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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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玦頓時著急了,上前握住慕煙的手臂,“那你想要什麽,隻要我能辦到,皆可應你。”
    慕煙掩袖輕笑,“我可沒什麽想要的。”
    謝玦頓了頓,緩緩鬆開慕煙的手臂,眼神瞬間變得犀利,“慕煙,你不要不知道好歹,我如今在乎孟清雪,願意給你交換,你就應當知足才是,你要什麽我都可以,別逼我。”
    “你是在威脅我啊?”慕煙無聲冷笑,緩緩上前靠近謝玦,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我不喜有人威脅我,不然,到時候即便我願意把人給你,她若是少了什麽,或是多了什麽,那你可別怪我,這個怪不得我身上啊。”
    “隻要你願意談,一切都好說,別動楚清雪。”謝玦隨意瞥了一眼慕煙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不動聲色的側身避開。
    慕煙見狀無聲輕笑,毫不在意地收回手,背手而立,狀似是在思考應當提出什麽條件才好,苦惱半晌後,慕煙像是終於想到了,擺手示意他靠近,謝玦毫不遲疑靠近慕煙,慕煙拉過他的手,將手帕附在他寬大的手掌上,輕輕寫了幾個字,而後收回手帕,眼神緊盯著謝玦。
    謝玦瞬間明白了她寫在手上的字是何意,瞳孔急劇收縮,臉上的肌肉瞬間緊繃,半晌後眼中一副掙紮之色,“你給我一些時間,讓我仔細想想。”
    “明日晚上你若是不來我府上,她就會被送到雅閣,雅閣你理應熟悉吧,一個貌美的女子被送到雅閣,她的下場會怎樣?”慕煙笑出了聲,嘴角上揚,轉身離開後,也能感覺到她愉悅的背影。
    但在謝玦眼中隻覺刺眼,惹人憎恨。
    楚聲從書房離開後,要從後門離府,剛好撞上轉角的謝玦,此時的謝玦心中煩躁得很,竟然有人敢撞上他,他直接一腳將人踹倒在地上,怒罵,“狗東西,沒長眼睛嗎?”
    楚聲本就瘦弱,被罰跪一炷香之久,已經是受不住了,又被謝玦撞擊肩頭,還被踢倒在地,眼中有片刻的暈眩之感,“世子恕罪,是草民有眼無珠,衝撞了世子。”
    “原來是你啊,賤骨頭,故意給我尋不痛快是吧。”謝玦看到是楚聲後,心中更是一肚子火,什麽東西,他寧願是被府中的下人撞上,也不想和此人相撞,這身衣服回去就要燒了,晦氣。
    “草民不敢。”楚聲聲音孱弱,身子跪地都在打顫。
    “那就滾開,不是什麽人的路你都能擋的,像你這種人,即使科舉及第,終究還是我等權貴之奴,你所謂的抱負,終究還不是為我等門下效力,伏低跪膝。”謝玦也學到了慕煙的嘴毒刻薄,對著楚聲嘲諷。
    “多謝安王賞識草民,草民日後定為安王府肝腦塗地。”楚聲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頭翁翁的痛,手指握成拳抵在地麵。
    謝玦懶得在此人身上浪費精力,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後,踢開他的肩膀,踩著他的小腿離開。
    楚聲小腿像是被木頭碾壓過一樣麻痛,抬眼看著謝玦厲害後,終是卸下了麵具,眼神陰鷙,臉沉入深淵,“究竟是我們不長眼,還是,你們的眼中跟本就看不見我們。”
    “當然是看不見了,螻蟻,如此渺小,誰能看到,誰又想看?”慕煙靜靜的站在暗角,雙手交叉抱在身前,眼神桀傲的看著狼狽不堪的楚聲。
    楚聲聽到聲音後,四處張望,待看到站在廊下暗處的慕煙後,心中既震驚,又帶著一絲欣喜,她看到了啊。
    “怎麽,聽到你想聽到的答案你不開心嗎?”慕煙收斂神色,眼神驟冷,透露著深冷無情的肅殺之氣。
    孟聲看著對方那般居高臨下的姿態,讓人忍不住生出一股臣服之心來,又想著占為己有。
    “草民不敢有此想法。”楚聲垂下眸子,不敢再看。
    “你這雙眼睛,當真是讓我不喜,不如,挖了吧。”慕煙從袖中拿出一把短刃,緩緩走近楚聲。
    “郡主想要,草民不敢不從,草民寒窗苦讀數十載,如今科考在即,求郡主給我一條生路,等到科舉之後,郡主想怎樣就怎樣吧。”楚聲看著慕煙修長有力的手握著匕首,本想握著她的手,竟沒想到慕煙反手劃過他的小臂,瞬間出現一條深可見骨的血痕。
    慕煙眼神冷傲,淡淡的看著楚聲掏出帕子捂在受傷的小臂上,見他疼的冷汗汗濕了額頭,慕煙才滿意的笑出聲來,“這就受不住了啊?”
    “以後管好自己的眼睛,不然,我那一刀就不是劃在手臂上,你的眼睛也就不是你的,而是喂狗而食。”慕煙看向手中握著的匕首,抬手隨意丟在楚聲身側。
    “這刀太髒了,就送給你好了,不過,別想以此汙蔑我,這刀就是鐵匠鋪子隨手都能買到的東西。”慕煙話落,轉身離去。
    楚聲撿起那把刀,輕笑一聲,“這算什麽,信物,故意的嗎?”
    楚聲拿起刀,站起身朝後門離開。
    站在對麵茶樓的三人收回目光,朝茶桌而去。
    “那是何人。”謝毓麵色淡淡的問道。
    “楚聲,此次科考的寒門學子,進了京都後被安王府收買。”站在一旁的白君凜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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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這楚聲可真是厲害,招惹了安王世子不說,還能讓慕煙郡主對他出手。”坐在一旁的李宗翰歎氣道,他若是今日沒來看看,竟不知慕煙有如此手段,前威脅謝玦,後傷楚聲,之前聽謝毓與她結盟,他還不敢相信,如今看來,謝毓所言當真是毫不誇大其說。
    “不過,慕煙郡主也當真是讓在下刮目相看啊。”李宗翰拿起杯子,嘖嘖感歎。
    “分明是楚聲去招惹的慕煙。”謝毓暗暗補上一句。
    “好好好,我懂,我是不能說她一句不好,可我也沒說啊。”李宗翰無奈攤手,他還沒說什麽呢。
    “你說了,你在反諷。”謝毓放下杯子,冷冷看著對麵坐著的李宗翰。
    “謝毓,我發現你怎就如此,如此不講道理啊。”李宗翰恨不得打他兩巴掌,怎就非要糾結。
    “我隻跟有道理的人講道理,你有嗎?”謝毓後仰在圈椅上,眼睛微眯,明目張膽的打量李宗翰。
    “謝毓啊謝毓,你,我真是不知該如何說你了,罷了,我懂了,喜新厭舊,人之常情。”李宗翰做出一副心痛的表情,手捂住胸口搖頭輕歎。
    “你不算舊,我何時有過舊,我怎不知啊?”謝毓癱坐在靠背上。
    “罷了罷了,說說吧,你讓我來不會就是來看戲吧?”李宗翰暗歎命苦啊,下了崗,還要來應付這個家夥。
    從前怎就不覺謝毓如此癡情啊,看來日後讓他大開眼界之事還多著呢。
    “就是許久未見你,想與你說說而已。”謝毓漫不經心的看向窗外,看到窗外又開始飄著大雪,想起了慕煙,她是不是又在看雪。
    “說完了,我先行一步,告辭,你自己玩吧。”謝毓拍了拍李宗翰的肩膀,腳步輕快的離開房間,朝外而去。
    “那在下也要會寒門院了,告辭,李大人。”白君凜點頭致意後,緊跟著離開了房間,朝寒門院而去。
    獨留李宗翰一人孤坐著,懵然看著白君凜的背影,“怎就,真走了,這才來多久啊。”
    謝毓邁出茶樓後,等在茶樓外的王慶上前,將鬥篷罩在謝毓身上,擔憂的看著謝毓,“今兒這天又開始下起了雪來,又是風又是雪的,可不能感染了風寒。”
    “風寒,王慶,把鬥篷解了。”謝毓眼前一亮,感染風寒,好事啊,嘴角止不住的上揚,雪中探病。
    王慶聞言疑惑的看著謝毓,心中腹誹,莫不是已經燒糊塗了?
    謝毓見王慶發愣,兀自動手解開鬥篷,丟給王慶,“你去慕府,去找晚秋,就說本世子感染風寒,王府的府醫被準回家中過節,不便在外請大夫,隻能借貴府的府醫來廣陵王府醫病。”
    “這,這不是騙晚秋姑娘嗎?”也沒發燒啊,怎就開始說胡話了,若是被晚秋識破了,那不丟死人,壞事都讓他幹了,好處盡讓世子占了。
    “讓你去你就去。”謝毓裝模做樣的輕咳一聲,“我風寒拖了幾日,都未請大夫,如今已然是拖不得了,快去。”
    王慶冷笑搖頭,簡直目瞪口呆,世子還真是沒臉沒皮啊,這種話也能講的出口?本以為他正常了,不曾想,原來也就在慕郡主麵前不作妖啊。
    “行,您快回府吧,我這就去慕府,晚上府醫就到,世子不必著急,回去取暖吧。”王慶苦口婆心地勸誡,這若是真的凍病了,王爺不得又嘮叨我半個月。
    謝毓抬手指了指王慶,“你好好說,再漏餡兒,我把你剁了包成餃子餡兒。”
    “得,您就等著吧。”王慶頗有些哭笑不得,不曾想,如今還能看到世子還有如此稚子的一麵。
    謝毓坐上馬車後,看著王慶的背影,緩緩沉下心來,想到了楚聲,他手裏還有慕煙丟的那把刀,即便是隨隨便便買的,那也是慕煙的,他尚且還未有慕煙所贈之物,楚聲竟敢覬覦他不該招惹的人,當真是該死。
    “陸遊,回府後,將管事叫到我房中來一趟吧。”謝毓懶洋洋的躺在軟墊上,沉聲道。
    駕車的陸遊聽後應是,而後與陸舟野相互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疑惑,有什麽事他們兩人辦不了嗎?
    回到廣陵王府,謝毓直接下了馬車朝書房走去,陸遊按照謝毓的吩咐,將府中的管事叫去了謝毓的院落,隨後進了書房。
    “以廣陵王府的名義,給京都三品以上的官員府中的郎君女郎,還有寒門學子發庚貼,就說本世子要在廣陵王府辦一場詩會,設宴邀諸君過府赴宴,還有陳國郡主也算在內,稍後我讓人擬個寒門學子參宴的冊子,你就按照上麵的人來發庚貼。”謝毓也學著慕煙,在書房放了一個仰躺搖椅,此刻正躺在上麵。
    管事有些愣神,詩會?廣陵王府多少年沒幹這種事了。
    “那世子欲將詩會宴的日子定在何時何地?”管事詢問道。
    “三日後,廣陵王府後花園我看就挺好,隨意點即可。”反正也不是真的為了辦詩會,就是……
    管事聽後笑嘻嘻的看著謝毓,“難不成世子是想借此機會,相見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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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得著嗎?”謝毓冷嗬一聲,他若是相見,今日、隨時都能見到,用得著大費周章嗎。
    “是是是,是老奴這嘴,老奴這就去吩咐。”管事但笑不語,退出書房後,朝廣陵王的正院趕去。
    “當真?”廣陵王狐疑的眼神看著管事。
    “當真,世子還特意補了一句,將陳國郡主也算在內,單獨拎出來說的,豈能有假,世子就是想見郡主啊,為此大費周章,廣邀京都才子佳人。”管事不禁感歎,眼神慈愛。
    “那本王豈不是也能見到她了?”廣陵王不停的在房中踱步。
    “自然,我們站在閣樓上,咱們站最高的閣樓,指定一眼就能看到。”管事得意洋洋的笑道。
    “閣樓?”
    “後花園不遠處就是藏書閣樓啊,站那那,正好對著後花園。”管事神秘兮兮的靠近廣陵王,輕聲說道。
    “若是被阿晏知道了,那豈不是會惹他不快。”廣陵王想了想搖頭否決,但又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
    “那咱就不看了?”管事試探的問道,心中暗想,王爺這到底是想看又不敢看啊。
    “看,不讓阿晏知曉即可,別讓下人說漏了嘴,顧著些自己的性命。”廣陵王神情淡淡靠坐在圈椅,拿起一旁的杯子,看著依舊冒著白煙的熱氣,輕抿一口。
    “王爺放心,我們府中的下人可不敢造次。”管事對此很有信心,旁的不敢說,嘴巴確實嚴實。
    “那就按阿晏說的去做,不要有其他多餘的動作,阿晏做事有分寸,說不準是有要事,不過他既然沒明說,那就是小事,在主子這兒,小事也是事。”廣陵王眼中的平和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不同以往的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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