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羅陽已經布置好會場，在向汪壽做最後確認。
    沈雲是在這個時刻匆匆回來的。
    推遲的表彰大會，在世界杯結束後，正式開始。
    拿到勳章很高興，可單純舉行表彰大會，不會讓他放下手頭的事盡快回來。所以，大會結束，送走觀禮的領導們，沈雲默默跟在汪壽身後。
    “你還是那麽細心。”汪壽歎一口氣，讓沈雲把門關上。
    “發生什麽事了？”沈雲有些擔心。
    汪壽招招手，示意沈雲坐下，然後從旁邊的文件夾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沈雲，“看看。”
    一看到標題，沈雲猛地抬頭看過來，汪壽示意他繼續往下看。
    “這是……”
    “八一體工大隊整體落戶瀾滄市的紅頭文件。還有一周，必須在正式推行之前把表彰大會辦完。”汪壽又拿出一份文件，“誰也沒法保證之後的獎懲還能不能按照從前的標準。至少在那之前，把已經定好的榮譽板上釘釘落實下來。”
    沈雲捏緊了手中的紙，“二隊的孩子們怎麽辦？”
    “多出去打比賽，增加曝光度，累積經驗，快速提升。”汪壽能想到的，就是他們盡快展現出潛力，給自己增添資本。
    “……”沉默良久，沈雲道，“賽季長，表現機會多的就是乒超。接下來是不是也不能以八一俱樂部之名打乒超了？”
    汪壽心下歎息，“今年還能打，之後走一步看一步。你有想去的省隊嗎？趁著我手中還有權力，還能說得上話。”
    沈雲搖搖頭，“我總會有去處，先處理眼前著急的這些事。我帶隊打乒超吧，多給他們些曆練機會。基地是不是也要轉移？”
    “是，所有隊伍都會轉移到瀾滄市。”汪壽指指手邊那份文件，“各隊也該走個流程合並訓練，準備明年的軍運會了。”
    “這是？”沈雲有些好奇。
    汪壽打開遞給他，道：“是調令。為了軍運會盡可能多的獲得獎牌，有些項目需要臨時從其他省隊調人來參加。”
    “乒乓球調誰來？”這確實是沈雲沒想到的。
    汪壽有些好笑，“乒乓球調誰？誰也不用調。有你在，不需要找外援。這確實是又給你上了一層壓力，但是我希望你能把它轉化成動力，打個漂亮的仗。我們會掛名到瀾滄市政府，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還有軍運會沒完成。這是最後一個立功機會。這些年，你為八一隊帶來很多榮譽，最後一次，讓八一隊再回饋給你一份榮譽吧。”
    “……八一已經給了我很多很多。從十一歲那年來到隊裏，八一給了我太多幫助，是八一成就了我。我很高興，能跟八一走過一段路。”還有最後一程，最後一程……
    ……
    沈雲回國家隊訓練基地繼續日常訓練，汪壽接起已經閃爍很久的電話。
    “怎麽樣，都跟他說了嗎？”
    “嗯。”汪壽抬頭看向窗外，道，“他都明白。你那邊怎麽樣？”
    鄧悠笑道：“當然沒問題。明年上半年就能落實。”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總算放下心口一塊重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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