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凝視著周佩珊睫毛上掛著的幾滴晶瑩水霧，她的眼角還殘留著一抹淡淡的紅暈。方才還悲傷欲絕，轉眼間卻已平複了心情。她優雅地用尾指將垂落的發絲勾回耳後，那天鵝頸般的弧度展露無遺，瞬間恢複了往日女神的風采。
    周佩珊突然抬眼，對上他的目光，調皮地眨了眨一隻眼睛，還俏皮地將紅紅的嘴唇噘了起來。這一舉動惹得程諾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喉頭微微湧動。
    程諾隻覺襯衫後背已被冷汗浸透，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
    周佩珊見狀，更是憋著笑將頭扭向窗外，領口兩顆紐扣鬆著，隨著輕笑，那抹肉白隱隱震顫——真是迷死人不償命，也不怕憋出內傷來。
    過了一會兒，她轉過身來，臉頰已經憋得通紅：“剛才念經念得挺起勁兒啊？”她學著他方才的腔調晃著腦袋，“色不異空……空不異色……”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肩頭顫動得如同風中搖曳的玉蘭，“你至於嗎？好好對你的小女友，別三心二意的。要是受傷了，姐來安慰你。”
    這話說得立場鮮明，又誘惑十足，把程諾當成了情竇初開的大男孩。不過他此刻已徹底冷靜下來，想起了正事：“珊姐，能不能約一下許隊長？我有點私事想谘詢一下。”
    “哦？”周佩珊也收起了笑容，擺出了女神的範兒，“你的事情就是姐姐的事情，說來聽聽。”
    “剛才接電話就是為了這個事。”程諾心頭一亮，抱著一絲期望說道，“我有一個表妹，今年高考隻考了357分，什麽也沒考上。我答應過幫她聯係個學校上學，自費也行，不知珊姐有沒有門路？”
    周佩珊稍作沉思，疑惑地問道：“你為什麽想到找許傑？”
    “珊姐有所不知，我的這個表妹有特長。”程諾急忙解釋道，“她家有武學淵源，她的一身功夫了得，我這樣的幾個都不是她的對手，所以想著憑這個能不能有什麽學上。”
    “哦？”周佩珊聽到這裏頗感興趣，笑著問道，“她長得好看嗎？”
    “當然比不了珊姐，但以我挑剔的眼光來看，絕對不差。身高1米71，皮膚白皙如雪，從小練過內家功夫，氣場全開，普通人都有壓迫感——咦，珊姐，上學還要看長相嗎？”
    “說得我都想要馬上見上一麵了。”周佩珊露出狡黠的笑容，“如果好看，直接去港島培訓一下，去拍電影不好嗎？”
    對呀！怎麽把周佩珊的港島人身份給忘了，她估計直接認識港島娛樂圈的大佬。不過他馬上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我說啥秀都傻乎乎地聽，但要是讓我叔知道了，那個老頑固會扒了我的皮。”
    “沒想到還有你怕的人。”周佩珊頓時興趣滿滿，好奇地追問，“你是不是占表妹的便宜被抓住了？”
    這腦洞也太強了吧！程諾驚得目瞪口呆。“被我說中了吧！”周佩珊得意地說道。程諾終於見識了周佩珊的另一麵，以後她會按這個姿態交流？
    “珊姐，她不禍禍我就謝天謝地了。想想他們父女我就毛骨悚然。”程諾打了個哆嗦，“她爹也是我師傅啊！練功的時候沒少挨揍。”
    “你還學過武術？”周佩珊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好奇，“那你怎麽打不過你師妹？”
    “我初二就被逐出師門了。”看著周佩珊戲謔的笑容，他趕緊厚著臉皮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因為打架傷人。高三的時候，我和女生說話還臉紅呢，怎麽會幹那種事，現在這麽色，是大學的時候才被女朋友開發出來的。”
    “你倒是厚積薄發啊！”周佩珊重新打量著他，隨後自信地說道，“她叫秀是吧？也算是我表妹，我打電話試試。”
    這話說得程諾一愣一愣的，怎麽也算是她表妹？不過沒關係，隻要幫忙就好。
    周佩珊從包裏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程諾試圖回避，周佩珊伸出左手衝他向下拍了拍手，示意他坐下。程諾隻好坐在辦公桌對麵。
    “大哥，我有個事問下你。”周佩珊甜美的聲音在話筒邊響起。
    “……”
    “上次在家裏聽說，越東省剛成立一所越東省人民武裝學校，你給越東省武裝部提供物資時認識一位領導嘛，你能不能問下學校有沒有名額，加個學生進去。”周佩珊說得條理清晰。
    “……”
    “她是我男朋友程諾的表妹，高考分數357分沒考上，不過有家族傳承的那種真功夫，幾個壯漢都打不過她。”周佩珊繼續補充道。
    “……”
    “急什麽，我過生日你就見到了。好了，我等你電話，拜拜。”周佩珊利落地掛了電話，笑嗬嗬地對程諾說，“我大哥，等一下他回消息。”
    程諾點點頭，心裏暗想：我早就聽到了，不過，這就被綁架成男朋友了，還要出席她的生日派對。好吧！誰讓有求於人呢？程諾恨得牙癢癢，隻可惜場合不對，不然早就把她就地正法了。
    想起場合，程諾立刻起身：“珊姐，在你辦公室很久了，我回去等消息，一會兒你叫我。”
    “想避嫌？”周佩珊鄙夷地白了程諾一眼，“遲了，現在整個公司誰不知道你在追我，甚至傳言我們住在一起。我大哥知道我交男朋友還很開心，難道你很在乎那些傳言嗎？”
    “珊姐都不在乎我怕啥！要麽，晚上下班的時候我們來一個吻別，以後就沒人打你主意了。”程諾信誓旦旦地說道，心裏卻暗暗祈禱：千萬別讓安婧琪聽到。
    “對了，你剛才提到大學時談了女朋友，你們內地女生不是都挺保守的嗎？居然還是她主動？”周佩珊眼眸閃爍，對程諾的過往充滿了好奇，“內地現在的女生已經這麽開放了嗎？”
    程諾一臉懷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開始我們談了一年多，連手都沒怎麽拉過，還以為談戀愛就是這樣呢。後來她認識了金城的一個閨蜜，兩人一起看三級片、翻雜誌，研究得那叫一個起勁。然後嘛，我們就‘學以致用’了。結果一嚐甜頭，就一發不可收拾，在校外租了房子，天天膩歪在一起。”
    說著，他嘿嘿一笑，湊近周佩珊：“你這麽漂亮，我就不信你大學時沒談過戀愛。男歡女愛那麽令人陶醉，我女朋友就特別喜歡，你怎麽就能保持無動於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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