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晚意……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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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藝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額頭上全是冷汗。窗外,淩晨三點的月光慘白地照進來,像林楚楚那雙永遠含著淚的眼睛。
"又是這個夢..."他低聲呢喃,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了被單。
"晚意......"這個名字突然從他嘴裏蹦出來,連他自己都愣住了。
"晚意是誰?"
他翻身下床,光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試圖讓自己清醒些。床頭櫃上放著林楚楚昨天"不小心"落在這裏的咖啡杯,杯沿還留著半個鮮紅的口紅印。
"真他媽見鬼。"沈藝盯著那個杯子,突然一陣頭痛襲來。他隱約看見一隻塗著鮮紅指甲的手,優雅地把一杯咖啡推到他麵前。
"沈硯,你逃不掉的。"那個聲音在他腦海裏回響。
他踉蹌著後退,撞翻了椅子。
"操!"
第二天早上,蘇晴端著早餐推門進來時,發現沈藝正對著鏡子發呆,下巴上還留著沒刮幹淨的胡茬。
"你昨晚沒睡好?"她把煎蛋和吐司放在桌上。
沈藝回過神來,扯了扯嘴角:"做了個噩夢。"
"夢見什麽了?"蘇晴遞給他一杯咖啡。
"夢見..."他接過咖啡,眼神飄向窗外街對麵的咖啡館,"夢見有人叫我"沈硯"。"
蘇晴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但很快恢複正常:"哦,那可能是你失憶前的名字?"
沈藝盯著她的眼睛:"你覺得我該想起來嗎?"
"想不起來就算了,"蘇晴笑了笑,把果醬推到他麵前,"現在這樣不也挺好?"
沈藝沒說話,低頭咬了一口煎蛋,立刻皺起眉頭:"鹽放多了。"
"啊?"蘇晴愣住了,"我嚐著正好啊。"
"太鹹了。"沈藝把煎蛋推到一邊,拿起吐司咬了一口,"麵包烤過頭了。"
蘇晴瞪大眼睛:"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連婷婷煮的泡麵你都能麵不改色地吃完。"
"是嗎?"沈藝自己似乎也對這個變化感到困惑。
中午的花店沒什麽客人,沈藝坐在櫃台後麵發呆。蘇晴一邊整理花束,一邊裝作不經意地問:"你最近...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比如?"
"比如...你以前是做什麽的?有沒有家人?"
沈藝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我可能結過婚。"
哢嚓一聲,蘇晴手裏的剪刀掉在了地上。
"...什麽?"
"我夢見一個穿紅裙子的女人,"沈藝的眼神有些茫然,"她叫我"沈硯",還說..."
"說什麽?"
"說我是她的狗。"
蘇晴的表情瞬間凝固,內心瘋狂吐槽:這他媽是什麽糟糕的pay??
"而且,"沈藝揉了揉太陽穴,"我總覺得...林楚楚很熟悉。"
蘇晴深吸一口氣,勉強笑道:"可能是錯覺吧,她不是說你們是未婚夫妻嗎?"
沈藝冷笑:"你覺得我會喜歡那種哭哭啼啼的女人?"
蘇晴內心翻了個白眼:你失憶前喜歡什麽類型我哪知道啊!
傍晚時分,林楚楚"恰好"路過花店,手裏捧著一束向日葵。
"沈藝!"她甜甜地喊道,"送你的!"
沈藝沒接,隻是盯著她:"晚意是誰?"
林楚楚的笑容僵在臉上:"什、什麽?"
"我夢見有人叫我"沈硯",還說"晚意不會放過我"。"沈藝逼近一步,眼神銳利,"你認識晚意嗎?"
林楚楚的眼眶瞬間紅了:"你...你怎麽能這樣對我?我是楚楚啊,你的未婚妻..."
"可我不記得你。"沈藝麵無表情地說。
林楚楚的眼淚"唰"地掉下來:"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是不是蘇晴?"
站在裏間的蘇晴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關我屁事!
"我隻是想知道我是誰。"沈藝皺眉道。
林楚楚突然抓住他的手,聲音顫抖:"你是沈藝!我的沈藝!"
沈藝抽回手,冷冷道:"不,我是沈硯。"
林楚楚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晚上,沈藝坐在天台上喝啤酒,蘇晴走過來,遞給他一罐新的。
"想起來了?"她問。
沈藝搖頭:"隻有碎片。"
"那...晚意是誰?"
沈藝沉默了很久,最後苦笑:"可能是個女鬼吧。"
蘇晴差點把啤酒噴出來:...好極了,現在不僅是失憶,還他媽靈異了。
沈藝仰頭灌完啤酒,捏扁罐子,突然說:"我明天去趟圖書館。"
"查什麽?"
"查"沈硯"是誰。"
蘇晴頓了頓,輕聲問:"如果查到了不好的事情呢?"
沈藝看向遠處林楚楚的咖啡館,霓虹燈招牌在夜色裏閃爍。
"那也比當個傻子強。"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兩人趕緊跑下去,發現花店的玻璃窗被人砸碎了,地上散落著磚頭和一張紙條:
"離他遠點,否則下次就不是警告這麽簡單了。"
蘇晴撿起紙條,手微微發抖:"這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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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藝接過紙條,臉色突然變得異常難看:"我認得這個字。"
"誰寫的?"
"不知道,"沈藝揉了揉太陽穴,"但我就是認得。"
蘇晴擔憂地看著他:"要不要報警?"
"沒用。"沈藝冷笑,"有些人,警察也管不了。"
他轉身走向工具間,拿出掃把開始清理碎玻璃。蘇晴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發抖。
"你還好嗎?"
"沒事。"沈藝頭也不抬,"隻是...我好像知道是誰幹的了。"
"誰?"
沈藝停下動作,抬頭看著她:"一個穿紅裙子的女人。"
蘇晴倒吸一口冷氣:"晚意?"
"我不知道。"沈藝的表情痛苦而困惑,"但每次想到這個名字,我就..."
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蘇晴接起電話,臉色越來越難看。
"怎麽了?"沈藝問。
蘇晴掛掉電話,聲音發顫:"咖啡館的服務員說...林楚楚暈倒了,被送去了醫院。"
沈藝的表情瞬間變得複雜:"我們去看看?"
"你確定?"
"嗯。"沈藝穿上外套,"也許...她能告訴我晚意是誰。"
去醫院的路上,蘇晴忍不住問:"如果...如果林楚楚真的和你的過去有關,你會怎麽辦?"
沈藝望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輕聲道:"那要看她是不是那個穿紅裙子的女人了。"
"有什麽區別嗎?"
"有。"沈藝的眼神變得銳利,"如果是她...那我逃了這麽久,終究還是沒逃掉。"
醫院走廊裏,他們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林楚楚。看到沈藝,她立刻紅了眼眶。
"你來了..."她虛弱地說。
沈藝站在床尾,保持著距離:"醫生怎麽說?"
"低血糖..."林楚楚楚楚可憐地看著他,"我好害怕...剛才夢見你離開我了..."
蘇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沈藝突然問:"晚意是誰?"
林楚楚的表情瞬間凝固:"我...我不知道..."
"你撒謊。"沈藝上前一步,"你知道,而且你害怕她。"
林楚楚的眼淚奪眶而出:"你為什麽總是問這個不存在的人?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啊!"
"是嗎?"沈藝冷笑,"那為什麽每次我問起過去,你都在哭?"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進來,看到沈藝時明顯愣了一下。
"沈...沈先生?"醫生驚訝地說,"您終於回來了?"
沈藝皺眉:"你認識我?"
"當然,"醫生笑著說,"您妻子這半年來每周都來複查,我們都認識您。"
沈藝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我...妻子?"
醫生困惑地看了看林楚楚,又看看沈藝:"是啊,林女士不是您太太嗎?"
林楚楚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醫生...你認錯人了..."
醫生尷尬地笑了笑:"抱歉,可能是我記錯了。"
等醫生離開後,病房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沈藝死死盯著林楚楚:"所以,晚意就是你。"
林楚楚的眼淚突然止住了。她慢慢坐直身體,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終於想起來了?沈硯。"
蘇晴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沈藝的拳頭攥得發白:"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林楚楚——或者說林晚意——輕笑著理了理頭發,"我隻是想要我的丈夫回家而已。"
她下床,一步步走向沈藝:"你以為失憶就能擺脫我?天真。"
沈藝站在原地,渾身僵硬:"我不是你的寵物。"
"不,你是。"林晚意伸手撫摸他的臉,"永遠都是。"
蘇晴終於忍不住了:"夠了!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林晚意轉頭看她,眼神冰冷:"夫妻關係。合法的、受法律保護的夫妻關係。"她從包裏掏出一本結婚證,"要看看嗎?"
沈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那些記憶...是你抹去的?"
林晚意笑了:"我哪有那個本事?是你自己太脆弱,承受不了現實罷了。"
她湊近沈藝耳邊,輕聲道:"想起來了嗎?那天晚上,你是怎麽跪著求我放過你的?"
沈藝猛地推開她,臉色慘白:"瘋子!"
"對,我就是瘋子。"林晚意理了理病號服,"但瘋子也有瘋子的好處——比如,永遠不會放棄自己想要的東西。"
她看向蘇晴,笑容甜美:"謝謝你照顧我丈夫這麽久。不過現在,該物歸原主了。"
蘇晴氣得渾身發抖:"你...你簡直..."
"簡直什麽?"林晚意歪著頭,"不可理喻?喪心病狂?"她突然大笑起來,"沒錯,我就是這樣。沈硯最清楚了,對不對?"
沈藝突然拉住蘇晴的手:"我們走。"
"走?"林晚意冷笑,"你以為你能走到哪去?上次逃跑的教訓還沒受夠?"
沈藝頭也不回地拉著蘇晴往外走。身後傳來林晚意的喊聲:
"沈硯!你逃不掉的!永遠都逃不掉!"
走廊上,蘇晴擔憂地看著沈藝:"你...還好嗎?"
沈藝的嘴唇顫抖著:"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
"她真的是你妻子?"
"曾經是。"沈藝的聲音沙啞,"現在...現在我隻想離她越遠越好。"
他們剛走出醫院大門,一輛黑色轎車就停在了麵前。車窗降下,露出林晚意精致的笑臉:
"上車吧,老公。我送你回家。"
沈藝緊緊握住蘇晴的手:"不。"
林晚意的笑容消失了:"別逼我用強的。"
"你盡管試試。"沈藝冷笑,"這次我不會逃了。"
林晚意眯起眼睛:"為了這個賣花的,你要跟我作對?"
"為了我自己。"沈藝直視她的眼睛,"我不會再當你的傀儡了。"
林晚意突然笑了:"好啊,那我們走著瞧。"
黑色轎車揚長而去。蘇晴長舒一口氣:"現在怎麽辦?"
沈藝望著遠去的車尾燈,輕聲道:"戰爭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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