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將亡之人不可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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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荀想了片刻,一個個回答,奚青無聊地看著這一幕,隨即去靈藥空間中修煉去了。
    當回答到邪修恩人發組隊邀請該怎麽辦時,顧閻突然將練雲歌的茅草屋拍得砰砰響。
    “姐姐!你怎麽了姐姐!”
    林月聽此便知不妙,趕忙趕過去。
    顧閻雙目漆黑無比,他麵容猙獰,周身陰氣湧動,手中攥緊一團黑氣發瘋地朝林月設下的結界投擲而去。
    “砰!砰!”
    見林月過來他露出猙獰的鬼態,“你把我姐姐怎樣了?姐姐有什麽好歹我不會放過你。”
    殷荀一揮手便將射來的攻擊拍散,林月瞥了他一眼便施法打開結界走了進去,練雲歌的樣子嚇了她一跳。
    浴桶中,練雲歌緊閉著雙目,蒼白的嘴邊滿是血跡,靈力波動紊亂。
    這不應該,她的藥勁雖強,但加了不少溫和的靈藥調劑,並不猛,隻要練雲歌按照她給的辦法疏離命脈,基本不會出什麽問題。
    林月在兩男進來前施法給她穿上衣裳,從浴桶中拎出來,用靈力探查,紊亂的靈力在她體內橫衝直撞,情況很是危險。
    “姐姐你怎麽樣了?姐姐,你聽到我說話嗎……”顧閻跑到練雲歌麵前,眼含擔憂地呼喚她,手忍不住地顫抖,生怕這個性命嬌貴之人再也醒不過來了。
    林月曲指一彈,道道靈光打在練雲歌堵塞的經脈上,隨後幫她疏離體內因反噬而亂跑的靈力。
    練雲歌情況很快便穩定下來,吐了口淤血,悠悠轉醒。
    她輕喘了口氣,“我沒事,別擔心。”
    “我怕再也看不到你了。”顧閻扶著人,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嘴邊的血跡,聲音沉重。
    “怎麽回事?”
    練雲歌循著那道異常冷靜的聲音看去,見那一身素青的女子垂眸漠然地看著她,身旁的白衣青年下抿唇角,帶著點不悅。
    她扯了扯嘴唇,不好意思地道“我疏離命脈之時,分心了。”
    林月對這個簡單的理由沒說什麽,這藥算是浪費了一半,她再給了些治療靈藥囑咐一番便離開了。
    林月二人走後,顧閻問道“姐姐,是不是他們的藥有問題?”
    “因果反噬罷了。”練雲歌搖頭,她為他人設了個局,因果之力反噬說明成功了。
    她輕笑,不枉她的兩世籌謀。
    顧閻再問了句,見練雲歌不想回答便也作罷。
    隻要姐姐活著就夠了。
    練雲歌療傷期間,林月開始消化練雲歌講的內容,還借了峰中的卦書學習推演天機之法,拿殷荀練手,推演出了他今世已經走過的大概命運軌跡。
    從卦算一生的某個問題,到他人的整個一生,絕對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原本在他小時候便因禍早夭,卻有一股詭異力量以獻祭禁忌之法,強行扭轉了他的命運因果線,卦象也開始改變。
    但命運的因果豈是如此容易改寫,因果未平衡,命運開始糾正,回歸原有軌道。
    在封印禍鬥前後命運凶險,應該在此隕落,但並沒有,爻象在這裏紊亂,顯然有外物幹擾……
    林月順著那股氣息朝後推演,出現了許多危險關鍵點,然而最凶險的一次便是辰啟城那次。
    再推演未來,林月瞧見了凶險,然而因果已改,這些都不算什麽事了。
    被強行改變因果後,需先回溯因果的起始節點,找到那根被篡改的命運線頭平衡因果。
    跟隨那股詭異的力量順著因果線推演,竟然追溯到前世。
    被以禁忌之法續命,殷荀前世竟然也是個人物,不是正反派主角也是小副本的主角。
    林月頓了頓,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法力已盡,再推演下去損傷會自己,便收了八卦盤。
    因為傷勢,半年後林月才允許練雲歌再次起卦,她找到了前世替殷荀續命之人和大概位置。
    商量一陣,練雲歌二人跟著一同前往北域某個城池。
    禦劍高空,快到時練雲歌忽然問道。
    “天黑了,我們是先下去休息一晚,還是繼續趕路?”
    林月推演過殷荀的命運,知曉練雲歌如此說暗含深意,沒有替人決定。
    見練雲歌看著自己,殷荀眨著疑惑的眼神下意識望向林月。
    “我都行。”林月道。
    殷荀覺得都行,躊躇了會道“我們休息一晚吧。”
    四人禦劍往下方的坊市而去。
    而前方萬裏之處,兩個大乘修士禦劍而來,其中一個乃是熟悉的逍遙宗大乘女修,另一個白發蒼顏,眼袋深重的老大乘乃是其師尊王喚之,一身的凶煞之氣毫不掩飾。
    “師尊,大師兄被妖族一群妖皇圍攻,我們已經解釋原因,願作賠償換大師兄性命,可他們隻識殺戮,不肯放過師兄!”
    “守衛防線的三位大乘與妖族勾結,任由師兄前往蠻荒不加以阻止,弟子上報仙盟總盟,可他們卻虛與委蛇,求助無門這才打擾師尊閉關……”
    女修滿嘴皆是譴責,王喚之臉上的殺意漸濃,畢劍是他最為得意的弟子,卻死得如此荒唐,他一定要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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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闖入仙盟北域分盟,巨大的動靜引來了分盟盟主,王喚之厲聲責問,“你們鎮守北域,為何不攔著畢劍!”
    分盟盟主乃是北辰宮的道長,對二人的闖入表現得並不慌亂,反而笑嗬嗬地請人入座。
    “王道友來啦!快進來喝口茶,咱們有話慢慢聊……”
    林月四人找了客棧借宿一晚後再次出發,來到了某座大型城池。
    “那人便在此城中。”練雲歌道。
    “城池這麽大,在哪兒?”殷荀問。
    練雲歌調動法力演算片刻便因傷勢悶哼一聲,時刻注意的顧閻立即將人扶住。
    “那人叫鍾莫常,在城北,具體的便隻能你去找了。”
    聽此殷荀皺其眉頭,道“就一個名字,城北幾百萬人口怎麽找?能不能再詳細點?”
    練雲歌一臉病入膏肓地搖了搖頭,殷荀沮喪地垂頭。
    林月看著練雲歌,隻是算了一卦傷勢不可能這麽重,估計又私底下占卦。
    林月沒有問,她答應治她,並不代表一定要治好她。
    隨她去吧。
    三人隨殷荀去城北住了下來,日常打聽一個名叫鍾莫常之人,還花了錢要了名單,倒是找到十幾個,男的女的都有,但一個都不是。
    若那人掩藏了真名,更加難找。
    “林月,練雲歌不能算,你給我算一卦在哪裏可以找到他吧?”
    找了一個月殷荀泄氣了,還找了個理由,“我看話本中的道士和尚都是指了具體位置才讓人去找,我的怎麽就不行?”
    “別人修行不夠,你有大乘修為,若是遇到會有感覺。”
    書桌前,林月在符紙上繪製符紋,將紅蓮業火之力封印到符文中,符紙落在一踏繪好的符籙中。
    林月轉頭望他,“業障不消容易遇上危險,你先消除業障,再清算因果。”
    殷荀視線落在那遝符紙上,點點頭。
    半個時辰後,房間中哀嚎聲不斷。
    “林月,我不消業障了,太疼了!”
    “我著火了,林月,我要換種方式消除業障!我日行一善好不好……”
    殷荀在紅紋綻放的地上打滾,灼熱的地麵燒得他臉色通紅,頭昏腦漲,彷佛煮熟了般。
    不遠處,一青衫女子仍在專注畫符,對某人的哀嚎置若罔聞。
    半天後,紅蓮陣紋消散,林月轉頭朝地上望去,一隻鳳凰臥在陣法中心邊呻吟邊打著瞌睡。
    “我算出來了,我們會在陳浦街遇到她。”
    “真的?”
    鳳凰一聽立即蹦起來,“那我們去陳浦街找人!”
    陳浦街是東門主大街,進進出出熱鬧非凡,林月直接在那兒花高價租了間店鋪替人算卦,賣平安符等驅邪避凶法器。
    練雲歌窮得租不起店鋪,便在外麵租了攤位算命,路人見到她那副鬼白的臉便快步走開了,因此也沒多少生意。
    有人上門來求卦,她道無緣,自己卻在街上抓個路人詢問要不要算,結果那個路人被嚇跑了,第二天隕落。
    次數多了,閻王的名頭便掛在她頭上,不少人怕她突然竄起攔人算命,紛紛選擇繞道走,連帶這一帶生意都變差起來。
    非常影響市容,負責市管的修士不再將攤位租給她,甚至將人請出去。
    練雲歌隻能在城門外擺個野攤將就著。
    林月和她交流經驗時,曾問她為何隻開高檔局,去算那將亡之人,這不是犯了卦者忌諱?
    “與我所修的功法有關。”
    練雲歌解釋道“不算將亡之人是因他們因果大,會反噬在卦修身上,而我的功法可以利用這種因果之力提升修為。”
    有時候傳聞也真,練雲歌修煉的功法邪門,導致本人也邪門。
    功法邪門,自然有副作用。
    業障纏身,身體羸弱,能活到今天已是她機關算盡,加上祖墳鍍金身。
    但這種做法過於危險,且有違天道,並不可取。
    普通人不會做出此種選擇,她的目的是什麽?
    林月隻是簡單推演一番,練雲歌命格屏蔽,算不出來什麽。
    估計是她遮掩了天機。
    林月並沒有深入占卜,像練雲歌這種高深卦修會察覺異常,若是發現什麽秘密,這種時候撕破臉便不好了。
    或許她的目的如她所作所為那般,為將亡之人逆天改命。
    林月瞧她窮得可憐,便從她那裏低價進貨高檔道家法器接濟一番,自己做法事開光再高價賣出去,給她一點點功德。
    殷荀當店小二,幹坐著不推銷一副愛買不買的模樣,卻有不少人看顏色光顧,也賣出去不少。
    時間一晃便過去五年。
    這天林月出去給人看風水,坐店裏的殷荀忽有所感地看向門口。
    一個身著白底金紋袍女修走了進來,她麵覆輕紗,眉眼如畫,眼神輕柔氣質溫婉,手中金鈴花傘更添一份神聖不可冒犯。
    她掃了眼店內布局和商品,目光落在一枚靈韻十足的玉佩上。
    對方在看著玉佩,店小二在端詳著對方,有股似曾相識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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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玲瓏雙環扣怎麽賣?”
    “你叫什麽名字?”殷荀問道。
    聞言,女子抬眸蹙眉地看向店小二,貌相俊美,但她不是沒見過,頓時麵帶慍色。
    “買個玉佩難道還要報上名?”
    殷荀見她臉上的怒意,餘光瞥見那玉佩,忽然機靈道“這玉佩需刻上客人名字,才會保佑客人一生順遂。”
    店裏賣的無字玉佩需要刻下客人的名字,某些平安符也需寫下客人名字,刻名字在道家法器店中較為常見。
    女子聽此臉色鬆緩下來,將玉佩遞給殷荀,用靈力在空中寫下三字,“蔚亦柔。”
    殷荀有些失落,拿起刻刀將名字刻上,“這是客人的名字嗎?”
    殷荀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女子自然瞧見,蹙眉道“我的名字有問題?”
    “沒有,很好聽。”
    殷荀的神情有些沉悶,他刻好打磨光滑後遞給對方,“一百上品靈石。”
    女子端詳了會玉佩,給了錢便將玉佩係在傘柄上,離去之前,店小二忽然叫住了她。
    “蔚仙子,你認識一個叫鍾莫常的人嗎?”
    門口的女子停頓腳步,又繼續往前走。
    “不認識。”
    林月回來便聽到殷荀說起這事,他問道。
    “你說她是不是?”
    林月沒有表態,“答案便需要你自己去尋找了。”
    殷荀盯著麵色如常的林月看了會,跑了出去。
    大街上,練雲歌看著往某個方向跑去的殷荀,眸色漆黑,她忽的歎息,也不知這錯開的一世是否能成功?
    不,一定會成功,練雲歌眉眼陰鬱,使得常年病態的她有些厲鬼模樣。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剛好。
    林月在店鋪中看了半天鋪子才等到殷荀回來,他雙眸如琉璃剔透,帶著興奮道。
    “我找到她了!她住在城北朱玉街蔚府。”
    “她母親姓鍾,蔚亦柔很可能是鍾莫常!”
    殷荀追出去時又問了蔚亦柔,蔚亦柔不承認自己是鍾莫常,跟了一路後,又去打探了番,才知她母親姓鍾。
    林月點頭,“你要問清楚免得找錯人。”
    “嗯。”殷荀鄭重點頭,“我知道。”
    蔚亦柔化神修為,母親早已逝去,身邊的人換了一輪,去蔚家也問不到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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