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登機牌寫著兩人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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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場vip休息室的落地窗外,一架飛機正在跑道上滑行。沈藝盯著自己登機牌上燙金的"&同行旅客"字樣,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這趟巴黎之行原本應該是蘇晴的行程——國際花卉藝術博覽會亞洲區評委,但主辦方臨時改了主意,要"具有國際商業影響力的代表人物"。
    "怎麽?"林晚亭晃了晃手裏同款的登機牌,新塗的藍色指甲油在燈光下閃閃發亮,"怕你的蘇晴吃醋?"
    沈藝把登機牌折起來塞進西裝內袋:"我以為這次是單人行程。"
    "係統bug啦。"林晚亭聳聳肩,從愛馬仕包裏掏出一管護手霜慢條斯理地塗抹,"反正退票多浪費,不如就當是公司福利。"她突然湊近,身上那股帶著檸檬草香味的香水氣息撲麵而來,"再說了,巴黎這種地方,一個人多寂寞。"
    休息室的服務生恰好端著咖啡過來,聽到這句話差點手抖。沈藝注意到他胸牌上寫著"實習生",看起來不超過二十歲,耳朵尖都紅了。
    "您的黑咖啡,不加糖。"服務生放下杯子時小聲說,"還有...這位女士的薄荷茶。"
    林晚亭接過茶杯時故意用指尖劃過服務生的手腕:"謝謝,甜心。"她轉頭對沈藝眨眨眼,"看,連陌生人都覺得我們很配。"
    沈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燙得舌尖發麻。他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蘇晴三分鍾前發來的消息:「忘給你裝箱了。」下麵附著一張照片——花店櫃台上攤開的《全球花藝大師年鑒》,翻到印著他專訪的那頁。
    "嘖嘖。"林晚亭不知什麽時候湊過來看他的手機,"前妻這是在提醒你,別忘了自己是誰呢。"她突然伸手劃到相冊,"讓我看看,分手後還存著多少甜蜜合照?"
    沈藝搶回手機時,不小心點開了最近刪除的文件夾——裏麵全是蘇晴的照片。上周在花店門口澆花的,上個月在廚房煮咖啡的,甚至還有五年前婚禮上她掀起頭紗的瞬間。空氣突然凝固了。
    "哇哦。"林晚亭吹了個口哨,"沈總還有這種癖好。"
    廣播響起登機提示,沈藝如釋重負地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在洗手間的鏡子前,他用冷水拍了拍發燙的臉。西裝內袋裏的u盤硌得胸口疼——那是蘇晴偷偷塞進去的,貼著「ppt備份。別在評委麵前丟人。——sq」的便簽。他太熟悉那個筆跡了,連句號都畫得很用力,像是要把紙戳破。
    回到休息室時,林晚亭正在和那個實習生服務生聊天,逗得年輕人滿臉通紅。看到沈藝回來,她晃了晃手機:"剛收到郵件,主辦方給我們升級了套房。"她故意壓低聲音,"聽說浴缸能看到埃菲爾鐵塔。"
    沈藝的胃突然絞痛起來。他摸出藥瓶,卻發現標簽被換成了西班牙文。
    "我幫你翻譯。"林晚亭奪過藥瓶,眯著眼睛裝模作樣地看,""每日三次,溫水送服,忌思念舊情"。"她笑得前仰後合,"開玩笑的,就是普通胃藥。"
    登機口開始排隊時,林晚亭突然挽住他的胳膊:"快看,財經頻道那個女主播在偷拍我們。"    "完美~"她欣賞著屏幕,"這張就叫"商業新貴與神秘女伴機場纏綿"怎麽樣?"
    沈藝奪過相機要刪,林晚亭卻湊到他耳邊:"刪了多可惜,發給你前妻看看?"她呼出的熱氣帶著薄荷糖的清涼,"說不定她會連夜飛來巴黎捉奸呢。"
    他按下刪除鍵的瞬間,廣播響起最後登機提醒。林晚亭拽著登機牌往通道跑,燙金的"&同行旅客"在燈光下刺眼得像個笑話。
    經濟艙的隊伍排得老長。一個抱著嬰兒的女士手忙腳亂地翻找登機牌,嬰兒嚎啕大哭。沈藝下意識要幫忙,卻被林晚亭拉住:"頭等艙通道在這邊,沈總。"她的聲音剛好能讓周圍人聽見,"慈善活動留到下個月吧。"
    穿過廊橋時,沈藝回頭看了眼候機廳大屏。ca2017的航班信息正在滾動——這個數字巧合得令人心驚,正是他和蘇晴結婚的年份。
    空姐微笑著引導他們入座。林晚亭自然地接過他的西裝外套掛好:"要不要香檳?聽說這家航空公司的庫克珍藏不錯。"
    沈藝係安全帶時摸到口袋裏有什麽東西——是顆已經有點融化的小熊軟糖,橘子味的。上周蘇晴往他行李箱裏塞了一整包,說是"對付時差的秘密武器"。他默默把糖塞回去,突然注意到林晚亭正盯著自己的手。
    "怎麽了?"他問。
    "沒什麽。"林晚亭轉開視線,從包裏拿出眼罩,"隻是突然想起來,我姐最討厭橘子味。"
    飛機開始滑行時,沈藝打開筆記本電腦準備看企劃書。屏幕亮起的瞬間,他愣住了——壁紙不知被誰換成了他和蘇晴在花店門口的合照,照片裏蘇晴正笑著往他頭發上插一朵小雛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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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喜嗎?"林晚亭戴著眼罩,聲音帶著笑意,"我昨晚遠程幫你更新的係統。"
    沈藝猛地合上電腦。機艙裏,空乘開始演示安全須知,氧氣麵罩晃晃悠悠地垂下來,像一個個小小的救生圈。
    與此同時,晴藝花店的二樓,蘇婷舉著手機衝上樓:"姐!姐夫真跟那個女人去巴黎了?"
    蘇晴正給一束藍色妖姬修剪枝葉,剪刀"哢嚓"一聲剪斷過長的莖杆:"花藝峰會而已。"
    "可他們——"蘇婷翻出社交媒體上已經瘋傳的照片,林晚亭挽著沈藝胳膊的畫麵配著"商業金童玉女同赴巴黎"的標題。
    "把那個花瓶遞給我。"蘇晴指了指櫃頂的琉璃瓶,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明天的天氣,"對了,新到的繡球要多換水。"
    蘇婷急得直跺腳:"你就一點不生氣?"
    "生氣啊。"蘇晴拿起噴壺給花瓣灑水,"所以我把他的襯衫全寄給了林晚亭。"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包括那件阿瑪尼高定——袖口沾了紅酒漬,幹洗費夠她肉疼的。"
    窗外,一架飛機掠過夜空。蘇晴抬頭看了一眼,繼續修剪花枝。剪刀刃上映出她的眼睛,比藍色妖姬的花刺還要鋒利。
    飛機爬升到平流層時,林晚亭突然摘了眼罩:"對了,你知道為什麽主辦方突然換評委嗎?"她晃著香檳杯,"因為我給組委會主席發了你在新加坡峰會的演講視頻。"
    沈藝握緊了電腦邊緣:"你做了什麽?"
    "隻是幫有才華的人得到應有的機會。"林晚亭的指甲輕輕敲擊杯壁,"就像我姐當年幫你那樣,隻不過..."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他的婚戒痕跡,"我更懂得適可而止。"
    空乘送來晚餐。林晚亭挑剔地撥弄著餐盤裏的三文魚:"比起這個,我更喜歡你家前妻做的紅燒排骨。"她突然笑起來,"上次在你辦公室微波爐裏偷吃的那份,醬汁絕了。"
    沈藝的叉子停在半空。那是蘇晴最後一次去他公司,帶著保溫盒在他開會時等了兩個小時,最後隻留下便當就走了。他記得自己回來時,辦公室裏彌漫著熟悉的香味,而林晚亭正坐在他的位置上,筷子上還沾著醬汁。
    "別這麽看著我。"林晚亭舔了舔嘴角,"美食當前,誰能忍住?"
    飛機遇到氣流顛簸了一下。沈藝的咖啡灑了幾滴在襯衫上,他下意識去掏手帕,卻摸到了那顆已經黏糊糊的軟糖。機艙燈光調暗了,屏幕上顯示還有九個小時抵達巴黎。
    林晚亭重新戴上眼罩前,最後說了句:"睡會兒吧,到了巴黎還有場硬仗要打呢。"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畢竟這次,可沒有人為你準備ppt了。"
    沈藝望向舷窗外漆黑的夜空。在雲層之上,星星看起來格外明亮,像是誰撒了一把碎鑽。他突然想起去年結婚紀念日,蘇晴在花店後院支了架望遠鏡,非要教他認星座。
    "那是天琴座。"她當時指著天空說,"傳說裏俄耳甫斯用琴聲打動冥王,想要帶回死去的妻子。"
    "他成功了嗎?"沈藝記得自己這樣問。
    蘇晴的眼睛在星光下閃閃發亮:"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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