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牛也是疑惑，先林俊生問出。
    靠得近的幾人都詫異，等著老太太說個一二三出來。
    二牛媽雙手比劃，“秦家姑爺，你看啊，我穿褲子褲腳這麽大，你綁這麽大，塞不進的。”
    嗯，說的很明白！老太太思維很清晰！
    可是您腿斷了啊！
    林俊生真想吐槽，斷了腿不是應該躺床上休養嗎？還考慮穿褲子？
    臥槽！林俊生猛然醒悟！
    “奶奶，你，你想起來走？”
    二牛媽一臉理所應當，“不行嗎？不是已經弄好了，我都不疼！”
    哎喲，林俊生心裏狂呼好家夥，這老奶奶真是明白生命的真諦：折騰！
    “嗬嗬！”“哈！”
    圍觀眾人都是發出善意笑聲，顯然也知道不可能，醫術再厲害也不可能讓一個斷腿的人當天起來走。
    “媽！你別瞎走！不行的！”秦二牛急忙拉住老娘，真怕她下了板車就跑。
    二牛媽不高興，不看兒子看向林俊生，“秦家姑爺，你給說說，我聽你的！”
    林俊生哭笑不得，看著還是個謹遵醫囑的人，和剛剛那個想著法這折騰的老奶奶不是一路人！
    “不行，奶奶，你還沒好！”林俊生一口否了她的期望。
    “奶奶，不能走！”小石頭也勸說。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勸說，老太太苦下臉。
    “啊，不行嗎？可是。。。”
    她還要再爭取爭取，一聲大吼打斷了她的話。
    “怎麽了，怎麽了？”圍牆裏衝進一人，聲音很有特色眾人都知道誰來了。
    “村長，是村長來了！太好了！”
    “呃，村長來幹嘛？”
    是啊，村長來幹嘛？好像都好了呢，來不來都無所謂。
    況且村長又不是大夫，來了隻能幹瞪眼。
    外圍的人很自覺散開，他們踮著腳也隻能看個幾秒鍾，又得放下，不稀罕被占去位子。
    村長像是剝洋蔥，一層層向裏突進。
    他很是詫異，這裏圍了多少人，怎麽突進了三層還沒見到啥事。
    扒拉開最後一排，村長終於看到一輛驢車上二牛媽坐著，邊上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圍了幾個。
    “車子套好了，趕緊走啊！還等啥？”村長破鑼嗓子暴喝。
    秦二牛尷尬擺手，“村長，不用了，不用了，都好了！”
    二牛媽還對不能走耿耿於懷呢，聞言沒好氣瞪了眼兒子，“誰說的，還沒好！”
    “嗬嗬！”“哈！”
    最裏麵一層完整知道故事前後，二牛媽那幽怨的話落下，都是笑出聲。
    村長愣愣看著眾人，覺察到不對勁。
    他剛回來，聽到有人說二牛媽摔斷腿，問明了情況急急趕過來，見這麽多人圍著還以為出了大事。
    這會兒看明白了，二牛媽確實是斷了腿，腿上綁了木棍，是應有的處理辦法。
    接下來不是應該往城裏去找大夫，好好把斷腿接上嗎？
    怎麽看著萬事俱備，卻是不準備動了呢？
    還有兒子說好了，娘說沒好，肯定有個人說的是假話吧？
    莫非？
    二牛打獵采藥為生，歇了一個冬天應該沒錢了，會不會是因為錢？
    他也沒顧上邊上的人笑什麽，眼睛一瞪，“二牛，你糊塗，怎麽為了怕花錢不給你你媽去看呢！”
    說著掏出一把毛票，“先拿著，快點送城裏，現在走還趕得上！”
    “嗬嗬！”眾人笑得更大聲。
    秦二牛雙手舞出殘影，“村長，真的不要，我媽讓秦家姑爺給治好了。不不，沒好沒好！哎喲！”
    他是想到老娘要起來走，趕緊又改口，改了口想到這麽說對不住秦家姑爺，又急忙收嘴卻是咬了舌頭。
    眾人哈哈笑。
    村長瞪了眼邊上像是看熱鬧的人，皺眉盯著秦二牛，“到底怎麽了？呃，秦家姑爺？”
    這裏多了個年輕人，應該就是秦家姑爺，二牛媽腿上綁的木棍想來就是他弄的。
    不過隻是這麽處理可不行，這隻能當臨時急救，不能當真的治療。要是腿骨沒接好就這麽時間長了，以後走路都有問題。
    秦家姑爺？對了，不會是淮茹那口子回門來的吧？
    倒是個熱心的好小夥，不過是不是太草率了，也不給二牛他們說清楚，這還得去城裏看，不能這麽算完事！
    錢？對了，肯定是因為錢！小夥子應該說了，二牛沒錢又不好去城裏，真相一定是這樣！
    村長覺得他了解了事情的原委，還是出在錢上。
    他提高音量，“二牛，你不是很孝順你媽的嗎，怎麽這麽草率，斷了腿不能就這麽綁一下了事，還是得去醫院裏接上！”
    圍觀眾人驚疑不定起來，畢竟是村長說的，他經常去城裏，見識廣，說的應該沒錯。
    秦二牛臉色發紫，期期艾艾想說什麽，一時嘴笨也說不出個道道來。
    “永康大伯，阿奶好了呢，不用看！”秦京茹不幹了，這是她和林大哥一起完成的傑作，怎麽能給人懷疑呢！
    “是啊，老四，我好了，不用看！”二牛媽也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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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裏隻有幾個老人喊他老四，村長眼角抽抽，“二牛媽，你別怕花錢，這錢我先給墊上，開春二牛換了錢慢慢還。咱不能因小失大，你以後還要走路呢！”
    二牛媽急了，怎麽的就不信呢！
    她雙手一撐，屁股向板車邊上挪。
    “哎，媽，媽你幹嘛！”王翠芳眼前一陣恍惚，思維都慢了拍，等叫出聲，整個人掛在了她身上。
    “媽！”秦二牛大喝，也上去壓住她。
    “咋了，咋了！”村長見狀也上手壓住她，這還斷著腿，是想逃走還是咋的。
    “我給你看看啊，真的好了！不疼！”二牛媽知道村長是好意，不過不是他想的兒子不給她治，這不想表演一個。
    林俊生也伸出了手，見插不上，這才擺手。
    他無語，老奶奶這腿要不是他耗費了四道內力，怕是這麽一折騰又得歪掉。
    現在腿骨在內力的催發下已經連上，五六天的時間應該能慢慢走，這還是考慮到她年紀大，換個小夥子說不定明後天就能下地。
    幾人好說歹說，終於勸住二牛媽給表現一個的願望，村長耐下心聽人講述，又拉開褲管瞧看。
    轉頭愣愣看著林俊生，“你真給治好了？”
    林俊生急忙擺手，“沒有，沒有，最少七八天才能下地慢點走，現在可不行！還沒痊愈！”
    呼！最裏麵兩層的人聽到說沒有，一口氣斷掉，聽到說沒有痊愈這才繼續換氣。
    “啥？”立刻這些剛換氣的人又發出驚呼，中間這秦家姑爺說啥，七八天下地？
    不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嗎，沒個一兩月休養能走了？
    秦二牛不是啥都不懂的人，忙拉住林俊生的袖子，“秦家姑爺，真的？”
    這還是保守估計，考慮到現在吃不到什麽好的，又給拖了一兩天，“嗯，到時候最好還是平地上走走，別。。。嗬嗬。”
    林俊生心想老太太這喜歡折騰的性格，還是要叮囑一番，別一好就爬高摸低，又給弄出事。
    眾人都知道他意思，卻沒一個人笑，這是不是太誇張了點！
    他們視線投向村長，他這會兒還在仔細檢查，要是村長也認同他們才會相信，屬實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
    村長輕輕蓋上二牛媽的褲管，站起身眉頭還緊皺。
    這是啥意思？眾人不解。
    村長不想多說，因為他也懵了。
    看著是有過受傷的痕跡，可是現在就一點紅腫，說是磕到桌角也不是不可以。看著邊上綁住的架勢，加上眾人的七嘴八舌，村長心裏知道是斷了腿。
    可是眼睛不相信啊！斷腿怎麽會是這樣？
    不說傷口處腫成蘿卜，就是傷者也應該哭爹喊娘的吧？
    這老太太還想走一個，就這也是傷者？
    不會是這群人實在無聊，合起來消遣他吧？
    村長視線來回掃視，就是不說話。
    “村長？”有人等著他說些什麽。
    村長終於發話，“滾滾，都回去吧，堵在這裏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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