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至！
    賓客散！
    秦墨言與最後一名客人做了告別，關上門，臉色發黑。
    “秦升午還在鬧？他鬧什麽鬧？還嫌不夠丟人嗎？”秦墨言怒火攻心。
    從昨兒開始，他的怒火就熊熊燃燒著。
    今日柳正弦和秦風的到來，更是讓他當場爆炸。
    而現在，秦升午還鬧。
    秦墨言大步流星，渾身散發著煞氣。
    秦升午的小院，滿院子的喜慶紅在燈光的照耀下，天空都染上了一層緋紅。
    “臉，我的臉！”
    院子中心，秦升午蹲在地上，地上，一塊破碎的鏡子。
    “秦風，秦風，我要殺了你個雜種！”
    “怎麽都不信我！怎麽都不信我！”
    “啊，我的臉啊！”
    秦升午那張破碎且猙獰的臉扭曲著。
    秦風搶了他老婆！
    養的畜生踢傷了他。
    還毀了他的臉！
    憑什麽能大搖大擺的從秦家走出去。
    “廢物，都是廢物！啊！”
    秦升午抱著腦袋，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臉扭曲更甚。
    他猙獰！
    他扭曲！
    他的一雙眼睛，猩紅乍現。
    房間裏！
    紅蓋頭下的新娘，晶瑩的淚珠，悄然流淌。
    “憑什麽，憑什麽要我嫁給這個醜八怪，他那張臉，看了都會吐，憑什麽是我。”
    聲音不甘，怨毒！
    “哐當！”
    房門轟然破碎。
    秦升午紅著眼，手中握著一把刀。
    “醜八怪？你說老子是醜八怪？”
    秦升午衝到了新娘身前，手中的刀，直接砍在了新娘的脖子上。
    鮮血迸濺，糊了秦升午一臉。
    滾燙的鮮血，讓秦升午閉上了眼。
    深呼吸！
    刹那狂笑。
    “殺，殺！殺！我要殺了秦風那個賤人，哈哈哈！”
    門口，匆忙趕來的隨嫁丫鬟，看著新娘的頭顱，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秦升午轉身，猩紅的眸子，泛著血光，他猙獰一笑，握著刀就衝了過去。
    “你也給我死！”
    手起刀落，人頭滾滾。
    院門口，幾個仆人呆滯片刻，旋即轉身狂奔。
    “老爺，不好了，大少爺他瘋啦！”
    顫抖的驚吼聲，響起。
    匆匆而來的秦墨言，麵色一暗。
    他一個箭步，來到一個仆人身邊，抬手就是一拳。
    “你在狗叫什麽，敢咒我兒？”
    而下一瞬，秦墨言餘光一閃。
    他猛的抬頭，看著提著刀衝出來的秦升午，眼皮一跳。
    看著刀尖流淌的鮮血，他心中一驚。
    “孽障！你幹了什麽！”
    秦墨言箭步衝出，來到秦升午身邊，一把奪過刀，抬手一巴掌扇在了秦升午的臉上。
    他的心中，此時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轉過身，衝進小院，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隨嫁丫鬟，他心中一顫。
    秦墨言加速，衝進了房間。
    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孽障，孽障！”秦墨言眼前一黑，渾身顫抖，氣到模糊。
    洪家雖然不如他們秦家，但是也是有幾分實力。
    而且，洪秀秀在洪家，也算是天賦最為出眾的。
    如今新婚之夜，死在秦升午的手中，換誰都不會善罷甘休。
    柳家那邊，已經斷了和他們秦家的所有生意，而現在……
    “我打死你個孽障。”秦墨言轉身，衝出小院，來到秦升午的身邊，一拳直接砸在秦升午的臉上。
    然而，秦升午僅僅是身形一顫，腦袋一歪，他那雙猩紅的眸子，迸射出淡紅色的光芒。
    他的額頭，一根小拇指粗細的黑色觸手，陡然鑽出，看上去詭異至極。
    “老東西，秦風搶我老婆，毀我麵容，你竟然還放他出去，你真是該死啊。”秦升午猙獰一笑。
    他那歪斜的站姿，忽然一顫，張著雙手，腰如同折斷一般，猛然撲向秦墨言。
    他的雙手，指甲猛長，黝黑而又銳利。
    “孽障，還敢對我出手，我看你是徹底瘋了。”秦墨言氣笑了。
    他剛抬起想要踹出去的腿，秦升午左手的指甲，就洞穿了他的小腿。
    “哈哈哈，老東西，你不是挺能嗎，來啊！”秦升午邪魅一笑，他的右手，從天而降。
    銳利的指甲，仿若刀鋒劃過秦墨言的腿。
    鮮血爆裂。
    秦墨言的腿，竟被整整齊齊的切了下來。
    秦升午左手叉著秦墨言的腿，滿臉的鮮血，陰森而又詭異。
    “啊！！！”
    ……
    清晨，大雪紛飛。
    春華拿著鏟子，賣力的清理著積雪。
    秦風撐著著下巴坐在階梯上，看著院子中心那紅燈籠般紅潤的柿子，有在出神。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柳正弦又是送閨女又是送丹藥，這是真把他當姑爺了？
    可是憑啥啊！
    他記得，在四歲到六歲那兩年，柳家人從未和秦家有過多的聯係。
    就算是過年，兩家也沒有走動。
    “哎喲我的姑爺，你咋又坐在地上了。”春華歪著頭，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朝著秦風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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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凍得通紅的小手，連忙把秦風拉了起來。
    “姑爺，天氣冷，坐地上可會著涼的，到時候管家老爺又要懲罰我了。”春華說道。
    “春華姐，這個雪是什麽時候開始下的？我記得以前，沒有雪啊。”秦風沒有和春華強，問了起來。
    他記得，他剛來的那兩年，楓城這邊，是不會下雪的。
    不然，他估計會挺不過來。
    天氣的極端變化，多多少少會預示著危險的降臨。
    “姑爺，別，可別這麽叫了。”春華極其慌張的看向四周，淚花都快出來了。
    一個下人，敢讓姑爺叫姐？
    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見春華如此模樣，秦風苦笑點頭。
    春華鬆了一口氣，緩緩回道：“貌似是十年前，那一年的雪，還很小，往後每年冬季，雪就越來越大了。
    夏日也越來越熱！”
    “十年前？”秦風愕然。
    也就是說，他走的那個秋天之後，就開始下雪了？
    乖乖！
    “小風，走了。”
    熟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柳正弦裹著貂皮大衣，雙手揣在衣袖之間。
    而柳森，手中提著一個小巧精致的籠子站在柳正弦身旁，籠子裏，火光微微閃爍。
    春華立即轉身：“老爺好，管家老爺好。”
    隨後繼續清理著積雪，隻是餘光，若有若無的瞥向秦風這邊，心中無比惆悵。
    她什麽時候才能擁有如此好運，一步登天，再也不是下人啊。
    “柳叔，柳爺爺，早上好。”秦風頷首，快步走去。
    昨日柳正弦就說過，今兒會帶著他著手熟悉柳家的生意。
    柳家，主要是做藥材生意的。
    這讓秦風看見了光明的未來。
    修煉不行，那就是找丹藥唄。
    說不定還有機會踏入修煉的大門。
    “姑爺，咱們柳家，主要做藥材，等會兒咱們先去看看那些采藥的工人，他們，是我們柳家最重要的財產。
    一些珍稀藥材，最主要還是靠他們采集……”上了馬車，柳森打開籠子，撥了撥炭火，開始給秦風講解著柳家生意脈絡。
    隨著炭火越發紅潤，馬車內頓時暖和了起來。
    秦風用心的記著，如果以後真的吃上這一口軟飯了，他希望不是軟飯硬吃。
    總得有一些價值！
    楓城不大，但是選幾十個能修煉長相還不錯的姑爺，還是沒有問題的。
    看秦風態度端正，柳森的臉上，也是多了一抹笑容。
    柳家工坊很大，人煙氣息很足。
    一群身材魁梧的男子，圍在一起，烤著火。
    他們身旁放著酒壇，讓整個工坊都彌漫著酒香味。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吹噓著與某個貌似天仙的女子發生的美妙故事。
    冬季，是他們最幸福的日子。
    不用出工，照樣有工錢。
    酒肉管飽！
    看見柳正弦，一個個立即放下手中的酒肉。
    “老爺好。”
    中氣十足。
    看著一群壯漢臉上發自肺腑的真實笑容，秦風也是鬆了一口氣。
    幸福感這種東西，是不會騙人的。
    能有這種工人的家族，心至少不太黑。
    “來來來，認識一下，這是我們柳家的姑爺秦風，年後會跟著你們走山。”柳正弦笑道。
    “姑爺好！”
    一群漢子的眼中，流露著羨慕之色。
    走山！
    那就意味著去日後柳家的家業，會交給秦風。
    秦風之事，楓城大街小巷，無人不知。
    一個秦家棄子，何德何能就當上柳家姑爺了啊。
    “走山，是柳家祖訓之一，想要成為柳家掌舵人，必須完成走山儀式。”柳森解釋道。
    秦風眼神怪異，沒有回話，隻是默默點頭。
    柳家，這也太急了吧？
    哪有上趕子把女兒和家業送人的？
    不對勁，柳家不對勁。
    一整天，秦風在柳正弦和柳森的帶領下，把柳家所有生意脈絡流程走了一遍。
    “秦風，你有什麽想問的嗎？”馬車上，柳正弦對於一整天一言不發的秦風，有些頭疼。
    秦風的戒備心，太重了。
    但是有些事情，他又不能攤開說。
    老祖宗嚴選這事，隻能柳姓人知道。
    不然後果很嚴重。
    “沒問題，明日我可以試試。”秦風點頭。
    做生意這種事，他熟！
    柳家生意，其實很簡單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那好吧！”柳正弦點頭。
    那就隻能看明日的秦風了。
    夜幕侵襲！
    車輪在積雪上，劃開深深的口子。
    柳家門口，一道人影，一口棺材。
    秦升午笑容邪魅，一拳打碎了門口的獅子。
    “要麽秦風死，要麽柳正弦死，你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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