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正好笑看著翁婿兩人，聞言俱是愣住，剛想起身，人直接衝了進來。
    “不好了，秦大，借你姑爺驢車用用，二牛媽摔斷了腿！”來人林俊生不認識，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句話竟然還能完整說出來，倒是個嘴皮子利索的。
    “二娃，誰？”秦山抱著寶貝，想放又不敢放。
    “是二牛媽，二牛在後麵背著老娘過來！阿福叔今早去了城裏，村裏沒了驢車。”二娃咽下嘴裏分泌的口水，抬手指著身後。
    “哦，去去，老大，給驢子上車架！”秦山一手抱罐一手指揮。
    秦向前沒說什麽，扔下碗筷就衝出去。
    這麽巧的嗎？林俊生心說上午才立下當聖母的牌坊，中午就要來考驗他。
    不過摔斷腿，情況可複雜，要是斷成幾截加粉碎性骨折，他本事再大也沒轍。
    起身，向東屋走，進門，關門。
    留在屋裏的幾人都是愣住，秦山這才反應過來。這驢車是姑爺趕回來的，是不是沒有征詢下他的意思，這姑爺生氣了？
    “淮茹，姑爺這是？”秦母臉上也是慌張，急忙拉過秦淮茹小聲詢問。
    “我，我也不知道啊！”秦淮茹也被男人突然的舉動弄得心慌。
    “喬姐？”她轉頭詢問喬慧。
    喬慧微微蹙眉，不知道哥這是什麽意思。
    哢嚓，門開。
    林俊生麵色不是很好，皺眉跨出門，邁出一步愣住，怎麽都看著自己？
    秦山再也顧不得寶貝，隨手放下，幾步上來拉住林俊生。
    看到二娃也看著，他輕輕推了下，直接把林俊生推入東屋。
    哢嚓，關門。
    “咦，爸，咋了？”林俊生詫異，心裏的擔心被老丈人的舉動暫時壓住。
    秦山麵上變換了幾次表情，感覺到時間不等人還是決定直接說。
    “小林啊，爸沒跟你商量，是爸的不對。不過村裏人摔斷腿我們不能見著不幫忙，那不好。你看驢車借人跑一趟行嗎？”
    老丈人真真是放下了麵子，就怕新姑爺等下發飆。
    閨女這進城說是成親，沒想到是給設局。現在雖然是成親了，可姑爺要是不滿意，邊上那個又不差，離了再結，分分鍾的事。
    他老秦覺得自己不是老丈人，而是楊白勞，心裏那個苦啊。
    村裏人出事，他不能不幫，又怕姑爺生氣，就怕兩頭不討好。
    “爸，你說啥呢，我怎麽聽不懂？”林俊生雞皮疙瘩抖起來，老丈人是個粗嗓門，這麽好聲好氣和他說話，怎麽聽怎麽別扭。
    老秦心裏也漸漸有氣，這新姑爺是不是裝傻？
    他微微提高音量，“姑爺，你驢車能不能借了給用用？”
    “驢車啊？爸，那買了給你的啊！”林俊生不想和他扯，就想出去看看情況再決定是不是出手。
    “爸，我先出去，看看二牛叔媽，要是合適我試試看能不能給治下，不行就隻能送城裏了。”林俊生說著輕輕掙開老丈人的手，再次開門出去。
    屋裏人都盯著門，大嫂丈母娘大氣都不敢喘，她們知道要是姑爺不許用驢車，她們老秦家這臉就算是丟大了。
    “小，小林？”秦母弱弱喊了句，又朝裏看，見到失神落魄出門的男人，她身體一晃差點站不住。
    “當家的！”
    老秦的魂被喊回來，轉頭四顧，發現女婿就在麵前，急忙又抓住，“小林，你說的啥意思？”
    林俊生正抬頭朝外看，還沒見到人，猶豫著是不是迎出去，老丈人這一抓隻能作罷。
    “啥呀，爸，給二牛媽看看的事嗎？”
    秦淮茹和喬慧起身，走了兩步停下，聽聽到底怎麽回事。
    “不是，是你說的驢車的事。”老秦哪裏還有其他想法，驢車啊！
    女婿說啥？買了給他，這是夢話嗎？
    屋裏幾人都不出聲，就是二娃都屏住了呼吸，感覺借車是不是有問題。要是借不到車二牛媽不得疼一天，等阿福叔回來了才能去城裏。
    “驢車啊，哦，給你買的。”林俊生不在意說了句，石破天驚。
    “啥？”“給家裏買的？”丈母娘和大嫂驚呼。
    秦淮茹也要驚呼，突然想到什麽，和喬慧對視一眼，都點點頭。
    兩人都想到，這車也可能是幹媽給買的，這說實話貴重了點，不過還說得過去吧。
    幹媽還要送房子呢！而且是真心實意不是假客套。
    老丈人如同被錢砸中，還是一麻袋。
    他臉瞬間通紅，一隻手抓著林俊生不放，一隻手揮舞出了殘影，“不不，快去退了，快。。。”
    “快，快！車子呢，車子呢？”院門口又跑進一人，大聲呼喊。
    “在這裏！”西麵圍牆和屋子中間，一個聲音響起。
    圍牆門口又衝進幾人，大大小小，老老少少。
    二牛背著老娘，滿臉焦急，辨明方向後小心加快些腳步。
    這一路跑來，不敢跑快，一快就顛，老娘直喊疼。
    終於能看到平整的地，老娘可以少受點苦，一想到進城要半天，還要讓她疼上好久，漢子急的額頭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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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驢車還沒套好，眾人隻能先把驢子趕出來，幾人抬著板車出來，二牛在邊上的人幫助下小心把老娘放到板車上。
    “哎，讓讓，讓我過去！”一個聲音在外麵響起。
    “是秦家姑爺！”有人認出林俊生，讓開幾步。
    林俊生拉著迷迷糊糊的老丈人進入包圍圈，先是瞅了眼二牛媽的腿，一條腿自然彎曲，一條腿生硬挺著。
    看這樣子不是斷成幾截，小事！
    “二牛叔！”
    “哎，秦家姑爺！”秦二牛正急切等著幾人套好車，聞言回頭看到是林俊生，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秦家姑爺，你的東西怕是得等我回來了再弄，對了還得問你借個驢車，你看？”
    他也知道，驢車是林俊生的，感覺更不好意思，屬於是沒商量直接上了手。
    林俊生擺手，“那沒事，車子你也拿著使，不過二牛叔，我會一點正骨術，你要不要讓我看看？”
    人群突然安靜，就是綁著繩子的秦向前都頓住了手。
    “啥？秦家姑爺會正骨？”
    “這麽個年輕的人，不能吧？”
    “是啊，正骨可不是包包手指那麽簡單，我看隔壁村上次就是找了個不靠譜的大夫，腿沒弄好，現在走路瘸了！”
    眾人倒不是欺生，心裏也覺得林俊生是好意，不過不認同他出手。
    二牛聽著眾人的議論，臉上露出猶豫，“秦家姑爺，你好意我心領了，還是到城裏看看吧。”
    “唉喲，唉喲。。。”板車上二牛媽努力壓住的一口氣，被板車一陣晃動給散了，終於發出痛呼。
    林俊生苦笑搖頭，既然家屬都這麽說了，他也沒一定要幫著人治療的道理。
    點點頭，“成吧。”
    他看板車上啥都沒有，指著幹草堆，“二牛叔，要不給墊墊，不然路上可難受。”
    秦二牛想到自己小心背過來，老娘還一路吸冷氣，這秦家村出去好幾裏地都是坑窪的土路，老娘哪裏受得了，點點頭。
    “謝謝秦家姑爺！”漢子心裏又記了一筆好，沒有推辭轉身去拿幹草。
    林俊生歎息一聲，不管這聲感謝算不算，想幫幫他家的念頭更加了一層。
    “奶，你忍著點！”小石頭緊緊抓著奶奶的手。
    二牛媽點點頭，咬住牙。
    眾人停下對林俊生的討論，參與到鋪板車行當中。
    幹草鋪了一半，二牛急著去搬老娘，結果沒站穩，身子使不上力，老娘身體搬動了幾寸，重重掉下。
    “唉喲，哎喲喲！”二牛媽手上的腿又一次碰到，慘呼起來。
    “媽，媽！”二牛驚叫。
    “啪！”他抽了自己一嘴巴。
    眾人擠上前，紛紛伸出手，想要拉住二牛，又想去搬二牛媽，一時不知道先顧哪個。
    林俊生看不下去了，“讓讓！”
    他一聲帶了內力，讓眾人失神。
    雙手前伸，左右輕輕打開，他麵前就隻剩了慘呼的二牛媽，石頭都不知道被擠到了哪裏去。
    林俊生也不管人同意不同意，抬手舉起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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