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馬可仕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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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萊茵哈魯特兄弟與羅茲瓦爾和拉塞爾兩人對峙的同時,他們的父親海因克爾也找到了本次任務的目標。
    日暮之下,貧民窟的一隅。
    綠發青年抬頭仰望著天空,絲毫沒有把站在自己不遠處的紅發青年放在眼裏。
    “馬可仕大人,還請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了,跟我一起回到騎士團吧。”
    紅發青年真誠相勸的聲音,在馬可仕的耳中確實那麽好笑。
    在騎士團的日常工作當中,他發現自己所抓獲的“罪犯”,往往都是那些吃不飽飯的孩子。
    他們都懷揣著吃飽穿暖,這樣樸素的願望,隻是就連維持生存都得依賴於盜竊這種違反法律的手段,除此以外,別無他法。
    這一刻,馬可仕動搖了。
    他開始詢問自己,騎士究竟是什麽?
    難道他們苦苦練習劍術,恪守騎士之道,最後隻能成為貴族們手中欺壓底層人民的暴力工具嗎?
    為了追求這一答案,也為了讓自己不愧於自己的本心。
    他毅然決然地選擇退出騎士團,與那些在底層掙紮著想要活下去的孩子相識,一同組織建立了同胞團。
    如今,麵對著想要勸諫自己回到騎士團而來的騎士,馬可仕將自己的疑惑拋給了他。
    “海茵克爾.阿斯特雷亞,回答我,在看見貧民窟人們的現狀後,你的內心究竟作何感想?你難道沒有因為自己騎士的身份而感到愧疚嗎?”
    “我……”
    海因克爾一時間眉頭緊鎖,低著頭不知如何回答。
    “騎士團的其他人都不願意接受這份勸誡任務,你隻是被硬生生推到我的麵前,然後裝模作樣地說出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我說的沒錯吧?”
    馬可仕三言兩句便戳中了海因克爾的痛處,為了挽回尊嚴,他拔出了腰際的寶劍,劍尖直指馬可仕的麵部。
    可海因克爾根本沒有做好與馬可仕戰鬥的準備,後者也正是看出了這一點,他不斷地逼近著海因克爾,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然後繼續用言語嘲諷著海因克爾。
    “就憑你的能力,能用武力帶我回騎士團嗎?”
    隨即,他的身體猛然衝出,一腳踹在海因克爾的劍身上,力道之大,讓海因克爾一時竟握不住手中的劍。
    海因克爾的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筆直地插進大地之中。
    “你不配持劍,還是趕緊放棄吧。”
    “馬可仕大人如果背棄了騎士之路,您那在黑龍戰役中喪命的偉大父親一定會為之心碎。”
    海因克爾麵無表情地撿起劍,收回劍鞘。
    他自認沒有劍道方麵的天賦,但馬可仕的打擊還是讓他有些難過。
    “您才是如此,有著偉大父母,老婆陷入了沉睡,兩個兒子年處四歲。這樣的你,怎麽還有閑心關心別人呢?”
    就在馬可仕嘲諷話語落下的瞬間,海因克爾揮動閃光般快速的劍技,劍身抵在了馬可仕的脖頸。
    而馬可仕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仿佛被抵住脖頸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深知海因克爾劍技的極限以及他內心深處的仁慈之心。
    沒錯,自始至終海因克爾都不曾擁有與馬可仕戰鬥的決心,更別提以命相搏的意誌了。
    “回去吧,你待在這隻會讓我難受。”
    馬可仕說完,海因克爾落魄地收起了劍。
    這次的任務,毫無疑問的失敗了。
    但比起任務失敗,馬可仕的話更加刺痛海因克爾細膩的內心,他對自己能力不足的事實感到悲憤,對同門馬可仕不顧兄弟的窘境感到難過,對之後在職場會迎來的種種斥責感到沉重。
    海因克爾離開了晚霞搖曳的貧民窟,來到了一處陰暗的小巷。
    出乎意料的,他在這裏碰見了年幼的萊茵哈魯特和萊伊哈特。
    來不及多想,他慌亂的抱住萊茵哈魯特。
    “小萊?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萊茵還沒有回複,他開始檢查萊茵哈魯特的身體狀況。
    “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萊茵哈魯特搖搖頭,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後,海因克爾總算鬆了口氣。
    “那就好,我很擔心你,下次不要到處亂跑了,尤其是跑到這種危險的地方好嗎?”
    萊伊呆愣地站在一旁,眼前父子重逢的畫麵十分感人,就是他感覺哪裏怪怪的...
    合著萊茵是親生的,我是撿來的是嗎?
    我不知道父親和祖母對一個四歲的小孩有多大的要求,但如果這個世界有未成年人保護法的話一定要自己的父親和祖母好好學習。
    “額,小伊?你沒事吧?”
    似乎是才注意到萊茵哈魯特身旁的萊伊,海因克爾有些尷尬的問道。
    萊伊苦著臉點點頭,不過他好在也是活了兩世的人,不至於和一個小屁孩吃醋。
    海因克爾笑著摸了摸萊伊的頭,轉身抱起萊茵哈魯特,帶他走出陰暗的小巷。
    萊伊:我吃檸檬。
    他無奈地跟在父親的身後,聆聽著父親的自言自語。
    “如果媽媽還醒著的話,她也會很擔心你們的,有時間的話,小萊和小伊該多陪一陪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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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馬可仕真的刺痛了海因克爾,如今的海因克爾,正將自己在孩子們麵前不為人知的一麵展現給他們。
    “劍聖啊!那是多少人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可惜你們的父親沒有祖父那般的天賦,這輩子怕是沒指望了。”
    海因克爾毫不掩飾自己想要追逐父母步伐的期望,不僅如此,對陷入沉睡的妻子的無能為力,自身軟弱到需要四歲兒子來擔心。
    萊伊看著這位老父親,仿佛今天才第一次真正的認識他。
    說到最後,海因克爾訴說著對馬可仕的複雜情緒。
    “如果頑固的馬可仕能夠回到騎士團的話...那麽...”
    “父親大人就會高興嗎?”
    萊茵哈魯特搶先一步說道。
    盡管想要實現這個目標沒什麽可能,但海因克爾聽著萊茵哈魯特話語中滿溢著對自己的關心,卻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他微笑首肯。
    “當然會高興了。”
    聽著萊茵哈魯特天真的發言,萊伊內心也是發笑。
    海因克爾親自勸說都沒用了,難不成四歲大的萊茵哈魯特上就行嗎?
    先不說讓萊茵勸說計劃的可行性,單論一個四歲大的孩子的發言,又有誰會去在意?
    所以萊伊跟海因克爾的態度一樣,都沒將萊茵哈魯特的話放在心上。
    春日和煦的街道上,父子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年幼的萊茵哈魯特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因為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為了讓自己的父親高興,僅僅是為了達成這一簡單的目的。
    他使用了強行改變他人內心思想的【變心的加護】。
    屆時,走在貧民窟的馬可仕平白無故的產生了這樣一個念頭。
    他要回歸騎士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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