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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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訃告登報,喪偶快樂
《林氏集團總裁林晚意女士沉痛宣告:丈夫沈硯意外身亡,享年35歲》
林晚意親自撰寫的訃告占據了財經版和社會版的頭條,字裏行間充滿深情:
> "......沈硯先生一生溫潤如玉,才華橫溢,他的離去是學術界與藝術界的巨大損失。作為他的妻子,我痛不欲生,但生活仍需繼續......"
而此刻,她正坐在私人會所的vip包廂裏,塗著鮮紅的指甲油,對律師說:"財產清算完了嗎?喪偶可比離婚省事多了。"
律師擦汗:"林總,按照法律,您確實可以繼承沈先生的所有資產,但......他的"遺體"還沒找到。"
林晚意輕笑:"重要嗎?我說他死了,他就是死了。"
她舉起香檳,對著空氣碰杯:"敬我親愛的亡夫——終於不會再惹我生氣了。"
包廂門被推開,助理小心翼翼地探頭:"林總,媒體都到齊了,記者會十分鍾後開始。"
"讓他們等著。"林晚意慢條斯理地塗完最後一根手指,"死人的妻子總要打扮得體麵些。"
她對著鏡子整理領口,突然皺眉:"這條黑裙子太素了。"轉頭對助理說,"去把我那件vaentino的蕾絲喪服拿來,要配珍珠項鏈的那套。"
助理欲言又止:"可是...這是葬禮..."
"所以呢?"林晚意挑眉,"難道要我穿得像哭喪的老媽子?沈硯最討厭邋遢的女人,就算是他的葬禮,我也要美得讓他棺材板都壓不住。"
律師在一旁默默擦汗,心想這位總裁怕是忘了,她丈夫的棺材裏根本沒有人。
2. 記者會的表演藝術
記者會現場,閃光燈如暴雨般閃爍。
林晚意優雅入座,麵前擺著一盒紙巾。她輕輕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紅:"感謝各位媒體朋友來參加這個...這個令人心碎的發布會。"
她的聲音恰到好處地顫抖:"我和沈硯結婚七年,他一直是個完美的丈夫..."
台下記者們瘋狂記錄,有幾個女記者已經開始抹眼淚。
"上周三晚上,他說要去江邊散步..."林晚意拿起紙巾輕輕按壓眼角,"然後就再也沒回來...警方在江邊找到了他的外套和手機..."
說到這裏,她突然哽咽,不得不停下來"平複情緒"。
公關總監適時接過話筒:"林女士情緒過於悲痛,接下來由我代讀聲明..."
林晚意低頭啜泣,肩膀微微抖動。沒人看見她藏在紙巾後的嘴角在上揚。
"根據警方初步調查,排除他殺可能..."公關總監念著通稿,"沈硯先生可能因工作壓力過大..."
"胡說!"林晚意突然抬頭,淚眼婆娑地打斷,"我丈夫怎麽可能自殺?他明明...明明那天早上還說要帶我去馬爾代夫度假..."
她猛地站起來,激動得聲音發顫:"一定是有人害他!我要懸賞一千萬征集線索!"
現場一片嘩然。攝像機瘋狂對準她顫抖的嘴唇和攥緊的拳頭。
公關總監額頭冒汗——這完全偏離了事先準備的腳本。
林晚意跌坐回椅子上,虛弱地擺擺手:"抱歉...我失態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她被助理攙扶著離場,背影看起來那麽脆弱。直到走進電梯,她的肩膀才停止顫抖。
"演得怎麽樣?"她對著電梯鏡子整理頭發,哪裏還有半點悲痛的樣子。
助理遞上保溫杯:"完美。微博熱搜已經爆了,林晚意懸賞千萬尋夫、豪門虐戀都在前三。"
林晚意抿了口參茶:"聯係幾家水軍,把"沈硯可能被商業對手謀殺"的話題炒起來。"
"這...會不會太過了?"
"過?"她冷笑,"我要讓所有人都記住,沈硯是"死"得不明不白。這樣就算哪天他敢露麵,也會被當成冒牌貨。"
3. 葬禮上的荒誕劇
葬禮選在了全市最貴的殯儀館。林晚意堅持要用最高規格的水晶棺——雖然裏麵空空如也。
"再加二十萬。"林晚意打斷他,"把花瓣鋪滿整個大廳,要白玫瑰。"
葬禮當天,名流雲集。林晚意一襲黑色蕾絲長裙,戴著遮住半張臉的網紗帽,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中緩步走向靈柩。
她駐足凝視空棺材許久,然後做了一個讓所有人意外的動作——她俯身,輕輕吻了吻棺材玻璃。
快門聲此起彼伏。第二天這張照片登上了各大報紙頭條:《深情一吻,永別摯愛》
"演夠了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林晚意轉頭,看見沈硯的老友周明遠站在身後,眼中滿是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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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切換成哀傷模式:"周先生...謝謝你來送他最後一程..."
"省省吧。"周明遠冷笑,"全天下就你不知道沈硯還活著。"
林晚意的表情瞬間凝固。她一把抓住周明遠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他的肉裏:"你知道他在哪?"
"不知道。"周明遠甩開她的手,"但我知道,如果他真死了,你才不會辦這麽浮誇的葬禮。"
林晚意突然笑了,笑得讓人毛骨悚然:"你說得對。如果他真的死了..."她貼近周明遠耳邊,輕聲道,"我會把他做成標本放在臥室,這樣他就永遠逃不掉了。"
周明遠臉色發白地退後兩步。
林晚意已經轉身走向其他賓客,臉上重新掛上得體的哀傷。
4. 工地上的新生
三百公裏外,某建築工地。
沈硯戴著黃色安全帽,蹲在水泥管上吃盒飯。工頭老張走過來,扔給他一瓶礦泉水:"小沈,下午去把三號樓的水泥搬了。"
"好嘞張哥。"沈硯咧嘴一笑,露出被曬黑的臉上一排白牙。
三個月前,他帶著假身份證來到這個三線小城。沒有信用卡,沒有手機,隻有兜裏皺巴巴的八百塊錢。現在的他是"王強",一個高中畢業就出來打工的農村小夥。
"喂,你們看新聞了嗎?"工友小李舉著手機嚷嚷,"那個富豪死了,老婆哭得可慘了!"
其他人圍過去看熱鬧。沈硯低頭扒飯,假裝不感興趣。
"嘖嘖,這麽有錢有啥用,說沒就沒。"老張搖頭。
小李劃著手機:"哎呦,這老婆長得真帶勁!看看這身材..."
沈硯突然嗆到,劇烈咳嗽起來。
"咋了小王?"老張拍他後背。
"沒...沒事..."沈硯擺擺手,"飯太硬了。"
他瞥了眼小李的手機屏幕——是林晚意在葬禮上的照片。她一身黑衣,美得驚心動魄,眼角還掛著淚珠。
演技真好。沈硯在心裏冷笑。
"我聽說啊,"小李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這男的根本沒死,是被老婆逼得裝死逃走的!"
沈硯的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
"瞎說啥呢!"老張嗬斥,"有錢人的事少打聽,幹活去!"
眾人散去後,沈硯蹲在水泥管上發呆。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個瘦弱的問號。
他摸了摸褲兜裏的舊報紙——上麵印著自己的"訃告"。這三個月來,他每晚都要確認一遍,自己確實"死"了。
自由的感覺很奇怪。沒有林晚意的日子,他居然開始想念那些折磨。至少那時候,他還知道自己是誰。
"王強!磨蹭啥呢!"工頭的吼聲傳來。
沈硯——現在是王強了——趕緊跳下水泥管:"來了來了!"
5. 別墅裏的獨角戲
夜深了,林晚意獨自坐在別墅露台上。她麵前擺著兩個紅酒杯,一個滿的,一個空的。
"敬你,沈硯。"她對著空氣碰杯,一飲而盡。
管家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林總,明天上午十點有個董事會..."
"取消。"林晚意頭也不回,"我要去趟警局。"
"又去?"管家忍不住問,"警方不是說..."
"他們都是一群廢物!"林晚意突然摔了酒杯,"三個月了,連具屍體都找不到!"
玻璃碎片濺得到處都是。管家不敢出聲。
林晚意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把沈硯的書房鎖起來,誰也不準進。"
"是。"管家猶豫了一下,"那...他的那些收藏品?"
"留著。"她冷笑,"等他回來,我要當著他的麵一件件砸碎。"
管家退下後,林晚意走到欄杆邊,望著遠處的城市燈火。夜風吹起她的長發,露出頸側一個淡淡的咬痕——那是沈硯最後一次反抗時留下的。
她輕輕撫摸那個痕跡,笑了:"跑吧,沈硯。但別忘了,你的"死亡證明"是我簽的字。在這個世界上,你已經不存在了。"
手機突然響起。是私家偵探發來的消息:"發現疑似目標,在h市建築工地。"
林晚意的紅唇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6. 自由的滋味
第二天清晨,沈硯在工棚裏被凍醒。他蜷縮在硬板床上,聽著外麵的雨聲。
在以前的生活裏,這種天氣林晚意一定會鑽進他懷裏,把冰冷的腳貼在他腿上。他會假裝抱怨,然後把她摟得更緊。
現在,沒人需要他取暖了。
"王強!起床了!"工友在外麵喊,"今天要澆混凝土,趕緊的!"
沈硯揉揉臉,穿上滿是水泥點的工裝。鏡子裏的男人皮膚粗糙,胡子拉碴,和從前那個風度翩翩的沈教授判若兩人。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突然笑了。這才是真正的他——一個不需要為任何人保持完美的普通人。
工地上,大雨傾盆。沈硯和其他工人一起扛著水泥袋,雨水混著汗水流進眼睛,刺痛得他想流淚。
但他卻在笑。笑得那麽開心。
自由是什麽滋味?是雨水打在臉上的刺痛,是廉價盒飯的鹹澀,是工頭罵人時的粗鄙。是真實的、活著的每一秒。
"喂!小心!"有人突然大喊。
沈硯抬頭,看見塔吊上的鋼筋搖搖欲墜。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股大力推開。
轟隆一聲,鋼筋砸在他剛才站的地方。
"你不要命了?!"老張把他拉起來,劈頭蓋臉一頓罵。
沈硯呆呆地看著地上的鋼筋,突然大笑起來,笑得像個瘋子。
他終於確信——林晚意真的放過他了。如果她想殺他,絕不會用這麽拙劣的方式。
"神經病!"老張罵罵咧咧地走了。
沈硯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繼續扛起水泥袋。這一次,他的腳步輕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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