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月祝祭:魔女的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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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像我了?
弗雷德莉卡的話,讓雷姆陷入回憶。
那是自出生以來,除了父母親和姐姐大人之外,第一次感受到來自他人的認同——認同自己作為“雷姆”的存在。
不去在意他人的目光,僅僅是做好自己,全心全意地演繹著雷姆這個角色……
麵前,漸漸浮現出敬愛的師父大人的模樣,雷姆的臉上不禁微微一紅。
收拾好外溢的情緒,雷姆向弗雷德莉卡表示感謝。
“非常感謝您的關心,我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
“雖然不清楚你一個人留在宅邸的期間發生了什麽......”
地下倉庫的事,雷姆沒有和任何人說。
在萊伊走後,雷姆曾一個人走進過地下倉庫的深處。沒有絲毫打鬥的痕跡殘留……更確切地說,是連一絲一毫的異樣都未留下。
最為明顯的變化,是空中那股令人難以忍受的臭味消失不見。
羅茲瓦爾應該察覺到了什麽,但他不想點破的話,雷姆也不想主動找他聊起這件事。
“不過......果然還是太好了呢。”
“真是...感激不盡......”
麵對弗雷德莉卡那份真真切切的關愛,雷姆不禁移開了視線。
盡管說話措詞的方式偶爾有些嚴厲,但弗雷德莉卡其實是一位內心深處充滿溫柔的女性,經常對雷姆給予關切。
然而自己卻對她有事情隱瞞,雷姆不由得感到愧疚。
“啊...!弗雷德莉卡大人。看!那個是不是可以當做禮物?”
視線瞟到前方,有一家經營珠寶飾品的店鋪。
僅僅是看到店鋪的門麵輝煌,就下意識地覺得店鋪不錯飛奔進去。
雷姆幹脆利落的行動讓弗雷德莉卡驚訝地瞪大眼睛。
“真是的,等等我啊!雷姆!擅自行動會走散的啊!”
弗雷德莉卡又變回了雷姆所熟悉的囉嗦的女仆長,跟在雷姆身後如此地呼喊著。
......
“那麽,差不多得找出真正能候選的東西了。”
在那之後,雷姆與弗雷德莉卡一同去了很多家店鋪。
一同被店門前盛開的鮮花迷住了雙眼;
一同被珠寶飾品店那高昂的價格嚇得目瞪口呆;
一同坐在路邊、豪放地吃著從小攤買到的美食。
最後,二人來到了噴泉公園,一邊休息一邊開啟了作戰會議。
弗雷德莉卡手中拿著的本子記錄了這一路逛過店鋪名字,以及可以作為參考的禮物。
“禮物,能帶來開心的禮物……這樣考慮的話,真是困難啊...”
“確實如此。雷姆,假如你會從拉姆那裏收到禮物,那什麽樣的禮物才會讓你感到高興?”
“什麽都可以哦,不...不如說姐姐大人有送禮物的想法就已經讓我很開心了。”
“誒...這個例子算我舉的不太好。嗯...這樣吧……反過來說,雷姆你會送給拉姆——自己最重要的雙胞胎姐姐什麽樣的禮物?”
聽到弗雷德莉卡這樣的提問,雷姆仿佛受到了電擊一般,呆愣在原地。
雷姆會送給拉姆什麽樣的禮物?
之前,雷姆也曾送過拉姆一些小物品。不過,那還是在村子裏生活時發生的事。
雷姆送給拉姆的隻是花冠,蒸白薯之類的......
“不過,現在有了收入,可以送給姐姐大人別的禮物……!”
不僅是姐姐大人...弗雷德莉卡大人、師父...那些對自己重要的人,自己都可以趁這個機會挑選禮物。
“雷姆?喂,雷姆、在聽著嗎?雷——姆——”
“啊...非常抱歉,弗雷德莉卡大人。接下來的時間,我必須去尋找要送出去的禮物了!”
“是我錯了啦——坐下!請坐下來吧!”
雷姆站起身,一副打算全力奔走的模樣,嚇得弗雷德莉卡趕緊攔住了她。
“真是的......看樣子,雷姆你並沒有向其他人送過禮物吧?”
“額……是的...除姐姐大人外。而且...送給姐姐大人的稱不上正式的禮物...”
弗雷德莉卡詢問的本意是在探尋雷姆是否有過,類似“給嬰兒或少年的禮物”這樣的經曆,很遺憾雷姆並沒有這樣送禮的契機。
“鬼族的村子裏完全沒有新生命的誕生,我和姐姐大人就是村子裏最年幼的。沒有年紀相仿的小夥伴,姐姐大人又被特別對待……”
“唔......”
雷姆的話,讓弗雷德莉卡無言以對。
感受到芙蕾德莉卡自責的氣息,蕾姆慌慌張張地轉移了話題。
“啊!對了!弗雷德莉卡大人怎麽樣呢?您不是給弟弟送過禮物嗎?”
“這麽說來...我時常會寄一些書信回去。”
“書信...應該不算是禮物吧?”
“過生日的時候也會送其他的禮物哦,不過,加菲爾從來沒給我回過信...上次跟老爺回去也沒遇上他...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喜歡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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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姐姐,不清楚弟弟的喜好,弗雷德莉卡也有些不好意思。
“其他的禮物?弗雷德莉卡大人送過什麽?”
“因為加菲喜歡讀書,我也希望那孩子變得勇敢些,就送給他英雄譚之類的書籍。”
弗雷德莉卡溫柔地訴說著,然而她的眼眸中掩藏著些許寂寞。
不過,這份寂寞很快就被她突如其來的想法衝淡。
“原來如此...”
瞪大眼睛,弗雷德莉卡以一副完全了解的模樣喃喃道。
“要送禮物給連相貌都無法得知的嬰兒,與其送給他她可能需要的東西,不如送給他她能寄托我們心意的禮物。
將希望那孩子未來能獲得幸福的祝福寄托在禮物中送出...好!就這樣!”
“弗雷德莉卡大人?”
“多虧雷姆,我已經找到送禮的方向了!”
“這樣啊……”
雖然不清楚自己的意見在哪裏發揮了作用,但看到弗雷德莉卡似乎找到了答案。
雷姆也由衷地替她感到高興。
“快點快點。”
幹勁十足的弗雷德莉卡催促道。
雷姆和她一起離開了公園,回到商業街。
“弗雷德莉卡大人,看中了哪一個?”
“希望她能成長為恬靜優雅的淑女,要找到能寄托這種心願的禮物。”
“還沒出生就被限定為了女孩子嘛...”雷姆無奈地苦笑著。
弗雷德莉卡擠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一邊撥開洶湧的人流一邊前進。雷姆則緊緊跟在前方身材高大的弗雷德莉卡身後。
“???”
途中,一股難以忍受的惡臭突然飄入了鼻腔,促使雷姆停下了腳步。
站在原地,全身顫抖著的雷姆來回環視著周圍。
“......”
這種感覺,這種臭味,毫無疑問是那一天在地下嗅到的臭味。
同樣也是,村子被焚毀那夜所聞到的臭味。
自己為什麽能在王都聞出這種味道?
不清楚理由,不明白根據。
雷姆隻知道,這是必須施以應報的邪惡的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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