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連他的恨都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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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妤話音落下,就見江亦的視線落到了她身上。
    就在溫妤以為他多少會說些安慰之語的時候,身邊的男人卻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了她什麽叫奢望。
    “少裝可憐,”他不為所動地說,“誰能欺負你?”
    他雖沒正大光明的偏袒周以沫,卻儼然把她當成了‘壞人’。
    這種滋味尤其不好受,溫妤心中發堵,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將她心中那點微小的希冀全部澆滅了。
    可她卻無從反駁,因為她聽出了江亦的含沙射影。
    還記得他們剛結婚的時候,有個不知死活的模特挑釁。
    以為溫妤是助理上位,又不受江家喜歡,隻有忍氣吞聲的份兒。
    所以在酒會上故意勾引。
    溫妤給江亦收拾換下來的衣服時,在口袋裏看見了對方的聯係方式——以及一張房卡。
    她自然是不敢質問江亦的,卻不耽誤溫妤私下裏找人調查對方的底細。
    可巧此人正在參加一檔比賽,溫妤直接將模特收買評委的黑幕曝光,將人搞‘死’了。
    模特不但被節目組除名,毀了原本大好的前途,還欠下了不少違約金。
    溫妤一直以為江亦對她在背後做的這些小動作一無所知,不成想江亦心裏卻門清的很。
    以至於看到新聞時,江亦當場問她,“是你做的吧?”
    溫妤簡直要嚇破膽。
    他卻用一種溫和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問,“高興了嗎?”
    見她什麽也說不出,他將她攬到腿上坐下,似是叮囑,又似警告。
    “以後不要做這種事,有什麽不滿,直接跟我說,知道嗎?”
    那是她第一次做壞事,就被抓了現行,唯有乖乖聽話的份。
    雖說事後江亦沒再翻過舊賬,但或許早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被江亦在心裏貼上了‘惡毒’的標簽。
    小白兔或許受人喜歡,但會咬人的兔子,即便再可愛,也會讓人不得不提防。
    尤其還是睡在枕邊的。
    當晚,江亦沒碰她。
    不曉得是因為忙碌公司的事太過疲累還是單純對她沒興致,關了燈,江逸很快就呼吸勻稱的睡了過去。
    連溫妤進去浴室給他送浴袍,他也沒再像之前那樣擦槍走火。
    江亦不是個重/欲的人,相較次數,他更看重質量。
    有時候工作忙起來,半個月不做也是常有的。
    他是個對自我有著相當強約束力的人,在感情方麵也是如此。
    對於不該動情的人,譬如溫妤,他半點動搖都不會產生,頂多用錢打發。
    省時又省力。
    但無論周以沫的話有幾分可信度,敢主動找上她叫囂,就足以證明這不是什麽好兆頭。
    溫妤是個務實的人,相比虛無縹緲的情情愛愛,還是真金白銀握在手裏最有保障。
    當即就開始為離婚做準備。
    她和江亦倒是沒有簽署過什麽婚前協議。
    可兩人無論是社會地位還是家庭地位,都無法相提並論,溫妤不敢心存妄想真能分走他名下一半財產。
    即便真將錢給了她,她也不敢要。
    江家祖祖輩輩都是生意人,一是臉麵二是利益,不準任何人破壞。
    如若不然,周以沫就是前車之鑒。
    她有周家做後台庇護,溫妤唯有像隻螞蟻一般被人輕易碾死的份。
    真正能隨她任意支配的,也隻有梳妝台那些珠寶首飾,以及衣帽間那些名牌包包和衣服。
    江亦的副卡雖然在她手裏,但每產生一筆消費,他那邊都會實時收到消息,所以實際上溫妤也不能‘為所欲為’。
    這也是她要向朋友借錢,才能找保姆照顧宋煜的原因。
    溫妤私下找了幾個相熟的櫃員,將不常背的一些包和首飾統統變賣成現金,分批存進了一個事先開好的匿名賬戶裏。
    宋煜植皮後恢複的不好,疤痕增生,後續還需要定期修複,用錢的地方很多,她不得不為他們的將來打算。
    那段時間她忙,江亦也忙。
    回到家除了吃飯,基本都在書房處理公事。
    他似乎有處理不完的工作,開不盡的視頻會議。
    溫妤一開始還會去書房噓寒問暖,但後來實在熬不住,送了咖啡就回房間。
    他雖然對待公事一絲不苟,但這樣反常,上一次還是在和周以沫分手的時候。
    他要用工作的忙碌,才能分散注意力。
    溫妤不曉得那晚他們發生了什麽,雖然不像是已經複合的樣子,可那麽多女人,終究隻有周以沫,才有這個本事影響他。
    其他人,不光得不到他的愛,連他的恨都是奢望。
    這天,溫妤剛照常進書房送咖啡。
    見他連個眼神都沒給自己,轉身正要離開,卻始料未及聽見他說,“換身衣服,跟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