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幹嗲就住這裏嗎？”秦淮茹在後座轉頭四顧，左右都是洋樓，看花了眼。
    他們和老秦分開後，轉彎沒走兩分鍾，就到了一條和別處風格迥異的街道上，兩邊都是西式建築，和他們住的南鑼鼓巷像是處在兩片天地下。
    “嗯，東交民巷甲三，咦，這是什麽鬼號牌，怎麽找不著的？”林俊生無語，這裏都是數字號牌，老婁昨天給的到底是啥？
    “哥，要不到派出所問問？”喬慧提議，要是林俊生不出聲，她感覺自己可以陪著他，直到天荒地老！
    “唔，有道理，走前麵不遠看著像是有公安。”
    三人騎到派出所門口，停車的功夫三人都忍不住向後看。
    派出所斜對麵一棟樓看著很有特色，紅白相間的牆麵，造的像個城牆。沒有門頭，進出大門就是整排房子中間摳出來的一個城門洞，隻是城門換成了鐵門。
    這建築中不中洋不洋的，林俊生不由多看了眼。
    然後他不淡定了，那寫著勞什子的‘甲三’牌子，明晃晃掛在鐵門上。
    林俊生踢了撐腳車子掉頭，兩個姑娘都詫異，沒遲疑也跟上。
    秦淮茹走了兩步，轉頭問喬慧，“喬姐，不會在這裏吧？”
    “估計是，門口有牌子，我看不清寫的什麽。”
    “我倒是能看到，就是不識字。”秦淮茹說著歎口氣，小時候隨著父母村裏人東躲西藏，哪有什麽機會讀書寫字，就是有機會，家裏也沒錢。
    “秦姐。。。”喬慧訥訥喊了聲，責怪自己說錯了話，讓秦姐想到了不好的事。
    “嗨，沒事，當個不識字的蠻好，不然要錯過哥哥了呢！”秦淮茹想安慰喬慧來著，結果自己說了後越聽越有道理，立刻深信不疑。
    “嗯，你們的事真算是傳奇呢！”喬慧眯起眼，心中加了句，我們的事不知道算不算。
    “是嗎？”秦淮茹一聽是好詞，來了精神，還想問問什麽叫‘傳奇’，聽到門鈴聲響。
    林俊生按了門鈴沒多久，一個老媽子匆匆而來。
    “是林先生嗎？”她隔著鐵門掃視三人。
    林俊生點頭，還沒說話，一聲帶著驚喜和期盼的聲音響起，“林大哥！”
    三人抬頭，在庭院對麵二樓窗戶口看到了個小姑娘，不是婁曉娥又是誰！
    林俊生揮揮手，婁曉娥立刻消失在窗戶口。
    老媽子開門，“林先生，夫人小姐都等了好一會兒了，你們請！”
    “哎，謝謝大媽！”
    老媽子笑著擺手，“您叫我吳媽就成，三位請進！”
    三人走入這像是個城牆一樣的房子，進入後才發現，婁曉娥待的那棟樓，嚴格來說不是另一幢樓。
    整片樓圍成了個圈，圈內是一個多籃球場大小的庭院，沒怎麽打理，雜草叢生。
    吳媽帶著三人走入庭院，還沒停好自行車，一個人影匆匆跑來。
    婁曉娥跑得近了，才發現還有個吳媽。
    減了速度，不情不願一把摟住林俊生胳膊。
    “林大哥，你總算來了！爹地說你今天要來的，我可是一大早就等著了。”小姑娘充滿驚喜的臉，說著說著變幽怨。
    林俊生汗毛豎起，他忙看向兩個媳婦，見都笑吟吟看著兩人，更是頭皮發緊。
    “曉娥好，這不還是早上嗎，和你兩個姐姐去買了點東西。”
    他在‘姐姐’兩字上讀了重音，不好直接推開她，期盼讓她自覺放開手。
    吳媽轉頭，“小姐，我去幫夫人忙。”
    婁曉娥稍稍鬆開手，不多。
    “哎，好的吳媽，你去吧。”她又轉頭想和兩女打招呼，還沒開口，臉色變紅，不情不願鬆開手。
    “秦姐，喬姐，你們來啦！”
    “嗯，我們才來。”喬慧一本正經回答。
    “嘻嘻，曉娥好！幹媽呢？”秦淮茹笑著張開手，摟住聽了喬慧的話臉色更紅的小姑娘。
    婁曉娥抱住秦淮茹，側頭衝邊上的喬慧吐吐舌頭，“媽咪聽爹地說你們今天來，她昨天晚上就開始忙，這會兒正忙著呢，先別去煩她。
    她說著變形的鵝蛋臉上露出不忿，“早上多問了幾句，被她罵了呢！”
    “咦，罵你啥？”秦淮茹好奇，幹媽那麽好脾氣的，怎麽會罵人？
    婁曉娥把頭埋在她懷裏，聲音悶悶的，“我不就問了幾次，林，你們什麽時候到嗎，把我趕去讀書，都看了好幾遍了還要我看！”
    兩人視線射向林俊生，林俊生給了後腦勺，在欣賞這片橢圓形建築。
    “曉娥，這房子是幹爹造的？”林俊生表示自己真的在欣賞，沒有聽你們說啥，拎了個小問題出來。
    婁曉娥瞬間複活，掙開秦淮茹的懷抱，上來又摟著林俊生胳膊，“林大哥，走，帶你們去看看！不是我家的房子，是租的。爹地說在哪裏造一棟，還沒好。”
    林俊生嘴角抽抽，妮子你老大不小了，別拉拉扯扯的，讓兩個姐姐誤會怎麽辦？
    “那曉娥你帶路，我拿東西。”林俊生示意她先走一步。
    婁曉娥臉上煥發奪目光彩，“林大哥，有給我買的禮物嗎？”
    林俊生笑眯眯，“有，一套四書五經。”
    “啥，啊？”婁曉娥的欣喜肉眼可見枯萎下去，“不，不會吧？”
    “嘻嘻，哥哥，你幹啥騙曉娥！”秦淮茹捂著嘴笑。
    “啊，林大哥你騙我！”婁曉娥神情一秒恢複活力，“是啥，是啥？”
    林俊生從自行車上拿過口袋，揚了揚，“這裏不方便打開，走到你房間去！”
    婁曉娥一僵，忙回頭看兩個姐姐，慢慢鬆手溜到秦淮茹身邊，想想不好走過一步到喬慧身邊，伸手摟住喬慧胳膊。
    “我，我帶你們去。”
    三人都詫異，這啥表情？
    兩女都問過林俊生，知道袋子裏是個玩具。
    兩女還笑話說哪有給小姑娘送玩具的，林俊生當時笑而不語。
    這沒說幾句話啊，難道婁曉娥知道了送的是玩具，不開心？
    她是從袋子外觀就看出裏麵是什麽玩具了嗎？
    兩女不得要領，跟著婁曉娥走。
    林俊生頓了頓手裏的布口袋，也疑惑，難道小姑娘不喜歡這種？
    不應該啊，在婁氏公館她房間裏，不是看到有好幾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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