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城市的喧囂如潮水般湧來，陽光透過輕薄的窗簾，在房間裏灑下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安婧琪在渾身的酸軟中悠悠轉醒，迷迷糊糊地環顧四周，這房間既陌生又帶著一絲熟悉的味道。
    空調吹出的絲絲涼意，讓她瞬間清醒過來——被單下未著寸縷的身體，還有那床單上一朵泛著可疑紅痕的“小花”，都在無聲地訴說著昨晚發生了什麽。
    她使勁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昨晚的記憶就像被撕碎的膠片，在腦海中劈裏啪啦地重組起來。
    在柔和的燈光下，她緊緊摟著程諾的脖子，兩人激烈的熱吻，那唇齒間的纏綿仿佛還在舌尖回味；在床上，他們更是瘋狂地糾纏在一起，每一個動作都像是一部激情四溢的電影片段，在腦海中不斷回放。
    “程！諾！”安婧琪猛地坐了起來，隨著她的動作，床墊也跟著上下顫動，“程！諾！你給我滾進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憤怒和嬌羞，在房間裏回蕩。
    廚房傳來鍋鏟墜地的哐當聲，緊接著，程諾像一陣風似的衝進臥室。
    他剛進門，就撞見了晨光勾勒出的安婧琪的曼妙剪影——她淩亂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鎖骨處的齒痕在逆光中若隱若現，仿佛是一幅絕美的畫卷。
    程諾慌忙抓起床尾的絨毯甩過去，嘴裏念叨著：“祖宗！開著空調你還敢這麽晾著，也不怕著涼！”
    “啊——”安婧琪低頭一聲驚呼，迅速用被單遮住身體，臉上泛起一抹紅暈，“我……我衣服呢？”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和羞澀。
    “衣服我給洗了。我什麽也沒看到。”程諾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眼神有些閃躲，趕緊逃進了衣帽間，“衣櫃裏有新的衣服，咱倆身高差不多，你應該可以穿。我去廚房給你熱早飯。”
    過了一會兒，安婧琪磨磨蹭蹭地走了出來。她穿著一套白色的連體睡衣，長短倒是挺合適，就是裏麵空蕩蕩的，走起路來晃晃悠悠，別有一番風味。
    她抓起油條的動作就像是在搶，腮幫子鼓脹著，眼睛也不看食物，一臉幽怨地盯著程諾，仿佛要把他盯出個洞來。
    程諾趕緊把牛奶遞給她，笑著說：“慢點吃，別噎著。”
    “要你管。”安婧琪含糊不清地說著，伸手搶過杯子，迫不及待地喝著牛奶。她喝的速度太快，牛奶順著嘴角流到了胸襟上，看得程諾直撇嘴，心裏卻在想：這小妮子，真是可愛得緊。
    安婧琪秉著化悲痛為食欲的精神，開始風卷殘雲，把桌上的食物清掃得幹幹淨淨，抽紙擦了一桌子。程諾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笑著說：“沒吃飽，我再煎兩個雞蛋。”
    “不吃了，你想把我喂成豬啊！”安婧琪繼續用哀怨的目光瞅著程諾，忽然嘴角抖了一下卻憋不住一抹笑意。
    “那個——我還沒吃呢。”程諾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又覺得自己理虧，趕緊說好話，“那個啥，你就是吃成球我也不嫌你。”
    安婧琪怨氣明顯小了很多，不過還是嘟著嘴嗔怒道：“正好，那你就餓著，誰讓你占我便宜的。”
    “那個啥，不是你允許的嘛。”程諾擠出一點笑容，試圖蒙混過關。
    “我隻允許你親我了，又沒允許你那個啥。”安婧琪開始狡辯，眼神裏卻閃過一絲狡黠。
    “那個啥，你不是也沒拒絕。”程諾小聲嘀咕著，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程諾，沒拒絕是因為我喝醉了，你趁人之危、你居心叵測、你不是好人，你——”安婧琪一頓炮轟，實在想不出詞了，放緩語氣幽怨道，“你不會在我清醒的時候那個啥，我這麽重要的時刻，現在想想，居然一點感覺也記不起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失落和遺憾。
    程諾被說得整不會了，心裏暗自嘀咕：女孩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想想她的第一次，居然記不起來了，有些哀怨也應該。於是，他勸道：“就當上輩子你欠我的，要麽你醞釀一下，憋著大招報複我一下。”
    “阿諾！你說咋辦呀？我媽知道了會罵死我的。”安婧琪忽然想起什麽，撒嬌地擺動身體，哼唧道，聲音裏帶著一絲哭腔。
    “你不說她怎麽知道，即使知道了，最多說兩句就過去了。”程諾停了一下，露出驚恐的表情，“如果讓你爸知道他的小棉襖被我那個啥了，估計我不死也脫一層皮。”
    “啊！那怎麽辦？”安婧琪一下子緊張地跳起來，跑到程諾跟前抓住他的胳膊晃著，“你說，那怎麽辦？”她的眼神裏充滿了恐慌。
    程諾認為奸計得逞，心裏暗自得意，臉上卻裝出一副認真的樣子，站起來輕輕摟著她，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盯著她驚慌的眼睛說：“我們就是談個戀愛，親親抱抱，至於那個啥，打死不承認。”
    安婧琪想了想，態度也堅定起來：“對，打死也不承認。”她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程諾緊緊摟著懷裏乖巧好哄的安婧琪，思緒還沉浸在昨晚那半推半就的旖旎之中。從那一刻起，他就暗暗發誓，這輩子一定要用心經營這段感情。這無關乎浪漫的愛情，卻關乎著生死之間的承諾，這是重生後上天賜予他的珍貴禮物。
    “阿諾，我會不會懷孕呀？”安婧琪趴在他的耳邊，聲音低得如同蚊呐，帶著一絲羞澀與不安。
    程諾輕輕挪開她的頭，看著她那紅撲撲的臉蛋，心裏一陣愛惜，忍不住嘿嘿傻樂起來：“傻丫頭，昨晚你那麽開心，我可是一直憋著呢，你怎麽可能懷孕。”
    安婧琪羞得滿臉通紅，趕緊往程諾肩膀上藏，可程諾哪肯輕易放過她，故意逗她：“讓我看看，讓我看看，我的安琪兒害羞起來的樣子有多可愛。”
    “討厭啦！”安婧琪撒著嬌，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我現在想起來了，昨晚看你急得那可憐樣兒，我就心軟依了你。不過下次可不許再裝可憐了，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做那個啥。”
    “我的安琪兒說啥是啥。”程諾把她摟得更緊了，在她耳邊輕聲呢喃，“按理說，咱們可是經曆了生死的戀人，以後是要結婚生孩子的。可你為什麽就不能完全敞開心扉給我呢？”
    “放開我。”安婧琪的指甲輕輕掐進他後背，卻終究沒舍得真用力。她咬著嘴唇，聲音帶著一絲糾結，“你好貪心呀！其實我骨子裏是很保守的，昨晚我都把自己給你了，可我心裏還是不踏實，也許是我們發展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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