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的高爾夫，許總助理來電說臨時有事來不了，改約到晚上的酒局，肖南回家弄貓逗狗，兩家夥懶洋洋敷衍做個假都不願意。
    主人很久沒回家或許它們能感知到出事了，情緒宕到極點，肖南捏住二哈的臉。“兄弟……不對，嗷兩句來聽一聽。”
    麵對強權狗不情不願叫了一聲“哦。”
    “你這樣敷衍可不行，以後你倆沒飯吃可以來投靠我，算了，你們連走出門的機會都沒有。”肖南把狗鬆開，把喵二抱起來放到膝蓋上。
    “喔可以吃屎，你吃啥？抓老鼠嗎？小區老鼠都被下過藥，跟你也說不明白，跟你媽一樣隻練肌肉不練腦子。”
    相處幾個月跟人沒處出感情，還多了一個仇人，反倒跟貓貓狗狗有感情，它們留下來沈葉又照顧不了，不得抑鬱死啊，尤其是二哈這種好動的狗。
    “要不我花錢把你倆買走，跟著你們的媽媽，她又照顧你不了你倆，她現在脾氣爆的很，像喔這樣喜歡犯賤的狗，很容易挨揍。”
    搬家不是說說而已，趁著還有時間，肖南聯係了原來的房東，還是上次住的家，過去簽租房合同，一次交一年租金，用過的鍋碗瓢盆還在，冰箱洗衣機是租房標配。
    把房屋裏裏外外打掃幹淨。“兜兜轉轉一圈又回到原點。”至少一個人能圖個清淨，到花卉市場買了幾盆植物回家養。
    接到了王博恩的電話，他想晚上一起去見許總。
    “誰告訴你我晚上要去見許總的？”肖南語氣森然問道。
    “你別管我怎麽知道，你記著一定得帶上我。”
    說話拽得二五八萬，肖南當即不爽。“老子請人吃飯，帶上你幹嘛？你過去買單嗎？”
    “肖總，你不爽也得帶上我，這是裴總的意思。”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這王八蛋估計是公司王董的兒子，董事裏有兩個王，不知道是哪個王“想撈業績還是搶功勞？”
    約許總禮拜六見麵除了前老丈人和他助理以外沒人知道，裴總是怎麽知道？難道是劉青告訴他的？劉青是往哪個董事身上押寶了嗎？
    “思海的水不平靜啊。”
    前老丈人覺得自己的病情隱瞞得很好，可能隻是他以為的，別人早已經了解得清清楚楚，那些個老陰貨按捺不住開始玩權謀，瞬間對公司沒有歸屬感。
    很多死掉的企業有一部因創始人團隊內鬥，大家的目光隻放在大哥寶座，沒把精力放在外麵的世界，狹隘了。
    思海前幾十年董事們一直看起來很和平，大概率是前老丈人壓著，也有可能他為兒子鋪路做出了某些妥協。
    那群老狐狸是天生的演員，一演就是幾十年啊。
    真有很純粹做事的人嗎？
    不見得有幾個，隻不過人前裝一裝大義，終究是給後代謀個出路，繼續讓家族富裕下去才是大多數人奮鬥的目標。
    思海的股東有幾萬人，可不是輕易誰的一言堂，不論誰上位，沒能給小股東帶來利益，位置坐不穩。
    能在思海幹下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不用參與勾心鬥角，鎮山的虎如今是頭病虎，被他壓了幾十年的人，不想裝了。“要變天啦！不管了，幹不下去就把手裏股權賣給公司，套現走人。”
    打工無非就是為了錢，談什麽情懷，何談未來發展。不過是上層給畫的餅，婚離了，沒有合約束縛，隨時隨地可以走人。
    本想問一問裴俊，懸在屏幕上的手遲遲沒有落下，肖南突然覺得沒那必要，頂多談不開心吵兩句，“同樣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
    他不怕失去工作，沒有車貸房貸壓力，有一定的存款，隨便到哪個城市都可以安家，不用為生計發愁。
    他沒想過在一家公司幹一輩子，不在乎功勞，活幹了，隻要錢到賬戶裏就行。
    前老丈人目前還在公司，不會明顯把矛盾放到明麵上，他不在了，內鬥會白熱化。
    該不該提醒他？
    他那麽精一個人怎麽會不清楚底下的動作，隻不過目前沒有精力去管，身患重疾命不久矣，前小舅子需要他鋪路，女兒車禍，這些足夠讓他操心。
    陽台看得最遠的地方是對麵那一棟樓，掛滿琳琅滿目，花花綠綠的各式衣物，肖南從日頭正盛到夕陽落下。
    給王博恩發了一個位置，起身換一套比較正式的衣服出門，寧願花點時間去等人，也不能讓人家打電話過來提醒再倉皇準備。
    更不能打電話過去確認時間，人家既然說了會到，沒有來電自然是不會取消見麵。
    但凡有腦子的人都不會為了一頓飯打電話過來問“你準備好了沒？”
    人家又不缺這一頓飯。
    沒有去特別豪華的酒店，選一家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私房菜館，質樸的外表裏麵裝潢古香古色，預定了最大一個包間，把排麵做足。
    不清楚許總會帶來幾個人，但絕對不會是他一個人，肖南點了6瓶醬香，9個菜，給人留一個點菜的機會，朝服務員說道。“就按這個準備，我通知了再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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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坐在空蕩的包廂裏，組織接下來的談話，不能太過於商業，又不能一句不提，最起碼得讓人家有個比較，
    花幾萬塊吃一頓飯，可不能白吃，最起碼要有一點作用，套出對方正在接觸的公司………“嘟嘟”手機振動打斷思緒，點開信息【我十點鍾過去。】
    【你用不著過來，你當人家有大把時間等你啊，你算個什麽東西？】肖南的火非常大，這樣的腦殘要不是走後門，思海怎麽可能招進來。
    果然，門檻是給無權無勢配角定的。
    【他不過是一家二流企業的副總裁，真當自己是個大人物，你肖南怕他，老子可不怕他。】
    王博恩的話很狂妄，很目中無人，肖南過去沒怎麽接觸過，不清楚這個人是什麽特性。
    “這鳥人怕是想死吧，直接不裝了。”壓下心裏的怒火給許總打電話，問了一句有沒有時間，對方給他一個明確的時間點，又要等一個小時。
    給裴俊打了一個電話。“裴總，你助理怎麽回事？”這時候用不著顧及麵子問題。
    “他把人得罪了，想過去給人道歉，你怎麽了？”
    裴俊的語氣依舊溫和，肖南這會兒惡心得要死。“道歉還要人家等嗎？我沒看到他誠意在那裏，你現在立馬通知他不要過來，否則，我會叫保安把他趕出去。”
    “王博恩上麵有人，你得多擔待。”
    “上麵有人又怎麽了？大不了把我幹掉，總之王博恩今晚我是不想看到，你們玩你們的權謀，但不要惡心我。”肖南不知為何，煩躁無比，突然感覺這頓飯沒必要。
    沒聽進去裴俊接下來說什麽，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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