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沒接，程諾幹脆擰開礦泉水瓶蓋，自己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個精光。然後又擰開另一瓶水遞給周佩珊，等她接過去後，自己又插上吸管喝起了酸奶。
    他望著窗外唯美的夜色，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詩意，隨口念出了辛棄疾的詩句：“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念完之後，他也不管周佩珊喜不喜歡，徑自拿出一支煙點了起來。
    “阿諾！”周佩珊突然開口叫他，而且還是第一次用這麽親切地稱呼。
    程諾轉過身來，隻見周佩珊喝了一口水後說道：“你知道嗎？你有一個讓我特別羨慕的優點。”
    “優點太多了，你說的是哪一個啊？”程諾毫不謙虛地說道。
    “就是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好像什麽都不在乎似的。”周佩珊說道。
    “這個都被你發現了。”程諾小小地幽默了一把，可惜效果不怎麽明顯。
    周佩珊接著說道：“不過你也有一個最大的缺點，你知道嗎？”
    “這個我知道啊，認識我的人都知道。”程諾嘿嘿一笑，“寡人有疾，不幸而好錢，又好色。”
    “這是齊宣王說的還是齊桓公說的？好像被你改了吧？”周佩珊笑道。
    “這個你都知道啊，港島也教這些啊？不過這句當然是我程諾說的啦。”程諾對港島的國學教育感到有些驚奇。
    “哎，原來你一直都在裝醉啊。”周佩珊歎了口氣，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她好奇地問道，“那你就不想自己開公司嗎？”
    “當然想啊，所以我才來到鵬城嘛。不過條件還不成熟呢。”程諾說道。
    “是想做房地產吧？”周佩珊一語道破他的心思，“不過你還缺少資源和契機。”
    程諾探身向前，拉近了與周佩珊的距離，仔細端詳了幾秒，突然“啊”的一聲大叫，轉身打開車門就往外衝，邊跑邊喊：“妖孽啊！”
    他繞著車子小跑了一圈，最後停在駕駛位旁，看著周佩珊那笑得花枝亂顫的模樣，由衷地讚歎道：“你笑起來簡直美若天仙，美得讓我心顫！”
    周佩珊笑得更是渾身發抖，仿佛連車都跟著一起顫動了起來。
    程諾故作嚴肅地說道：“這位美女，請不要嘲笑一個靚仔的真情流露，這樣真的很不禮貌耶。”
    周佩珊笑得喘不過氣來，邊笑邊說：“好，好，我不笑了，嗬嗬，那你也別這麽搞笑行不行，嗬嗬！”
    程諾繼續保持嚴肅：“我的心已經被你深深刺痛，急需你的撫慰來療傷。”
    “好吧，那你說說看，需要怎麽撫慰你？”周佩珊笑著問道。
    程諾一把抓住周佩珊扶在車窗上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就這樣，我的心已經沒那麽痛了。我可是很有經驗的，真心才能換真心哦。”
    “滾開啦。”周佩珊輕輕推了一下程諾，笑道，“你這是病，得治，而且病得不輕。”
    “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程諾再次抓住周佩珊的手放在胸口，“你能治好我的病，對吧？我一定全力配合。”
    “真想治？”周佩珊問。
    “想治，太想治了！”程諾急切地回答道。
    周佩珊抽回手，收斂起笑容說道：“那就一刀切去你的煩惱根吧。”
    程諾吸了口涼氣，心想這已經是第二個女人有這個想法了。他裝作悲傷地說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啊。珊姐，我又受傷了。”
    周佩珊哈哈大笑：“你不僅歌唱得好，還有表演天賦呢。我介紹你去港島混演藝圈吧，那裏治你病的美女可多了，怎麽樣，有沒有心動？”
    程諾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我有一點點心動啦，不過一想到珊姐你一個人在這裏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我還是留下來陪你吧！”
    “別貧嘴了，趕緊送我回家。”周佩珊嗔怒道。
    “好嘞！”程諾美滋滋地拉開車門，護著周佩珊下車，扶著她坐到副駕駛位置上。
    他早把今天才發過的誓言忘得一幹二淨了，心裏隻期盼著接下來能有更美妙的事情發生。
    周佩珊告訴程諾，她的房子在麓湖區東方宮。
    程諾開車開得很慢，一方麵是因為周佩珊已經睡著了，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自己剛才也喝了酒。雖然這個年代查酒駕還沒像後世那麽普遍，但程諾的安全意識還是很敏感的，他格外小心謹慎。
    幸運的是，程諾在前世就對東方宮有過一絲朦朧的記憶。即便如此，他還是走了不少彎路。不過總算一路平安，最終找到了小區的車庫入口。
    程諾沒有把車開進去，隻是停在路邊。小區裏有兩棟高樓聳立，但他卻不知道周佩珊具體住的是哪一棟。
    他點了一支煙，夜風輕拂麵頰，帶著鵬城特有的暖意。他一邊品味著這份寧靜的時刻，一邊欣賞著車內路燈映照在周佩珊睡的香甜的臉。她就這樣安然自若地躺在座椅上，美麗得仿佛一件藝術品般靜謐。
    程諾抽完煙後，將煙頭輕輕扔向車窗外。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周佩珊慵懶的聲音：“你看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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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程諾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心裏卻在嘀咕，不知道周佩珊是說他看夠了夜景還是她本人。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周佩珊已經醒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輕聲說："看夠了就進車庫吧。"
    在周佩珊的指揮下，程諾將車穩穩地停在了2號樓下的一個空車位上。周佩珊輕盈地下了車，程諾緊跟其後，一起來到了電梯口。
    "你明天四點鍾過來接我，有個應酬，我們一起去。"周佩珊的話語裏似乎沒有留他過夜的意思。
    她總說些讓人捉摸不透的話，若即若離，讓程諾心裏直犯嘀咕，自己到底有沒有讀懂她的心思。
    他試著開口：“要不，我在你這裏湊合一晚？"
    周佩珊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眼，那眼神裏的婉拒之意再明顯不過。程諾有些不甘心，解釋道：”我雖然會開車，但還沒駕照呢，而且現在酒勁有點上來了。"
    周佩珊戲謔地看著他，笑道："這個時候交警都休息了，路上你慢點開，別忘了明天接我哦。"
    看著周佩珊走進電梯，程諾望著她消失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不是說西方留學回來的都很開放嗎？他怎麽覺得周佩珊這麽難以捉摸呢？
    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想去周佩珊家裏發生什麽，隻是喝了酒開車，要橫跨三個區回家，明天再開車來，他實在是不想這麽折騰。
    淩晨一點，城市已經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程諾在附近找了一家不錯的酒店住下。躺在陌生的床上，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寂寞，不禁想起了曾經那些溫暖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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