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許傑終於把之前的案子結了，主動約了程諾，四人沒有去麗姐的會所，找了一家飯館簡單吃過飯，許傑約了他們去羅湖夜總會唱歌娛樂。
    程諾跟在許傑身後，穿過水晶簾幕，正撞見劉經理帶著六個身著旗袍的小妹在走廊列隊迎賓。
    “許隊賞臉！”迎賓小妹一喊，劉經理立刻從角落裏鑽出來，油頭在燈光下泛著油光鋥亮的光，“喲，許隊長，您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
    臨出豪華包廂門時，許傑突然叫住劉經理，拍了拍程諾的肩膀：“老劉，這是我的兄弟程公子，要在你這裏辦張會員卡。”
    劉經理立刻從褲兜裏摸索，遞來一張鑲著金線的白金卡，“十萬額度，酒水八折，程公子往後就是咱自家人。”程諾指腹摩挲著卡麵浮雕，攬住經理肩膀：“老劉夠意思，今兒記賬得算到我頭上，把賬號給我，我把錢給你打過去。”
    “程公子客氣了——”劉經理滿臉堆笑，見程諾伸手，立刻閉嘴，遞上一張名片，“卡上有賬號。還有，程公子以後有什麽需求，打上麵的電話。”他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
    劉經理走後，程諾將卡塞進許傑褲兜。許傑笑著踹他：“別整這套。”程諾嘿嘿一笑，沒再堅持。
    當十二個陪酒小姐魚貫而入時，程諾正在點歌台旁點歌：“哥幾個先挑？”
    幾位挑完，程諾回到沙發，目光掃過，選中一位紅裙包臀、露出白皙長腿的高挑女孩。看到程諾取出香煙，女孩立刻俯身給他點煙。
    酒過三巡，劉恒被陪酒女孩拉著出去玩。程諾打發許傑身邊的女孩去唱歌，突然貼近許傑耳際：“知道周佩珊生日宴後發生了什麽？”
    許傑端起啤酒：“別賣關子。”然後和程諾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範建強找了三個混混。”程諾撣完煙灰，喝掉啤酒，“可惜他們不知道，爺爺我八歲習武。”他忽然湊近，嘴角噙著冷笑：“許哥信不信，估計那小子現在見著我都腿軟？”
    “看你這胸肌，倒是真像練過的。”許傑捶了一下程諾的胸口，略作沉思，想起那天宴會上發生的事情，有些好奇地問，“怎麽你連他也打了？”程諾看著他的表情，和自己預計的一樣，他不知道後麵的事情。
    “那倒沒有，就是幾個混混被我揍了一頓。”程諾輕描淡寫地講述了一下，看著表情不瘟不火的許傑繼續說，“以防萬一，許哥認識那種正直、義氣，身手不錯，又肯擔事，卻無事可做的社會人嗎？”
    “你這是打算要幹什麽？”許傑有些疑惑，“你不會是要報複吧？”
    “不存在。”程諾擺擺手，“要報複我就不和你說了。我隻是想找個保鏢，這次是僥幸，不排除他繼續報複，即使沒有，下次遇見類似事情有人保護我的安全。”
    看著許傑沉思，程諾繼續說道：“放心，我又不混黑，這樣可以解決沒有工作的危險人員走上正道，解決生計問題，又能保障下次能健康地請幾位大哥喝酒，這不是對社會有益的事情嗎？”
    “那你請個職業保鏢，不熟悉門路，我可以介紹給你，你這想法我難免要懷疑你的動機。”許傑終於說出自己的顧慮。
    “不瞞許哥，我這身家幾千萬是有的，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再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職業保鏢我以後會請的，這道上的事情還是道上解決好。”說到這兒，程諾覺得這話說得還是解不開誤會。
    “我想，等我的房地產公司開起來，成立個物業公司，可以吸收一些勵誌洗心革麵的改造分子。”程諾看到許傑皺著眉頭，發現說的話還是有歧義，弄得要組建黑社會似的。
    “好了。我說不清了，你有顧慮的話就當我沒說，我們接著喝、接著樂。”說完舉起啤酒和許傑碰了一下喝掉，接著拿起酒瓶續上酒。
    “我考慮一下。”許傑沒有明確考慮那部分內容，但程諾還是很瀟灑地說：“我先謝謝許哥了。”接著將手中的啤酒喝掉，又湊到彭驍身邊。
    “靚女，去給許哥多敬幾杯酒，表現得好一會兒多給小費。”程諾用下巴示意去許傑那裏，陪酒女孩拿著酒杯歡天喜地地湊到許傑身邊，趴在他耳邊嗲道：“許哥，陪我喝酒嘛……”
    “彭哥！”程諾突然高喊，單手拿著酒瓶沿著傾斜的啤酒杯倒酒，“上回你說你們單位搞什麽警民共建項目，費用我包了！”玻璃瓶輕輕一收，酒杯歸位，杯底輕磕桌麵，琥珀色酒液一滴未灑。
    “阿諾，你這是錢多燒的？”彭驍端起酒杯一臉疑惑。
    程諾端起啤酒碰了一下彭驍的酒杯：“來，彭哥，我們喝一杯。”
    喝完酒，程諾表現得很隨意地說：“彭哥，哥幾個如果要政績，或者疏通關係什麽的，我這裏有錢……說清楚，我可不需要賺錢，純屬弟兄們之間互幫互助……”
    “別急著拒絕。”程諾拍了拍彭驍肩膀，轉頭衝著許傑大聲說，“隻能你們幫我的忙，不允許小弟幫你們的忙？”接著不等他們答複，抓起自己的陪酒女孩，摟著在不斷閃爍的燈光下跳起兩步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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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對視苦笑了一下，接著應付美女喝酒。過了不久，兩人表示要回去了，程諾沒有強留，送出包廂門口，兩人沒有讓再送。
    程諾漫不經心摟著陪酒女孩，指尖有節奏地敲著玻璃茶幾。這哥倆看來不好女色，整個過程都沒有揩油，而劉恒玩得有些嗨，現在還沒回來，許傑、彭驍沒打算等他，應該知道他的秉性。
    "行了。"他擒住女孩還在作亂的，指腹摩挲過她泛紅的下巴，“去把你那兩個小姐妹喊來。"
    包廂頂燈驟然亮起，將茶幾上蜿蜒的酒漬照得發亮。兩個蜷在陰影裏掃果盤的女孩像受驚的兔子般湊過來，程諾抽出三張百元鈔甩在玻璃台麵上：”換個場子繼續。"
    穿紅裙的姑娘突然攥住他手腕按在自己胸口，領口隨著動作滑落半寸："哥，見到你，我心髒都要跳出來了，你摸摸看。"程諾餘光瞥見腕表指針，想起安婧琪還在家等著他，又抽出張鈔票塞進她領口："改天我好好聽聽。"
    女孩鬆手時，指甲在他掌心輕輕劃過，帶起一陣酥麻的癢意。
    程諾懶得再等劉恒，誰知道那家夥是不是醉倒在哪個溫柔鄉了。結賬時前台小姐盯著他的白金卡眼睛發直，他手腕一轉將簽字筆轉出個漂亮的弧度："劉總的單記我賬上了？"
    得到肯定答複後，他大步踏出夜總會，黑色桑塔納2000衝出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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