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靈若是比墨恒之還強，那極有可能是大乘修為。
    器靈的修為很大程度上與煉製法器的材料有關，材料越是高階，器靈修為就越高，有的器靈還能自我修煉，它們的實力也隨時間積累而變強。
    但法器畢竟是法器，限製頗多，能自主飛升的器靈幾乎不存在，它們的行動也存在限製，器靈出本體便要消耗能量，且距離時間受限。
    林月收斂了身上的氣息，釋放劍意，直接從第五式心寂起手強化劍威，忘情輕鳴，長劍倏地刺去。
    一道金屬碰撞聲響起，墨恒之接住了且反擊在林月的最快應答內，有瞬間林月感覺是對麵的7g網速掉成3g了。
    但對方的招式還是如雨點般密密麻麻，林月應接不暇，好不容易接上了能反擊，對方攻擊又猛了。
    對練了幾天，林月嗅到了加強版經驗怪味道，沒有ko裝逼的愉悅階段，直接從玩家獲取經驗值勇猛反擊時宣布闖關成功，然後自動跳到下一關卡。
    這樣的遊戲設定需要玩家有一顆強大的心髒和絕對的專注。
    公司大概率會破產。
    又打了好幾天，林月心髒受不了了，喊停存了擋便到旁邊休息，她感覺腦門突突的，心髒要跳出來似的，仿佛通宵三天三夜即將猝死一樣。
    連忙磕安神丹穩住。
    “笑笑。”
    薛笑笑剛想開口關心一下師姐，下一刻便聽到某人以一種毫無情緒的語調叫她的名字，頓時眼皮直跳。
    n天後，薛笑笑眼皮耷拉地磕上了丹藥。
    看到那視線轉移過來，林月感受了下狀態，還行，便提劍上場了，這次她及時叫停，沒傷到腦子。
    時間便在對練中過去，每天進步一點點，天上刮起了秋風下了雪。
    往上看是浪漫，往下看是雪景。
    “啊——”
    “哞——”
    雷寂殿走廊上，一隻金色毛發的狐狸衝天撕心裂肺的呐喊，緊接著，旁側長著一對小爪的青蛟叉著腰張開大口使勁哞叫。
    不遠處的銀發男子執著書卷沉思。
    赤金狐和小青蛟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出來，二者眼神堅定地返回小學堂。
    小青蛟垂頭認真看地上的數字，赤金狐嘰裏呱哇叫著，抬爪帶著情緒摁著某個數字，數出鵝卵石，最後相加得到一個數，小青蛟懵逼地點頭……
    走廊外，雪如花瓣撒下。
    一襲淺綠銀花裝的年輕女子持劍立在雪中，她縱身躍起，滿天雪花仿佛停了下來，圍繞旋轉，龍走蛇遊般如洪流隨劍朝前推去。
    對麵，隨著林月長劍一揮，雪凝結而成的大劍朝前攻去，隨著轟鳴聲響，雪劍和風雪流在中間相互摧毀，越來越短。
    林月停了下來，直接在雪地上打坐。
    林月偏頭看向走廊處，狐狸不敢對小青蛟狂吠，便隻能朝地麵低吼呲牙，它們兩隻晉升二階不久，小青蛟也長出小爪來，一次飯量能吃二十多隻狐狸。
    打坐間，墨恒之忽的出了走廊，朝她們輕道了聲，“止淵回來了。”便消失了身影。
    “止淵師兄回來了？”薛笑笑愣了瞬，又慌忙起身朝桃花山飛去。
    一息間雷寂山便剩林月一人。
    交情不深，林月沒有跟去湊熱鬧，調息完畢後便繼續練劍，見天黑了便起身離開。
    瞧見林月離開的身影，小青蛟和赤金狐立即飛速奔來，赤金狐一躍扒在了劍前方，興奮地搖了搖尾巴，仿佛去菜市場趕集似的無憂無慮。
    小青蛟又大又重劍載不了，此刻正火急火燎地爬上旁邊的改裝版龜船，一邊塞靈石啟動各種陣法一邊掌舵。
    搗鼓一陣後，十二片龜甲漂浮起來，圍繞在龜船周圍，龜船也終於緩緩升了起來，像是喝醉酒似的左右搖晃。
    林月見狀，為了其他修士的安全，在龜船護罩完全閉合之際將赤金狐扔了進去。
    赤金狐嚇得眼珠子都瞪出來了，龜船一陣顫抖後穩了下來，赤金狐開著船小心翼翼地龜速追趕遠去的身影，一邊指揮小青蛟緩踩油門，它的小短腿夠不著。
    小青蛟的尾巴豎起在三個陣法上的紅綠黃方塊來回擺動，最終點在了綠色方塊上。
    頓時，仿佛油門在怒吼，橢圓形的龜船猛地往前衝。
    實際速度還沒到鬼火的一半。
    “啊——”
    正前方前往苦無殿的築基修士沒有驚叫。
    狐狸驚叫一聲，連忙轉舵。
    最終，在經曆心電圖和卷浪線軌跡後，飛船一頭撞在了小藥園陣法上，成功落地。
    赤金狐和小青蛟搖搖晃晃從龜船中出來。
    林月在院裏煉製了幾日丹藥才繼續去雷寂山練劍，見薛笑笑一臉沒精神，墨恒之又不在，林月也懶得打了。
    天上的雪花在下，她拿出了燒烤架。
    拌好調料切好菜肉，炎黃地心火往炭火上一扔，炭燒得通紅冒火，將大肉串放架上烤，肉串冒油的滋滋作響聲和香味引來了小青蛟和赤金狐。
    兩小隻一陣興奮直直往龜船處跑，把飯碗和臉盆叼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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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上發呆的薛笑笑也嗅到了肉香，過來坐下直接拿了手臂長的牛肉串吃了起來，汁甜，十分的鮮嫩滑口。
    薛笑笑吃了一嘴巴油才漸漸道出了她的煩惱。
    “止淵師兄變了，我有點不認識他了……”
    薛笑笑說著行止淵十年後的變化，她小時候就一留守兒童，常常去桃花山玩，她和寧婉兩人可以說是行止淵帶大的，最親的人身上的變化總是能明顯感覺到。
    薛笑笑說了會便繼續吃著烤肉串，林月忙著烤肉，小青蛟一張嘴，一串還不夠塞牙縫。
    林月聽了些，行止淵大抵還好。
    眾人都以為他落在化神手裏不死也廢，現實是人家不僅活得好好的，還幫忙端了好幾個邪修高層窩點，得了不少機緣，修為漲了一大截，到達元嬰後期。
    隻是曾經眉眼溫和帶笑的年輕人，一出現便帶著半臉麵具，難以修複的傷疤，氣質也沉重淩厲許多，其中艱辛估計也隻有當事人知曉。
    三百歲前很大可能成就化神，這經曆和機遇，妥妥的天命之子。
    三個月後林月見到了行止淵，一身白色藍擺浪袍，戴著白紋半臉麵具，打招呼時仍如以前一樣揚唇帶笑，但眼中經曆世事的滄桑卻怎麽也掩蓋不住。
    “止淵師兄你來了！”
    正和林月對練的薛笑笑見狀立即拋下人跑到他跟前。
    行止淵笑著點頭，看著跑來的人兒眼神也柔和了下來，語氣溫和道：“桃花山冷清便來這裏瞧瞧。”
    薛笑笑拉著他的手就往裏走，邊走邊回頭笑道，一雙水眸清澈明亮。
    “止淵師兄，師尊教我劍法我有好好在練，如今我也是一名劍修了，厲害著呢！我打給你瞧瞧，林師姐說一般的劍修都不是我的對手！”
    “是嗎？那我可要好好瞧瞧。”行止淵順著她的話道，語氣似在哄孩子。
    “你一定要好好看！”
    薛笑笑來到林月對麵暗中使了個眼神，林月也眨眼回應，手中長劍一挽，雙方便打了起來。
    還是一樣的套路，結果確定，過程曲折迂回，林月憑借絲滑的演技成功敗了，最後還得說上一句話結尾。
    “薛師妹好生厲害。”
    薛笑笑的笑容透著股自信，扭頭朝行止淵道。
    “怎樣？”
    戴白雲紋麵具的行止淵點點頭，語氣有些欣慰，“薛師妹強了不少。”
    “我也是很有天賦的，正好師尊在，止淵師兄你和我們一起練吧？”
    行止淵瞧了眼正在翻閱書卷的墨恒之，應了聲，“嗯。”
    行止淵加入了對練。
    薛笑笑和行止淵邊練邊聊，人數單，墨恒之出馬了，林月毫無疑問第一個上，最後到行止淵。
    林月在旁瞧著，劍法技巧精湛，元嬰的速度如電光雷火，隻不過行止淵好似有傷在身，發揮不出全力。
    這點在和他對練的時候感覺得更明顯，林月招式也不由得慎重起來。
    寧婉也回了宗門，桃花山人少，她也來了這裏練劍，雷寂山頓時熱鬧了起來。
    人數成雙，林月也不用和墨恒之日日對練，一直被壓著打挺令人難受。
    大多時候她的對手是寧婉，寧婉似乎喜歡和她對打，一衝過來便是一把火，打得十分狂猛。
    好在她克製了力道，又隻是練習劍法，不然以元嬰修為打她金丹還是夠嗆的。
    大家一起練劍，偶爾薛笑笑牽頭，林月點頭，火鍋燒烤冰飲聚餐，氣氛也算融洽。
    小青蛟的開船技術越來越穩當，有一天興致衝衝非要林月上去體驗一把，林月也不推辭，抓著啊啊亂叫的赤金狐便上了飛舟。
    經過導彈都難以打擊的複雜軌道後，飛船如往常一般撞在了雷寂山陣法上，隨後落地成盒。
    十二片龜腹甲已經損壞了五片，防禦陣浮空陣等受不了這麽大刺激，也罷工了許多回。
    不過看著司機如此興奮，林月也不好壞它的積極性，誇獎了番，畢竟它以後就是幹這活，興趣很重要。
    小青蛟更高興了，在雷寂山傻子般亂跑，看見薛笑笑，小爪扯著她衣裳就要往龜船跑。
    多次聽到陣法遭受襲擊的薛笑笑連忙擺手，小青蛟見拉不動，便去拉在旁邊嘴角帶笑靜靜看著這裏的行止淵。
    一下子便拉動了，它帶著人往龜船去，薛笑笑跟了上去，二人走了許久才再次聽見陣法顫動聲，他們回來了。
    體驗感看臉色就知道，行止淵臉上難得沒了笑容，小青蛟也是隻獸才。
    薛笑笑說是小青蛟開得遠，非要在陡峰之間穿梭，一路撞回來的，又壞了兩塊龜甲一個陣法，她一個飛了這麽多年的元嬰修士都想吐了。
    林月見此阻止了小青蛟的繼續拉客行為，閑時去將龜船修補好，讓它拉赤金狐。
    轉眼間三年過去了。
    她已經將三套劍法練大成，也獲得了進入凡界的資格，林月和薛笑笑幾人告別，又問了離樂三人在凡俗有什麽事要處理。
    蘇不言沒什麽好留言的，她是孤兒，自小跟在師傅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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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見卿則是讓她去瞧瞧他們的家族在不在，在的話有好靈根帶出來給他。
    凡界收徒宗門是準許的，離樂也是讓她回去瞧瞧歸無派還在不在，不在的話看看能不能再建一個。
    林月回絕了這個昔日宗主的提議，盡管她捕捉到了對方眼中閃過的一絲落寞。
    “莫念凡俗之事了，你已經把門派傳承下去，人會隨時間消亡化為一抔黃土，門派亦是如此，往事便讓它如煙散去吧。”
    離樂瞥了她一眼，“那你還問我有什麽想說的？”
    “我隻是讓你說，沒說我定會這樣做。”
    離樂關了門，林月也轉身離開了劍峰。
    再過幾日便要走馬上任了。
    上任前還要進行培訓。
    “大家去了凡界要切記，勿要暴露身份，負責抓鬼的是正一派，負責接引的是昆侖派，祖師畫像、門派信息和相關裝備都領了吧……”
    五人一排林月第一位，她是捉鬼的正一派大師姐，穿著雲鶴道袍，梳著整齊的道髻，還帶網紗罩著發絲，背上背著兩把劍。
    一把桃木劍，一把修行劍，一把抓鬼，一把防人心。
    除了這些，還有捉鬼行法事的七星劍令牌法尺，八卦道袍之類的。
    昆侖派的則是一身白袍，仙風道骨的老道長，手拿拂塵，一看就是仙人。
    培訓了幾天，同事們互相認識了番便出發了。
    眾人坐飛舟來到了凡界出入口處，林月找到對應的陣法，傳送了過去。
    凡界在修仙界貧瘠的一角，另一邊是大海，一座大陣將這兒圈了起來。
    林月傳送過去，霎時間，水便將她包裹，護體罡罩自動激發排開了水。
    周圍漆黑一片，水流湍急，似有什麽東西撞擊著她的護罩，林月釋放了神識掃描，是幾條兩米長的食人魚。
    這裏是一條大江的江底，水深幾十丈。
    避免缺氧，林月趕緊往上遊去，隨著嘩啦一聲她站在水麵上。
    看清四周的莽莽大森林，她踩著水麵幾個輕功跳躍，來到了岸上。
    這是韻江江頭，凡界格局易變，不知這是什麽朝代了。
    林月隱了身飛到空中，穿過迷陣，一刻鍾後瞧見一城池，看衣飾穿著相貌與兩百年前的大恒相似。
    施展眼術查看，神識再跟著掃了一周，並未發現鬼氣邪祟。
    林月落到城池中，拿出裝有夏丫殘魂的佛珠，掐了個幾個追魂咒都沒反應，看來她不在這兒。
    為避免遺漏什麽鬼怪，林月變化成白發老道模樣，打著抓鬼幡在街上大搖大擺行走。
    一身仙鶴道袍纖塵不染，身形高挑瘦削，清風道骨，雙目清明仿佛洞察世事。
    她邁著平穩步伐，不急不躁，不快不慢 ，頓時引得許多路人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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