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幹爹？”
    “你，你不覺得太貪得無厭了嗎？”老婁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啥？貪？
    臥槽，被領導的領導的領導說貪汙，這是不是完蛋的節奏？
    林俊生一慌，慌完後無語，自己就是個保衛員，能貪什麽？
    拎著飯盒沒人檢查，這倒是真的。
    可是飯盒裏能裝什麽？這之前的林俊生裝的是中午多買的饅頭，因為原身怕做飯。
    這也能算貪？
    幹爹你是不是對貪汙一詞有什麽錯誤理解？
    輪到林俊生一臉幽怨看著他。
    老婁瞪他一眼，這才緩緩說道，“過兩年再看吧，現在時機不成熟。”
    咦，老婁這是說的公私合營嗎？
    這倒是真的，好像就是從53年開始，老婁有眼光啊！
    不對，這和自己貪不貪有什麽關係？
    他正想問，老婁又開口，“我知道你不想喊我幹爹，你以後不喊，喊我婁總，婁董都行，老婁也不是不可以！”
    臥槽，被發現了心裏的秘密，好尷尬！
    “幹爹，沒，沒有的事！”
    “哼，別裝，要不你當著廠裏大小領導的麵喊一次？”老婁將軍！
    林俊生又默默敗退，他真的想過稱呼這事，要是被廠裏人知道他喊婁振華幹爹，被看中是肯定的。
    可是以後被翻小本本也是一定的！
    “你小子爭爭氣，努力個兩三年，要是能讓我滿意，提拔你個副廠長。到時候你想怎麽喊，我都沒意見。”老婁努力壓下鬱氣，心平氣和說著。
    “隻是有一點，別打著我名號，在廠裏胡說。”
    林俊生趕忙擺手，“幹爹你放心，我肯定會的！”
    “哼！”
    “不不，我意思是肯定會規規矩矩，不胡說！”林俊生心想這意思還有歧義，不是還要聯係上下語境嗎！老婁的語文老師該打！
    婁振華抖抖眉毛轉過頭，心裏歎口氣。
    丫頭那樣子，看來是鐵了心。
    自己要不給這臭小子想想招？可是現在隻有散夥的事，哪裏還能聽到有人納妾！
    想到這兩個字，婁振華心裏就是不爽，站起身背著手向偏廳走。
    曉娥雖然是姨太太生的，可他就一個女兒，寶貝得緊。雖然知道不是正室生的，嫁不到好人家，可給人當姨太太，怎麽想都不得勁。
    要不是這小子這次救了他婁振華一家，怎麽都不可能答應他。想想都救了曉娥兩次，也許真如夫人所說，這是天意。
    哎！婁振華走了兩步，又是一聲歎息。
    林俊生總感覺這次談話怪怪的，也不得要領。搖搖頭，起身跟上。
    又走了幾步婁振華停下，“你幹媽對你是真心的，你小子沒人的時候還是多喊喊她。”
    得嘞！“好的幹爹！放心幹爹！”林俊生心想，這不就是變相的說自己可以靈活使用稱呼嗎？
    他上前一步，“幹爹，你給幹媽說說，要是人多我就喊婁夫人，人少我再給多喊幾次補回來！”
    婁振華斜了他一眼，點點頭繼續向裏走。
    關上門，婁振華這才停下顫抖。
    林俊生認為他這麽快結束談話，和外麵冷不無關係！
    老婁躺在為他治療搭成的架子上，扯過被子蓋住。
    林俊生繼續他的拆裝，動作小了點。
    安靜了片刻，林俊生開口，“幹爹，我覺得有人知道你家的事，這次他們摸上來，是有備而來。我怕。。。”
    他說到一半沒有繼續說，‘叛徒’兩個字太重，怎麽也說不出口。
    “嗯，我有數會盤查的。”
    林俊生點點頭，“還有，這裏不能住了，肯定被盯上。兩個密道也沒用了。”
    聽到這裏，婁振華就是一陣胸悶。
    他剛才聽林俊生說，婁曉娥在他房間，兩人聽到門外異響，這才躲進了密道。
    當時他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兩人在幹嘛？
    他說是和秦淮茹三人在一起，可是誰能證明？而且和他女兒偷偷相會，還會當著他媳婦麵？
    騙鬼呢！
    想到這裏又忍不住甩出兩個白眼。
    林俊生半晌沒聽到回應，轉頭望去，還以為婁振華睡著了，沒想到在翻白眼。
    “幹爹，你怎麽了？”
    婁振華停下白眼，“哦，剛才好像眼睛裏也有木屑，轉了幾圈眼睛，好多了。”
    “給你看看？”
    “沒事，感覺不到什麽了。哦，這裏啊，是不能住，隻能放棄了。”婁振華還是有點遺憾，這房子可花了不少心血，不是自己不喜歡而是被迫割舍，頗為不情願。
    “放棄？不要了？”林俊生張大嘴，默默痛罵無良資本主義。
    “怎麽你有興趣？”婁振華挑眉。
    “呃，不不，沒有沒有！”林俊生雙手連擺，這裏是四九城二環內，以後要是能拿在手，怕是最少值個千把億。
    可是也要有命拿！要是拿了，自己成分怕是變得比資本家還資本家！
    婁振華斜他一眼，沒說話。
    “幹爹，你明天搬走的話，我們也回去了啊！那個沒事吧？”林俊生又問一句，這其實才是他主要想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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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讓他一直和他們住，他怕自己被糖衣炮彈侵蝕，最後回不到那個清貧的四合院。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還想在四合院裏好好過些日子，享受家長裏短，品嚐人間冷暖，體會爾虞我詐。
    這日子，想想就美得很！
    婁振華直起身，“你要走？”
    “嗯！”多新鮮，又不是您老的保鏢，雖然吃吃喝喝蠻好，但是吃糠咽菜不是更有生活氣息？
    “真的？”
    林俊生無語，要不客氣客氣？
    不對！老頭這是欣喜！
    怎麽的，救了你一家，一句謝謝不說，還把趕人放到了明麵上！
    林俊生真想一甩袖子起身就走，想想兩個媳婦還睡著，也就不忍心做這個決定。
    等著吧，明兒就走！
    真是，豈有此理！老婁你不當人子！
    林俊生心裏大罵，低頭裝槍。
    婁振華皺眉，怎麽感覺這小子在說客套話，不情不願的！
    不會是玩什麽欲擒故縱的小把戲？
    他決定看看再說，要是明天這小子死皮賴臉還想說送送什麽的，自己不至於趕人，但是一定要說幾句帶刺的話！
    哎，自己還是心軟，被這小子一救，感覺像是矮了一截，說什麽也不硬氣。
    要換以前，膽敢多看自己小棉襖一眼，怕是會被打出屎來！
    婁振華眯起眼，帶入女兒視角，又看一眼這小子。
    然後撇撇嘴，有什麽好！
    長得高一點，好看一點，又不能當飯吃！
    武功高一點，膽子大一點，一看就不是個長命的，以後肯定惹是生非！
    醫術好？嗯這沒得批！
    自己最實事求是，該什麽就什麽！
    醫術好，這算是個小小的優點，人不能都是缺點是吧？
    但是瑕不掩瑜啊！不對不對，是瑜不掩瑕！
    哎，閨女眼光肯定不是隨他，沒有一點眼力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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