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十的月神傳承？”
    隨著大量陌生的知識湧入月清秋的腦海中，一道道玄奧的靈符靜靜的懸停在她的精神之海中。
    “寒月靈體並不是完整的月神傳承？”
    感受著那靈符上傳遞出來的信息，月清秋眉頭微皺。
    若真是這樣，恐怕現今世界上所有的神明傳承都是有所欠缺的。
    究竟是誰幹的？【淵】？還是神明故意這麽做的？
    思考無果後，月清秋歎了口氣，細細品味這靈符中的信息，半個時辰後，她才睜開了雙眼。
    “清秋侄女？你頓悟了？”
    “嗯，對寒月靈體有所感悟。”月清秋握了握拳頭，那無時無刻灼燒自己靈魂的法則傷痕也在她領悟傳承之後，減輕了不少。
    雖然細細看來還能瞧見那一道道裂縫，但如今已經影響不了月清秋的行動了，之後隻要不動用月影弦音，這法則傷痕便不會擴大。
    “話說，小丫頭還有多久才能醒來？”
    “森羅引魂幡的本源已經被混沌母氣煉化，待笙笙她磨合磨合，就可以醒來了。”
    “接下來，我們隻用守護在她身邊即可。”
    “這樣啊......”月清雪頓了頓，看向了月清秋的手臂。
    “小侄女，你身上的法則傷痕.......”
    她看著手臂上變淺了許多的裂痕，不禁歎了口氣。
    雖然那傷痕看起來變淺了很多，但月清雪十分清楚，若非達到創世境，領悟自己的法則，否則這傷痕便會伴隨她很長很長的時間。
    而且，法則之傷是直接作用於靈魂上的，這就導致，在創世境之前，月清秋無法提升，甚至過多的動用靈魂之力，否則裂痕擴大，將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同時，她心中也有些疑惑，僅憑一句姐姐，就真的能讓眼前這位小侄女做到這種程度嗎？
    寒笙笙以凝星境的修為煉化先天至寶，本就可以稱之為奇跡，更不必說她本身的資質也比不上那些大家族子弟。
    可若是沒有月清秋盡心盡力的輔助，先是斬滅四鬼，隨後開啟月影弦音將其餘阻礙掃清，最後拚著法則之傷，將被困在精神領域的寒笙笙揪出來的話，恐怕她此時此刻早就成為了那魂葬山脈中的一隻喪鬼了。
    一句姐姐真的值得這樣嗎？更何況還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姐姐。
    看著月清雪那詢問的眼神，月清秋似乎知道她會詢問什麽，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道：“姑姑，如果我有一天不得不需要一件東西去變強，你會幫我嗎？”
    “我.......興許不會。”月清雪搖了搖頭，有些抱歉的說道：“無論何事，我總是會以自己的安危與利益為先，若是你需要的東西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或是需要我承擔巨大的風險，我是不會親力親為的。”
    “但，我會利用自己的人脈，或者去請求自己的父親。你不同於我，以我看來，你一定是月族掌中寶一般的存在，你想要的東西，父親會幫你取回來的。”
    “如果我能依靠的人隻有你呢？”月清秋盯著她的眼睛，緩緩問道。
    “隻有我.......”看著那雙朱紅色的眼睛，月清雪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的回答依舊是那樣。”
    “那，姑姑是怎麽看待笙笙的呢？”
    “笙笙小丫頭啊.......”月清雪歎了口氣，苦笑道：“其實，你應該也看出來一點了吧。”
    “嗯哼~”月清秋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所以，姑姑為什麽要把那本混沌吞天訣給笙笙呢？”
    “當然是讓小丫頭複活我啊！”月清雪突然大聲說道：“活著多好啊，當個靈魂體一點也不好玩。”
    “但其實，姑姑也可以把那本混沌吞天訣給我啊。”月清秋笑著盯著月清雪的眼睛，那銳利的目光，仿佛將月清雪看了個透。
    “我不信月族人。”月清雪扭過頭，語氣有些別扭的說道。
    “但......姑姑還是會把無涯爺爺掛在嘴邊呢。”
    “他不一樣，他是我爸！”
    “嗬嗬嗬，好好好~”月清秋看著有些著急的月清雪，她倒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姑姑居然還是傲嬌這一類型的。
    隻可惜，九幽冥體讓她從小生活在一個充滿孤獨，沒有愛的世界裏，唯一的燈塔就是月無涯。但最後，她為了那座燈塔，毅然決然的放棄了優渥的生活。
    這也就導致，她完完全全不理解情感這種東西，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內心中的那情感究竟算什麽。
    但......這樣的生活，並沒有磨滅她心底那一份最真摯的溫柔。
    “姑姑，你有沒有覺得，你有點嘴硬心軟？”
    “嗬，我還嘴硬心軟呢，我的心狠手辣可是在群巒之地都排得上名號的。”
    “好好好，心狠手辣的姑姑~”
    “喂，我怎麽感覺你好像在哄小孩？”
    “好啦好啦，不說這個了。”月清秋托著腮，看著正在與森羅引魂幡磨合的寒笙笙，輕聲說道：“其實，一開始，我算的上抱有某種目的對她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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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看上小丫頭什麽了？”
    “姐姐知道造化琉璃筆的功能吧？”
    “直到.......”月清雪突然反應了過來，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說這小丫頭是被【天】認可的人？”
    “是啊。”
    “沒想到老娘瞎了一輩子眼還能看準一次.......”月清雪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慶幸。
    “所以，小侄女你是為了.......”
    “現在不是咯。”月清秋捏了捏寒笙笙的小臉，笑著說：“其實吧，我在月族沒什麽朋友，他們要不是抱著敬畏接近我，與我之間有一層隔閡。要麽是抱著某種目的接近我，想把我當做踏腳石一般的存在。”
    “月族中，真正對我好的也隻有無涯爺爺，所以為了報答無涯爺爺，我就努力修煉，一直不停的修煉，隻為了能讓自己不會那麽的累贅。”
    “之後呢，我根據造化琉璃筆的指示，來到了寒家，見到了笙笙小丫頭。”
    “她不一樣，她古靈精怪，活潑可愛，即便知道我來曆非凡，但依舊不會抱著某種目的去刻意的討好我，接近我。”
    “其實姑姑也看出來了吧，雖然她稱我為清秋師尊，清秋姐姐，但她和我之間的相處更像是同齡人的朋友，毫無隔閡。”
    “是的.......”月清雪有些羨慕的點點頭，活了這麽悠久的歲月，她也不過隻有一個關係還算不錯的夥伴罷了。
    對於寒笙笙和月清秋之間的感情，說不羨慕那都是假話。她也一直希望自己能夠有一個關係如此密切的朋友，能給她灰暗的人生帶來一絲光彩。
    “姑姑，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需要一樣東西，你覺得無涯爺爺會傾盡所有去將它帶回來嗎？”
    “應該......不會吧......？”月清雪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雖然嘴上說著不會，但她的內心卻十分渴望自己的父親會這麽做。
    “父親是月族的族長，每天有那麽多的事情要處理，怎麽可能會.......”
    “會的。”月清秋打斷了月清雪的話，笑著說道：“如果是姑姑的話，無涯爺爺一定會去做的。”
    “我在月族生活的這十幾年裏，無涯爺爺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姑姑，我還聽說，在得知姑姑死掉的那一天，無涯爺爺像是發了瘋一般血洗了那片區域，讓其百年內沒有任何的生機。”
    “真的......嗎？”
    “是真的哦~”月清秋伸出手，似是要替清雪擦去那有些虛幻的眼淚。
    “姑姑，這就是家人，無涯爺爺，清雪姑姑，還有笙笙，都是我的家人。”
    “正因如此，我才會毫不猶豫的替她取回森羅引魂幡，即便拚著法則灼傷也要幫她成功煉化。”
    “因為我知道，隻有這樣，她才能跟上我們的步伐，才能最終成長為一名頂天立地的強者。”
    “家人，就應該不拋棄，不放棄，不是麽？”
    “而且，可能連姑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當姑姑傳授笙笙混沌吞天訣的那一刻，或許已經將她當成了家人了哦~”
    “真的嗎？”月清雪有些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當初的她，好像隻是為了能讓自己複活，所以才會如此盡心盡力的教導寒笙笙。
    但，看著她受傷，看著她陷入險境，自己那沉寂許久的心好像都會顫動一番，就連情緒也會一同激動起來。
    這是多少年未曾體會過的感覺了？
    作為九幽冥體的擁有者，她深知自己的親近會給周圍的人帶來滅頂之災，所以她早早地便摒棄了感情這種無用的東西，成為了冷漠的遊者。
    當她完全解決九幽冥體的副作用時，她猛然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感情這種東西。
    但......待在戒指的這幾年裏，聽著小丫頭的絮叨，抱怨，還有那些稀奇古怪的詞語，自己的內心仿佛又重新跳動起來了一般。
    “我真的把她當家人了嗎？”
    她看著已經開始蛻變的寒笙笙，呢喃自語。
    隨著月清秋與月清雪之間的聊天結束，得到了混沌母氣反哺的寒笙笙褪去了那皸裂的皮肉，生出了細膩白皙的皮膚。
    伴隨著寒笙笙睜開雙眼，一道黑紫色的精芒從她的眼瞳中射出，竟是直接將那堅固的石壁打出一個窟窿。
    隨著那黑紫色的光芒漸漸收斂，寒笙笙這才揉了揉眼睛，控製住那股逸散出來的能量。
    “清雪師尊，清秋姐姐，我成功了！”
    寒笙笙激動的撲進月清秋的懷裏，像一隻乖順的小貓輕輕蹭著她的胸口。
    看著其樂融融的兩人，月清雪下意識的露出一絲微笑。
    月清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腦袋，似笑非笑道：“我知道你很興奮，但......我建議你先穿好衣服再撲進我懷裏撒嬌呢。”
    “誒？”
    寒笙笙愣了一下，低頭看著自己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小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連忙從儲物鐲中套出一件鬥篷蓋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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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著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一個小腦袋從鬥篷下麵探了出來，那紅彤彤的模樣好似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看著畏畏縮縮的寒笙笙，月清秋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兩人睡也睡過了，怎麽這個時候反應就這麽大呢？
    “小丫頭大了，學會害羞咯~”
    感受著自己的臉被輕輕的揉捏，寒笙笙嘴角微微揚起，湊近月清秋的耳邊，小聲問道：“姐姐~剛剛手感怎麽樣啊~要不要再摸摸呢~”
    “咳咳......”月清秋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攻搞得有些臉紅，看著一旁月清雪那玩味的笑容，她輕輕敲了敲寒笙笙的小腦袋。、
    “沒個正形，還敢調戲你姐姐了。”
    “嘿嘿~”寒笙笙摸了摸腦袋，看著月清秋手臂上的裂痕，微微皺眉。
    “姐姐，別動。”
    她抓住月清秋的手臂，輕輕撫摸著那反噬帶來的傷痕，眼裏滿是心疼。
    “姐姐，疼嗎？”
    “不疼啦，不用擔心。”月清秋笑著回答道。
    “不行！”
    寒笙笙搖了搖頭，灰白色的能量從她的手心中湧出，緩緩沁入那密密麻麻的淺痕之中。
    “姐姐，你相信我嗎？”
    “當然。”
    “唔......那接下來可能會有點痛，姐姐能忍一下嘛？”
    “可以喲。”月清秋溫柔的摸著她的腦袋。
    寒笙笙深吸一口氣，身後森羅引魂幡的虛影緩緩顯現，將那灰白色的混沌母氣壓製在一個安全的範圍內，讓其緩緩沁入那遍布全身的傷痕之中。
    隨後，她緩緩撤去控製，混沌母氣的吞噬之力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緩緩釋放，將那傷痕中殘留的法則之力漸漸蠶食。
    “還能這樣？”
    月清秋有些驚訝的看著逐漸變淺，最後消失不見的傷痕，眼中滿是讚許的神情。
    靈魂上那烈火灼燒般的疼痛伴隨著法則傷痕的消失，漸漸削弱，隨後消失不見。讓她有些千瘡百孔的精神之海變得生機勃勃了起來。
    “清秋姐姐感覺怎麽樣？”
    寒笙笙還是第一次動用混沌母氣，那種生澀的感覺讓她渾身不適應，加上那巨大的消耗，讓她的小臉顯得有些蒼白。
    好在，隨著法則傷痕不斷被侵蝕，混沌母氣也為她反哺了一點來自法則的能量，否則她可能中途便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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