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驚疑，順著指示看過去，發現居然是一塊白皮粗石？
    這種石頭質地鬆軟，顆粒感又強，根本不可能開出好貨。
    他眉頭一皺，搖搖頭道：“你不懂賭石。”
    尹天笑了：“也許吧，我也就是隨口一說。”
    說完他轉身就離開了，今天的和田玉收獲已經達標，沒必要再待在賭石市場耗下去。
    中年大叔看著尹天離開的背影，腦海中一直浮現他說的話。
    [也許吧]
    那種淡淡的語調，讓中年大叔莫名的心底發癢，雖然他很確信，白皮粗石絕對開不出任何東西。
    但是，萬一呢？
    中年大叔咽了下口水，望著那個攤位看了很久，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劉老板，把那塊石頭給我看看。”
    “喲，老王今天又來了？”被稱為劉老板的攤主表情戲旎。
    這老王是他們圈裏出了名的賠錢貨，玩了二十幾年賭石，其中的門道也懂很多，可偏偏就是賭不中。
    哪怕是賣相極好的原石，在他手裏也能開廢一半。
    現在很多攤主已經把他當排除法來用了，賣給他的原石，基本不存在虧損。
    “你這是攢夠錢了？”劉老板笑著問。
    老王“嗯”了一聲：“打工賺了一點。”
    “那祝你這次能成功咯。”劉老板拿起那塊翡翠原石遞了過去。
    “這塊石頭還不錯的，雖然外表差了點，但它可是從青州老場口流出來的，老場口你也知道，出貨率絕對高！”
    他使勁推銷自己的石料，仿佛要把這塊白皮粗石吹上天。
    但實際品相怎麽樣他自己也知道，這玩意不可能出貨。
    “市場價五千，老客戶我算你三千，怎麽樣？”
    老王還沒回應，他打開強光手電筒，對著石料照了又照，硬是沒有找到任何高透明度的地方。
    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塊廢石吧？
    老王犯了糾結。
    賭還是不賭？
    他抬頭看了眼尹天離開的方向，總覺得不賭自己會虧得慌。
    那拚了！大不了又吃一個月泡麵！
    “幫我切開。”老王掃碼轉賬了三千塊錢。
    “好嘞！”劉老板喜笑顏開，三千說多不多，說少也不算少，畢竟純白賺嘞！
    他轉身把石料放到切割機旁：
    “老王啊，其實賭石呢有輸有贏是很正常的，虧了也別太氣餒哈，你總有賺回來的時候的。”
    石頭還沒切，他就仿佛斷定老王一定會虧。
    老王也沒說什麽，這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隨著白皮粗石越切越深，內部逐漸顯露出濃綠的顏色。
    這種是一種透明度很低的種水，在翡翠裏麵的品質基本上是墊底。
    老王歎了口氣：“果然又虧了。”
    天上從來不會掉餡餅，他怎麽會天真到去相信一個毫無技巧的高中生呢？
    “沒事嗷老王，還剩一點點沒切，說不定還有機會呢！”
    劉老板臉上掛滿了笑意，一直說著還有機會，實際上他心裏已經準備好看笑話了。
    “切吧切吧。”老王對這塊料子已經不抱希望，哪怕最後這點開出品質尚可的糯種翡翠，那也回不了本。
    切割機還在運行。
    劉老板笑著將石料推進，下一刻卻突然麵色凝住。
    他剛剛在鋸片的末端，看到了一抹亮白。
    亮白一般代表著冰種翡翠，在賭石中這已經屬於很高梯隊的品質了。
    不會吧，通體墨綠的原石裏還能開出冰種翡翠？
    劉老板不敢相信，他又嚐試往下割了一點。
    劉老板定睛一看，竟看到亮白後麵還藏著一道淡青！
    臥槽，比冰種還要高級一層的玻璃種？！
    玻璃種翡翠一克的市場價幾乎達到了五千元，僅靠這一點老王就賺十幾倍啊！
    劉老板當即停了下來，回頭對老王笑道：“老王，你這塊石頭好像又買爛了啊。”
    “我知道。”老王也很難受。
    劉老板搖了搖頭：“說實話你賺點生活費也不容易，這樣吧，石頭你也別切了，我八百塊錢回收了給你回回血，怎麽樣？”
    老王意外，什麽時候劉老板還會發這種善心了？
    察覺到他總是在無意間遮擋自己的視線，老王發現了事情的不對：
    “你先讓開，把石頭給我看看。”
    劉老板心一急，語氣不忿：“嘿，你不信我？我開這麽久石料攤，還能坑你不成！”
    老王越聽越覺得有問題，不顧劉老板阻攔，強硬走上前查看。
    這一看他就愣住了。
    切出來的石料末端居然含有一層玻璃種！而且看樣子後麵絕對還有！
    “臥槽！”老王忍不住爆粗口，他一把推開老板，“你讓開，我來切！”
    劉老板知道真相瞞不住，隻能站在一旁痛心疾首。
    這原本可是屬於他的頂級翡翠啊，居然三千塊錢就給賣了！
    良久。
    切割機的轟鳴聲終於停止，翡翠原石從中間被切成兩半。
    老王端著原石的雙手止不住顫抖。
    玻璃種，而且是乒乓球大小的完整玻璃種！這價值最少也要定到七八十萬往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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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高中生還真神了，這也能給他猜中！白皮粗石裏麵開出幾乎沒有雜質的玻璃種，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奇跡！
    回憶起尹天從始至終都淡定如水的表情，老王腦海裏突然冒出個荒誕的念頭：
    也許那個高中生，他根本不是猜的呢？
    他都還在愣神，劉老板又出聲商量：“把這塊石頭賣給我吧，我出價五十萬！”
    “我呸！”老王似乎突然硬氣了起來，“這翡翠雕成戒指老子最起碼能賣一百萬！”
    這是事實，劉老板隻能陰著臉，不再說話。
    老王終於體會了一把腰杆挺直的爽感，這讓他憔悴的麵容都變得紅潤了不少。
    賺了，虧這麽多年，他終於又一次賺到了！
    驚喜交加之餘，老王突然想到自己跟那高中生說過的話：
    [希望贏一把就退出]
    他看著手中等同於一百萬的玻璃種翡翠，靠這次賭石，他幾乎一次性賺回了過去十年的虧損！
    老王呼吸控製不住變得急促。
    他是贏了。
    但他真的要退出了嗎？
    ......
    後麵的事情尹天並不關心，大叔是賺是輸都和他沒有關係。
    按照餘瀟瀟發來的導航，他花半個小時重新回到了上安市。
    藥材倉庫位置在市區邊緣，這裏有很多地方都還是連綿的山脈，人流量非常稀少。
    這正是尹天需要的環境，他打算把這裏設置成以後煉藥的基本場。
    隻要布置好各種固定陣法，以後不管是大規模的公司用藥，還是自身需要的修行用藥，煉製起來都會更加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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