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也小心翼翼地從床頭桌子取出飯缸，繞過王軍去打飯。到了門口，他回頭問：“程諾、友亮，要不要幫你們打飯？”
    程諾嗬嗬一笑，這“阿弱”也不喊了：“不用，我們自己來。”
    過了不久，就聽到樓底下傳來汽車聲。程諾蹲到地上，拿起王軍脫節的胳膊——
    “你要幹什麽，啊——”王軍嚇得慘叫一聲。
    程諾手法嫻熟地將王軍的胳膊複位，疼得王軍又是一陣慘叫。
    不一會兒，3名警察和張文傑走了進來。
    “王軍，怎麽又是你。”帶頭的警察看到桌上的匕首，眉頭一皺說道，“這回帶凶器進入校園行凶，你事大了。”
    “張警官，我隻是嚇唬一下，沒有造成傷害，我的胳膊還被打斷了呢。”王軍點頭哈腰地衝著張警官說，一臉委屈。
    “胳膊斷了？看著不像。”警察說完，看向程諾和徐友亮問，“你們剛才誰動的手？”
    徐友亮剛想開口，程諾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警官，我動的手，罪犯是找我的這位同學持刀行凶的。”
    “那你們跟我們去派出所錄個筆錄吧。”警察說道。
    “好的。”程諾爽快地答應。
    下樓的時候，程諾找機會小聲對徐友亮說：“別擔心，應該沒事。一會兒你以學生會主席的身份控訴王軍的累累罪行，這方麵的信息你一定不少。”
    徐友亮點頭示意明白，心裏對程諾的佩服又多了幾分。
    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像被墨汁染過一般，黑得透亮。
    程諾和徐友亮兩人在學校附近溜達了一圈，最終選定了一家小飯館。飯館裏燈光昏黃，牆上掛著幾張泛黃的菜單，空氣中彌漫著飯菜的香氣。他們點了幾個下酒菜，還要了一瓶隴南春，對坐而飲。
    “今天的事，真是多虧了你，我敬你一杯！”徐友亮端起酒杯，神色鄭重地說道。
    程諾笑了笑，擺擺手：“別搞得那麽煽情，咱們兄弟之間，還用客氣？全在酒裏了，幹！”說完，他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
    ……
    大半瓶酒下肚，徐友亮的臉頰泛起了紅暈，他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這次回來，變化真的太大了，我都快不敢認了。”
    程諾心裏一驚，但表麵卻鎮定自若，笑著問道：“哦？你指的什麽？說說看。”
    徐友亮撓了撓頭，翻著眼睛瞅著天花板，苦思冥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就是說，你的氣質上、處理問題上，都和以前不一樣了。你以前不喜歡孫慶芝，現在卻和她關係更近了一步；以前文文弱弱的，現在卻勇敢得不得了，三兩下就把那個混混打倒了。”
    程諾一臉嫌棄地看著徐友亮，笑道：“別造謠啊，我喜歡女人，而且饑渴難耐。我對男人可沒興趣。”
    徐友亮哈哈一笑，說道：“傻子都知道，許夢婷追了你兩年，你們怎麽就沒好上呢？”
    程諾九真一假地說道：“這個嘛，算你撿漏。我以前不知道和女人在一起要做啥，拉個手都沒感覺，也沒人告訴我。許夢婷總凶我，孫慶芝總纏我，我覺得女人好麻煩。
    直到前一陣子，我做了個春夢，和一位美女共赴巫山，那場景不可描述，那過程真是爽到飛起，就是看不清女人的相貌。
    我又不好意思問誰，於是去錄像廳看了夜場，才恍然大悟，準備付諸實踐，隻能找孫慶芝試試了。如果我早開悟一年，就沒你啥機會了。”
    徐友亮摸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說道：“我艸，好險啊！那你現在後悔了嗎？”
    程諾疑惑地看著他，表示不解。徐友亮一咬牙，說道：“你把我當兄弟，當時我卻使了小伎倆，當做啥也不知道，讓你幫我追了許夢婷，我有些慚愧。”
    程諾更加疑惑了，問道：“然後呢？”
    徐友亮悶了一口酒，一副糾結的樣子說道：“我和她其實沒幹啥，我知道當時兄弟你沒那個心思。可是你現在啥都懂了，她其實心裏一直有你，我再裝傻就說不過去了。”
    程諾想要說話，卻被徐友亮擺手製止了：“我和老爺子跑過車，也算見過世麵。再好的親戚朋友，總是趨利避害的。今天這麽危險，你不在的話，真打起來沒人會幫忙。我知道，你心裏其實有數。”
    程諾想明白了：徐友亮有這種想法，所以叫大家出去，顯得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了程諾出手這事，徐友亮是想棄女人保兄弟了，這大腦回路夠清奇的。
    不過，如果讓程諾現在選擇，他隻會把許夢婷當朋友，最多是女朋友，絕不會娶她，因為許夢婷有極強的掌控欲，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裝作生氣的樣子，喝了一杯酒說道：“切，我和孫慶芝正美著呢，你讓我和兄弟爭女人？這馬上要畢業了，到時候大家都要分手，我哪有那心思去追女人？現成的女朋友她不香嗎？”
    說完，他又裝出深沉的樣子說道：“我追逐的方向是星辰大海，女人隻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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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徐友亮一臉驚訝的樣子，程諾笑著把話題引開：“至於今天的事情，我自小習武你不知道罷了。在兄弟麵前，該出手時便出手，平時我可不耍什麽橫。”
    徐友亮豪爽地一笑，說道：“對不起兄弟，是我矯情了。以後有啥幫忙的，你說話。來，咱們喝酒！”
    程諾終於明白：看來前世徐友亮盡力幫助自己，是覺得搶了自己的女朋友，雖然他們最終沒成，但他也一直沒有女朋友，他想著彌補心裏的愧疚。
    這份情誼，已經不容易了。他端起酒杯，和徐友亮一碰，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碰完杯，程諾笑眯眯地說道：“我還真有個事兒想請你幫忙，畢業了我想去鵬城闖蕩闖蕩，畢業分配的時候你可得幫我一把。”
    徐友亮拍著胸脯，豪氣幹雲地說：“我記住了，兄弟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如果有那邊的名額，我幫你爭取過來。”
    程諾這可不是隨便說說，他心裏可是有譜的。前世他就被分配到華建三局鵬城分公司，高興得差點兒跳起來，結果給老媽分享完喜悅，老媽打車衝到學校來阻撓。
    最後有徐友亮的幫襯，老爸出麵活動了一下，他才去了老爸所在的省建四公司。這回他可得提前打算，以防萬一。徐友亮可是學生會主席，信息靈通，這個機會得牢牢把握住，弄不好還有別的路子呢。
    兩人喝完酒，每人半斤下肚，居然跟沒事兒人一樣。程諾知道徐友亮的酒量，巔峰時可以喝一斤，而他自己也有個外號叫“程三斤”，這酒量可不是蓋的。
    回到宿舍，王輝、劉剛都不在，估計又回家享福去了。為了避免同學們問東問西的，兩人心照不宣地裝醉，晃晃悠悠地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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