道來，“不過，跟左手交戰也是右手的考驗，所以，那個右手小孩也是我的陪練。隻不過，培養左手更急迫，那個左手小孩會優先吧？”
    汪壽笑著點點頭，滿臉欣慰，“好，好啊。你能看出這些，也是平日裏考慮八一隊的梯隊建設的原因。沒錯，他們兩個都會給你，但優先左手。”
    沈雲暗歎一口氣，“您是考慮到陸川？”
    汪壽亦是有些無奈，“這要是放十年前，我也不會想到會有這樣的局麵。風雲變幻莫測，能在這樣的動蕩裏守住一份根基，已經不容易了。往後，很多人的命運已經提前被安排，而我能做的，就是為下一個周期鋪路。”
    沈雲心下咯噔，汪壽是知道了些什麽嗎？什麽叫“命運已經提前被安排”？
    見沈雲麵色疑慮重重，汪壽拍拍沈雲的肩膀，道：“陸川退出國家隊就是這幾年的事，總得在他全麵退役之前給你練出新的雙打搭檔。”
    “他還這麽年輕，為什麽要……”沈雲不明白，陸川隻比自己大五歲。
    汪壽咬了咬舌尖，將到嘴的話又盡數吞了下去，有些事全知道也不是好事，保持現在的鬥誌才是最恰當的，故而，他鄭重告訴沈雲，“什麽也不必多問，這事也別對其他人說，多長個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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