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聖傑才搭上手，瞳孔緊縮。看了眼還活著的林俊生，又低頭重新換了個位置。
    連續兩次調整位置，這才閉眼感受。
    他可是還牢牢記得，上次給林俊生把脈，那脈象是他生平僅見，絕對不會忘。
    脈搏的間隔長得異乎尋常，間隔之中，卻感受不到斷裂，仿佛有絲線勾連，生生不息。
    而現在呢，不但脈搏都不容易找到，搏動間隔還是那麽長，可中間卻感受到了拖拉。
    像是個走路的人，無力拖著腿，摩擦地麵發出沙沙聲。
    怎麽會這樣？
    “怎麽會這樣？”倉永懷問出聲，他見成聖傑也是驚疑不定，立時把自己號錯脈的可能拋掉，選擇直接詢問。
    看林俊生表情，應該是知道點什麽。
    “師父傳下來的時候，說了三句話。”林俊生沒有直接回答，選擇加點料。
    “啥？”成聖傑也不號脈了，端端正正坐好。
    林俊生眼角跳動，怎麽有種幼兒園小學生坐著聽講的感覺！
    揮去瞎想，又組織了遍語言，不看赤木的頭，免得出戲。“師父說，武功針法成親前不能動用，此其一。”
    “啊？為什麽？”成聖傑傻傻問，他實在想不通，這和成親有什麽關係。
    林俊生聳聳肩，“師父說的，我也不知道！”
    “別打岔，還有呢？”倉永懷麵色嚴肅，盯著林俊生。
    這是信了？
    林俊生轉過這念頭，點點頭繼續編，“一次不可盡全力，當然師父的原話不是這麽說的，我就記得是：弗能畢其力，唯施半功耳。
    哎我還以為是讓我每次悠著點，沒想到。。。”
    “這。。。什麽事都是這樣吧？說的是救人？”成聖傑覺得這話很有道理，可說到救人上，就感覺不對味。
    要是救人救一半，這和不救有什麽差別？
    林俊生攤手，看你們怎麽理解了，反正自己意思已經點出來。
    “哎，師哥，你別插話行嗎！”倉永懷無語，怪不得當初師父不待見這貨，說一句你插一句，換成自己是師父，早動手揍他！
    林俊生低頭，控製自己臉部肌肉。
    “還有呢？小林還有呢？”倉永懷見林俊生不說話，瞪了眼成聖傑這才追問。
    “每次出手，需要練功補足耗損，不然。。。”
    林俊生是懂得留白的，知道說得太明白反而不像真的。
    “啊！俊生，上次你出手後練功，就是因為這個？”婁振華立刻想到當初林俊生耍拳，自己看的眼熱無比，原來是在補足耗損！
    這不巧了嗎！林俊生連忙點頭。
    倉永懷看看婁振華的表情，站起身踱步，嘴裏喃喃自語。
    “成親後才能使用，出手必須留一半力，出手後就要補足損耗。。。”
    成聖傑呆呆看著他，感覺他已經明白了什麽，可是自己怎麽一點也沒懂？什麽和什麽啊？
    婁振華不管其他，隻知道林俊生這會兒應該是陷入了虛弱，他上前一步，“小林，我們走！”
    “走？去哪？”林俊生還在自查自糾編的內容，被他跳躍思維搞得一愣神。
    “我們先離開，送你回去休息！”話落拉起他胳膊就走。
    “啊，對對！幹爹我們走！”林俊生也反應過來，扯謊啥的，不就為了脫身，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兩人出門，見左手邊走廊盡頭還有軍裝，林俊生當即提議，“幹爹，我們換個方向！”
    兩人避著軍裝和公安溜下樓，轉悠了會兒卻沒見到吳剛。
    “小吳可能還沒回來，我去問問成師傅兩人，誰有車子帶我們一程。”婁振華說著轉身。
    “咦，成師傅你們也下來了？”
    “嗯，你們去哪？”成聖傑詢問，他內心還有好多疑問，見兩人開溜也拉了倉永懷滑腳。想著找什麽借口跟上，聽到兩人沒車，立刻開口。
    “南鑼鼓巷95號！”林俊生送出地址。
    “就是前麵！95號！同誌，要是林俊生那小，小夥子真的是壞人，你們能把他房子給我嗎？”賈張氏帶著三個公安，走得虎虎生風。臨到最後，忍不住把心裏話問了出來。
    三個公安中年長些的皺眉，“說什麽呢！還沒定下的事，先調查了再說！”
    “哎，哎！調查，好好的調查！這小子工作才多久，竟然買得起這麽貴的驢車，肯定有問題！”賈張氏陪著笑，說兩句就露出一個笑臉。
    三個公安沒說話，隻是稍稍加快腳步。
    這幾天不太平，出了好多事，他們雖然不信，有人報了案不管真假還是得上門來調查。
    林俊生可是在南鑼鼓巷派出所掛了名，前後好幾撥人都詢問過他信息，早上才剛有城北派出所的人打電話通知他們。
    說是林俊生救了兩個人，兩人的自行車暫時讓他使用，空了還南鑼鼓巷派出所。
    就是這麽個人，現在有人舉報他通敵，還說的有鼻子有眼。
    主要問題是巨額金錢來源說不通，一個工作沒兩年的小夥子，不吃不喝又能攢下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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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輛驢車可不便宜，差點的都要四百來萬，是一個保衛員一年工資絕對負擔不起的！
    這裏肯定有其他原因，不過有人舉報了，不來看看萬一出事，他們得受掛落。
    四人還沒踏入95號大院，聽到一陣哀嚎。
    賈張氏愣住，右腳跨在門檻上，心裏盤算是出了啥事。
    三個公安聽聲不對，急忙衝進院。
    是閻老西家！賈張氏分辨出位置，開始思索閻老西家裏會有啥事。
    那糊糊！腦中閃過這念頭，她也跳起來向閻家衝。
    內心狂笑，真是老天有眼，看來是閻家誰吃了那糊糊，吃出了問題。
    剛好公安也在，可以抓個現行！
    還得加個毒害別人的說法！
    有個說法是怎麽說的來著？幾個罪加一起，三個變四個！
    最好把小畜生拉去打靶！
    三個公安已經推門而入，賈張氏收斂笑容，調整該有的表情。
    “怎麽了，怎麽了？老閻家的，出了啥事？”一秒後，她邊跑邊喊，伸手去挑門簾。
    “哎喲！”還沒衝入大門，就撞上了一人，整個人向後一個屁股蹲。
    賈張氏捏著手指，眼淚汪汪，她覺得自己現在的姿勢真好，疼痛，眼淚，坐人大門口，要不來一嗓子？
    不來好像有點浪費。
    門簾拉開，露出跑最後的公安。
    “你！”賈張氏一句‘你沒長眼睛啊！’就要脫口，見到公安的臉，立刻改變表情。
    “沒事吧？”公安看她手。
    “沒，沒大礙，就磕了下，咋的了？”
    公安搖頭，挑開門簾。
    謔，這是給自己開門？
    賈張氏頓時覺得自己高大了許多，一骨碌起身，“謝謝，謝謝同誌！”
    公安又搖頭，邁出門。
    咋了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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