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姐踩著細高跟鞋，輕輕推開那扇磨砂玻璃門，九月的鵬城，暑氣未消，辦公室牆角的冷氣機嗡嗡作響，卻難掩她身上那股晚香玉的幽香。
    手續辦妥，麗姐心情大好，整個人幾乎貼在了程諾身上，旗袍開衩處若隱若現的雪色肌膚，讓程諾鼻腔裏瞬間充滿了香粉的曖昧氣息。
    她蔥白的手指輕輕勾住他黑色的t恤領口，吐息如蘭：“上個月是誰說要把我當親姐姐孝敬的？”眉目間流轉著幾分幽怨，唇齒間還殘留著話梅的甜味，“我把你當親弟弟一樣盡心伺候，總算你有良心，終於肯辦理會員卡了。”
    “姐，你的熱情我感受到了——”程諾喉結滾動，不自覺地往後退，後背卻撞上了真皮轉椅。被撩撥得實在難受，他一把摟住麗姐的腰，兩人身體緊密相貼，大手隔著旗袍上下遊走，感受著她身體的曲線。
    麗姐顯然有些緊張，肌肉瞬間繃緊，臉上卻依舊笑靨如花。她輕輕掩住程諾湊過來的嘴唇，另一隻手抓住那隻作亂的手腕，掌心熱度透過皮膚，燙進肌理：“莫要調笑姐姐，今晚你可要小心了，她們可是想你想得緊，絕不會放過你。”
    程諾鬆開麗姐，整理了一下寬鬆的休閑褲，打趣道：“麗姐，我可膽小，你別嚇我，要麽我改天再來？”
    麗姐風情萬種地白了他一眼，掃過他下身的異樣，輕嗤一聲：“你呀，就是口是心非，可別憋壞了身體。”轉身拿了一個玻璃口杯，走到一排壁櫥前，在滿櫃子的各種藥酒中，選中一瓶接滿。
    “也不知你口味重不重？”她端著盛滿琥珀色液體的酒杯款款走來，遞給程諾，“這是我這裏最好的藥酒，讓你感受一下，一定會讓你盡興，可千萬別上火了。”
    “親姐可不會教弟弟喝虎骨酒。”程諾眼睛一亮，接過酒杯，露出賊賊的笑容，“不過麗姐是了解我的，我聽麗姐的。”
    “聽說你英語不錯。”麗姐捏了捏程諾的胸脯，空調吹動她的發梢，掃過程諾緊繃的下頜。她看著程諾急不可耐的樣子，搖頭輕笑，“正好有兩位烏克蘭妹妹很久沒有人聊天了，你們好好聊聊，以解人家思鄉之苦。”
    “應該沒有問題。”程諾心裏一動，仰頭灌下那辛辣的液體，嘿嘿一笑，“我這人願意為了國家的榮譽粉身碎骨，保證讓她領略到我國的博大胸懷，來了就不想回去了。”
    ……
    翌日正午，鵬城的太陽火辣辣地照著大地，桑塔納2000的方向盤燙得能煎蛋，車內座椅的皮革曬得發燙，後視鏡裏映出他眼下兩團青黑，會所殘留的雪鬆香混著皮革味在車廂裏發酵。
    程諾搖下車窗，讓九月的燥風灌進殘留雪鬆香的車廂。他發動著車，感覺今天汽車的油門和刹車格外硬，幸虧離家不遠，他一路小心翼翼地溜回了家。
    沒敢進大臥室，身上的“異味”很重，一兩回是洗不掉的，他隻好躺在客房補覺。也不知是酒泡得好還是身體養得好，反正就是昨晚一夜未睡，腦子裏那令人興奮的叫聲依然揮之不去。
    這一覺睡到霓虹初上，他依舊有些恍惚。摸出根大重九叼在嘴角，打火機躥起的火苗裏，閃出昨夜金發姑娘湛藍的眼睛。
    他使勁搖搖頭，跑去洗漱一番，隨便下樓吃了個快餐，然後接著睡。導致周一早上例行的“生物鍾”都沒叫醒他。
    給周佩珊打了電話請假，表示為兩人的共同事業去籌備資金。也許是桑塔納2000休息了一天，油門和刹車變得輕巧了許多，他一路開得飛快，沒多久就到了證券交易所。
    他拐進證券交易大廳時，裏麵依舊人聲鼎沸，保安正嗬斥著幾個不知什麽原因鬧事的股民。攢動的人頭讓他不禁搖頭歎息，這些還在奮不顧身遞著交易單和那些剛搶到心怡股票的股民們，幾天後就是捶胸頓足。
    今天很順利，他早早地將手裏的股票全部出手，沒有引起股票的震動，八千多萬靜靜地躺在賬戶裏。
    距離下個牛市還有一年多時間開始，從1996年1月19日到1997年5月12日，也就是著名的5.12股災，曆經1年4個月一個漫長的牛市。
    這一年多隻能搞創業、搞投資。創業除了和周佩珊要開房地產公司，還有程誌的科技公司不知能否開起來；投資除了初步接觸的訊騰，還有沒有接觸的順風。
    個人投資程諾擔心會暴露巨額財富，畢竟足彩、股票創造的神話總是那麽玄幻，尤其是這個歲數，未來還要在股市收割，總歸解釋不清楚，所以首先要開一家投資公司，但具體怎麽操作還沒有想清楚。
    再等一等，再看一看。
    他先把200多萬提出來零用，手頭上就有300多萬完全夠用。接著留下八千萬委托林棟操作，在瀘州老窖低於每股10元開始買進，這個是鵬城證券交易所上市的。
    記憶中這支股票是持續增長的，即使是未來熊市依然不例外。
    這些錢一下全部吃進瀘州老窖也不太可能，如果需要用錢不夠的時候，可以抵押貸款，也可以逐漸拋出，一支漲勢良好的股票如此操作相信並不困難。
    整個九十年代，證券交易所的公職人員監管並不嚴格，私募資金炒股的也大有人在，何況林棟隻是最簡單的收取客戶傭金，進行最簡單的交易。
    接下來程諾不斷收到林棟的反饋，股市又漲了兩天，9月14日開始下跌，散戶開始狂拋，又連續狂跌了兩天，到了16日下跌速度放緩，林棟開始買入瀘州老窖股票。
    9月16日中午，程諾接到安婧琪的電話，軍訓下午就結束了，晚上要聚餐就不過來了，周六上午睡個懶覺再過來。
    程諾想到明天中午周佩珊的生日part，解釋說明天他要加班，結束後回去給她打傳呼，讓她把在校外住宿的事情搞定，他加完班在校門口接她。
    掛斷電話，程諾鬆了口氣，安婧琪還是比較好哄的，明天作為周佩珊的男朋友給她慶生，絕對不能讓她知道，不然解釋不清楚。雖然說紙裏包不住火，但是能隱瞞多久就瞞多久吧，反正又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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