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方圓百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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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珩踏著晨霧離開青雲峰,手中的碎玉佩在掌心沁出涼意。山腳下的小鎮人聲鼎沸,他將玉佩貼身藏好,目光掃過街邊的布告欄 —— 那裏赫然貼著一張緝拿令,畫像上的青年麵容模糊,卻與他有幾分相似。
    “這位客官,可是要打聽消息?” 角落裏的老乞丐突然開口,渾濁的眼睛盯著沈珩腰間的佩劍,“給十文錢,保準比那布告有用。”
    沈珩正要拒絕,卻見老乞丐從破碗下抽出半張泛黃的地圖,上麵用朱砂標著 “玄陰山” 三個大字。“玉佩上的‘玄’字,在這方圓百裏,隻與那座山有關。” 老乞丐壓低聲音,“不過去的人,就沒見回來的。”
    與此同時,地牢深處,顧月的腳踝在碎石路上磨出血痕。蒙麵女子帶著她穿行在蛛網密布的甬道,手中短刃不時削斷垂落的藤蔓。“小心!” 女子突然將顧月撲倒,一支淬毒的箭矢擦著她們的發梢釘入石壁。
    追兵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蒙麵女子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猙獰的舊傷疤:“三年前,我也像你一樣被囚在此處。” 她眼中閃過狠厲,“但我逃出去了,還殺了那個玷汙我的畜生。”
    顧月渾身顫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就在這時,甬道盡頭傳來鎖鏈拖地的聲響,三個蒙著鬼麵的黑衣人攔住去路。“想跑?” 為首的黑衣人甩出鐵鏈,“玄公子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沈珩在暮色中抵達玄陰山腳下。山風裹挾著腐臭的氣息,山道旁的枯樹上掛著破碎的布條,像是某種詭異的祭祀裝飾。他剛踏上石階,胸口的鳳凰圖案突然發燙,遠處傳來一陣陰森的童謠聲:“玄衣郎,血作裳,生人見了斷肝腸......”
    童謠聲戛然而止,七八個黑衣人從樹影中躍出。沈珩長劍出鞘,卻發現這些人行動僵硬,皮膚泛著青灰 —— 竟是被操控的傀儡。劍光閃爍間,傀儡的脖頸處露出刻著 “玄” 字的木牌,與他懷中的玉佩如出一轍。
    激戰中,沈珩瞥見山腰處有座燈火通明的閣樓。他揮劍斬斷最後一個傀儡的手臂,卻見傀儡的斷指突然化作飛蟲,朝著閣樓方向飛去。“原來如此。” 他握緊劍柄,“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黑衣人的耳目。”
    地牢內,蒙麵女子與黑衣人纏鬥在一起。顧月撿起地上的斷刃,卻在恍惚間看到黑衣人腰間的玉佩 —— 與沈珩的那塊紋路相似。記憶突然如潮水般湧來:她曾在黑衣人的書房裏見過整套玉佩,每塊都對應著不同的勢力。
    “小心!” 蒙麵女子的驚呼將顧月拉回現實。她本能地側身翻滾,鎖鏈擦著她的臉頰劃過,在牆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跡。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顧月突然發現,自己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沈珩終於接近閣樓,卻見整座建築被籠罩在血色迷霧中。他咬破指尖,將鮮血抹在劍身上,鳳凰圖案的光芒頓時穿透迷霧。閣樓的門緩緩打開,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倚在門框上,手中把玩著半塊玉佩。
    “沈公子,別來無恙。” 女子輕笑出聲,聲音卻帶著金屬般的冰冷,“玄哥哥等你很久了。” 她身後的陰影中,傳來鎖鏈拖拽地麵的聲響,數十個傀儡如潮水般湧出。
    地牢裏,蒙麵女子的手臂被鎖鏈纏住。顧月握緊斷刃衝上前,卻在接觸到黑衣人的瞬間,腦海中閃過一段陌生的記憶:黑衣男子站在祭壇中央,而她和沈珩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你看到了什麽?” 蒙麵女子趁機掙脫鎖鏈,一劍刺穿黑衣人的咽喉。顧月還未回答,整座地牢突然劇烈震動,頭頂的石塊紛紛墜落。“不好!” 女子臉色大變,“他們要炸掉地牢!”
    沈珩在傀儡群中左衝右突,白衣女子卻始終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突然,她將半塊玉佩拋向空中,所有傀儡的眼睛瞬間泛起紅光。沈珩感覺體內的力量被瘋狂抽離,鳳凰圖案的光芒也變得微弱。
    “沈珩!” 一道熟悉的聲音穿透迷霧。顧月在蒙麵女子的攙扶下踉蹌著跑來,她胸口的傷痕正在散發詭異的光芒。沈珩看到她的瞬間,體內的力量突然暴漲,鳳凰圖案化作實體,展翅衝向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臉色驟變,化作一團黑霧消失不見。與此同時,整座閣樓開始崩塌。沈珩一把抱住顧月,與蒙麵女子一起躍出建築。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玄陰山的半山腰被炸出一個巨大的缺口。
    “那個白衣女子......” 顧月靠在沈珩懷中,聲音虛弱,“我在黑衣人的記憶裏見過她,她是......” 話音未落,蒙麵女子突然捂住顧月的嘴,警惕地望向四周:“先離開這裏,玄家的人不會善罷甘休。”
    黎明的曙光中,三人站在山腳下的密林中。沈珩看著懷中昏睡的顧月,又看向沉默的蒙麵女子。玉佩的秘密、玄家的陰謀,還有顧月身上詭異的自愈能力,一切都像一團迷霧,籠罩在他心頭。而此時,遠處的天空中,一隻巨大的黑影正朝著他們的方向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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